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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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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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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泉斋记

华蓥山之巅,为槽型的山地,当地人称中槽。沿公路盘山而上,至槽中,可见无数白房散于山间,中有一别墅,名曰弄泉斋。

此地置于崇山峻岭之腹,茂林修竹环围,路上路下,鱼塘相连,山泉潺潺,流水淙淙,稻田成陌;又有红叶李林,成畦桂树,草甸水坝,负氧离子极高。弄泉斋就在这一清幽宁谧之处。

信步弄泉斋,果见一泉眼,泉水清澈,一眼望底,泉口呈八角型,上悬一玲珑别致木桶,竹绳系之,坠于辘轳之下。泉左丛竹、桔树、栀子覆围,凉意森森;泉右假山遮掩,奇石相拥,花草合围。泉旁是一莲池,水亦清凌,一片一片的睡莲正葱绿,把莲池分成几个小区,几朵盛开的红莲嫣红粉白,喜入眼目,莲旁石菖蒲葳蕤,几丛旱伞草相依;池中游鱼或奔嬉追逐,或浮于水皮,或潜入莲下。弄泉另一侧,是稻田,一垄复一垄,呈梯田向下散开;稻田之上,是包谷地,半人高的绿杆正惹眼,看得出,水肥光照很裕,长势正旺。

顺弄泉石径东行,穿过弄泉斋花架廊,是一片农家生态园林。这里地势较高,一条彩砖铺就的小径蛇行林中,可至梅树下,枇杷树下,桔树下,黄葛树下,桂树下,小琴竹林,草莓园,美人蕉圃,棋桌,凉亭,一应微景观,却有大造意。亭旁有秋千,置于草坪上,脚踩的印痕路清晰可见。坐于凉亭或荡秋千或下围棋或观花卉树木,抬头举目之间,弄泉又尽收眼底;又可观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鱼戏莲叶间。徜徉其间,真谓一步一景,移步异景,别致通幽。时值五月尾,梅子正熟,一树繁密,翠皮莹绿;桔子匿于叶见,个大个小,捉着迷藏;黄葛高大,树冠如伞,天然凉棚;草莓已败,依稀可见屁红。

紧挨弄泉斋园林的,是一渠山溪,溪边水草丰茂,肾蕨成片;溪中有一群小鸭子,呱呱晃悠,弄水啄食,憨态甜甜。溪水可入池,可顺稻田而下,可汇入水坝。

弄泉斋对面有斜坡地,植着密密的红叶李,李上果实繁成疙瘩,殷红可人,望之欲馋;李子压的枝条下坠,行人过往,扫脸抚慰。坡地草甸,茵茵如毯;三五只山羊,卧地嚼食,神态悠闲,像几朵棉花浮于草上;两头水牛,一卧一站,卧的反刍,站的一眼不变的看着对面的红叶李,像和李子谈着恋爱,却把整个李子林看红了。稍远,成畦的桂树、石楠、银杏挤满山脚;坡上山林茂密,有高大成行的罗汉松,有秀指蓝天的云杉,有郁郁苍苍的松林,有大片青翠的竹园,绿色养眼,独成天然。

偶行弄泉斋,拾到了满眼的田园美景;又摘红李子,酿了半壶诗意的酒。路过,感谢没有错过。回望弄泉,已没入林山竹海。作别愀然,赋句抒怀:

路过弄泉曾小憩,

养目聚意神仙地!

何来人生多惆怅?

且看山间牛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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