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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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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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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山楂树

山楂珠圆,颇具人生滋味;山楂绵软,风雪雨露均沾;山楂红面,长惹秋霞炼丹。

每次回家,我都得在门口和院内逗留。虽然老屋无人居住,的确是有诸多小友。譬如这棵山楂,今年热闹极了:蜂群亮开了嗡嘤的小嗓,虽然没有伴舞的彩蝶,却有了喜鹊登枝的喜悦,待到他日落雪,吞尽朝霞与晚霞的艳色,我将再次归来,观你捧起那轮久违的明月——因思念,她凝成了血!

风随叶翻,心随叶动。

这株山楂树由母亲亲手种下。指头粗细,而今倾尽繁华,母亲老了,这棵树催促我要尽快写下那段记忆,我喉头哽咽,一种酸酸甜甜的情怀涌至。

于是,我应下了!

山楂树是我成长的生命之源,经常为我舞,为我歌。写一篇文字给母亲吧,浪花斜对碧浪飞。旷野的风,投进山谷,穿过村中的黄土路,带给我精神的富足。我也不止一次把它揉到灵魂最美处,从石家庄的高楼到平山县的砂石小屋。

太行山又到了五一,天儿还有些微寒,我回到了家中。看到房屋轰然倒塌,残壁断垣,悲痛伤情,痴然呆立,将长长的影子投在砂石杂乱的土堆上,那么孤独,那么消瘦。山楂树一夜白花,断断是哀悼来着,否则,绿中挂白,那又是什么?

这残破的画图下是我的童年,就在太行山的躯体。一座座绵延的峰岭,一根根擎天的巨柱,(岁月是一本书,有空就翻翻)我的家就落在太行山的山间。

就是这样一座农家小院,让我回到了父母建设的场面。

父亲推着车,母亲牵着绳,我走在他们的后面。手搬,肩扛,背驮,装车, 架篓车用日月星辰引路,搬了一座小山于家园。至如今,山中还有那车辙,还有那汗痕,还有那片蓝天。

小院终于建设完毕,总是开心的事,母亲脸上露出了笑意,这便是我们一家人的春天。

春天是美好的,春天是甘甜的,还有山泉,鸟啼,河滩,麦田,白云,燕子……后来,母亲把它们都纳上了鞋垫,绣在枕巾上,织在我上学的书包上,装进当兵的背包里。

春天也许是燕子背来的,但是它是属于母亲的,她种下了那棵山楂苗,不仅仅是为了打扮小院,还有花朵与果实的盛宴,还有慨叹,直到今天。

甘泉河斜刺里一声欢腾,山楂树便长成了现在挺拔的模样,直冲云海,与母亲齐肩。

辛丑年五月不知,正值山楂孕子时候,百里太行小于一座小院,小于一朵白花,小于一颗心瓣。人生路上的香艳,不一样的缠绵。

我在石家庄闲谈,我在唐诗宋词里贪婪,躲在五月的阅读中领悟一棵树和一个人,母亲和山楂树是我运命中最美的姿势。

倘若一个人是一棵树,枝是血脉,那么,一条枝,一朵花,一粒子,都是故事,都是月明,一条枝一张琴,一朵花一缕香,一粒子一世情。

花开用耳朵听,花香用鼻子闻,母亲和山楂树,却是白纸上的声音。

与母亲为伴的日子,山楂树与我一起成长,一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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