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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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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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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桂山上的桃花开了

        听说天桂山的桃花开了,女儿便迫不及待地要去欣赏。她说,山桃花的美在于它生长在太行山的巍峨,在巉岩的夹缝里,风来时煽动的羽翼,稚嫩的翅粉,很漂亮。她送我红云一朵,女孩子爱美,我懂得。她成功地打动了我。

        虽则我喜欢桃花,对于一个山里人来说,并不新奇,但是从军多年,很想看看这天桂山的变化,二十多年了,算是阔别,心底发生了一种久违了的情怀,好像一种幻化的针剂,注入了我的血液,我的身体开始变化,足下也轻了。

        一进天桂山的山中,看不到春的颜色:古松,翠柏,干的茅草,还有灌木丛的赤裸,一阵儿寒风,吹凉我的身体,浇灭头顶的鲜血,内心好象很是浮躁、混浊:一片枯黄,一片墨绿,一片干草的清香,一声牧羊人的吆喝,还好,原来的蜿蜒的泥土路有了水泥的骨骼。

        驱车进山,行进如驱一条长蛇,骑一条苍龙。

        直到天桂山正门,眠睡了一冬的山谷算是醒来了。山顶松塔的檐下吐几团云朵,像是粉红色的烟雾,像是天上的云霞粘连在裸露的悬崖,像是村姑羞红了娇滴滴的脸色,我不禁放飞了畅想的翅膀,任身体里的血在岩石上冲刷,回响……

        桃花,翩翩的,鲜鲜的,柔柔的,淡淡的,美丽,情浓,飞上了小女儿的脸颊。

         呵!什么是爱:是心底里旋转的柔情,是荒土地上入眼的鹅黄,是临幸这贫瘠旷谷的画笔,是不见了就想的惆怅。

         恐怕就数桃花多情了,在绝望的山梁上给人朝云一般的希望,二十多年阔别,我又见到了天桂山的霓裳。

         当霞光万道给天桂上披上衣衫,蜜蜂蝴蝶都来奔波。蝴蝶有蝴蝶的舞姿,蜜蜂鸣叫着粗鲁的小嗓。温柔些,再温柔些,唉!还是唐突了这美丽的姑娘:这一地的艳骨,任谁都神伤。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山风在荒草中吹奏着轻微的妙乐,山鸟在她的怀抱里睡了,不知道她是否入梦了,远处有几声夜莺,断续有猫头鹰的凄厉。

        不必担忧,有暖风和艳阳拥抱她的懦弱,有灵露为她梳妆,有甘泉为她欢歌,人类的伤悲,痛苦,野蛮,罪恶都在她的身边泯灭。见到她的怒放,就是撕破了衣襟折一枝给女友,也不会丢了颜面,不信?看吧!桃花的水灵已经隐进她的眼睛,飞上了她羞怯的脸色。人类的丑恶与她分开,她给苟延的冬山带来离奇的艳色。

        平时看见女儿的娇态,就会想起桃花,就会想起天桂山漫飞的云霞,就会臆想到在太行山里的天桂,就会斟酌人生路上沼泽边的小花,天也晴朗起来了,心胸也开阔起来了。

        女儿只管在那里蹦蹦跳跳,折一枝桃花,别上她的秀发,沥一串泉珠,笑她自己的笑,唱她自己的歌,在一涧细流经过,还洗了手,净了脸颊,用双手作碗捧着喝饱了肚腩,那时,山桃花就在她不远的巉岩上甜笑。

        到了回家的时候,忽然响起一声天桂樵子的歌谣,暮色应该知道,游动的白云是羊群,粉色的飘渺是桃红。

        枯黄只是绝境的颜色,看,天桂山的桃花,不仅唱响了春,她还是一句拂晓的承诺,她是冬枝上脱茧而来的化蝶,更让濒临荒芜的山谷飘忽梦的色彩,她是希望的存在。

         希望正是梦里的颜色:云隙里漏下来的光,荒山野岭上飘飞的云霞,丛林里的小径……这正如天桂山上希望的桃花,给人间一团暖,给太行山的春天一声呼唤。

        桃花是春天的云朵,东风起舞春天的芭蕾,朱砂梅的是她的影子,她在漫谈冬尽了生动的美丽传说,她是在旋转春姑娘粉裙的陀螺。

         女儿掬起了一捧清泉,泉水里有山桃花的花瓣。

         走了,我拉起了女儿的手。

         足下是什么?没有别的,只有粉红的云朵,只有山桃花的笑,只有希望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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