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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宗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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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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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安康市博物馆

 

安康在中国地图上,虽只有句号那么大,但沟通着华中、西南、西北几地,属鸡心位置。她南依巴山、北靠秦岭,又汉水环绕,使得这块明珠之地傍水依山、四季分明。

悠久的安康历史,封存在脚下这一块肥沃的黄土地,展示在气息森郁的博物馆,这里陈列着上至石器时代的妫墟展品,下到当今的繁荣成果,浩浩汤汤几千年。漫步其中,就像走进时光穿梭机,让人心生感叹。

印象至深的是一楼“秦巴生物”,二楼“陕南会馆”“脉源安康”以及三楼的“三线建设”“筑梦安康”几个展厅。

进了大门,顺右手便是“秦巴生物”。眼前突兀地现出一座“大山”,“山上”斜出树丛、蕨藓,耳旁回响着“嗥、哞、唧、喳、喔”等动物叫声,脚下顺着“山势”曲折,各野生动物圈顺势营建。先是耗牛接着朱鹮、金丝猴、熊猫、锦鸡、黑熊、大鲵等。那金丝猴抓着树枝,摆动着尾巴,像在打秋千;林里的熊猫攥着竹节,盘坐地上咀嚼,仿佛在说这竹子真香啊!黑乎乎的一只大熊,趴在石头上偏着脑袋,气势汹汹地瞪着眼前的一切,让人顿生怕念。暗幽的灯光再配上草树的掩映,使人不自觉地幻想着走进秦巴深处。

出了门,眼前是一口大铁钟,其名为“新罗钟”,其大要五六人合包,它记载了安康大地800多年的历史经往。初唐时,新罗国僧人游历安康,感怀这里的“汉水”,得资助后在今三桥位置建寺传经,唐代高僧怀让就在此寺住过,其盛况有民谣为证“打掉新罗寺,葬了谢家坟,日少千竿竹,夜少万盏灯。”可以想象当时竹林摇曳、佛灯辉煌、香火鼎盛、暮鼓晨钟。当然了,此谣也说明了新罗寺的消匿之由。后来抗战时期,新罗钟又被悬在北门楼上,作为防空警铃,直至八十年代才转移到香溪洞保存至今。看那锈迹斑斑的周身,抚摸那浑厚庄实的铁壁,无不感叹年岁沧桑。

二楼的“陕南会馆“,还原了民国时期的安康经济、文化。一样的瓦屋,一样的勾檐椽挑,一样的布幌广告。一间连着一间的店铺,有“典当、粮、酒、布、药,以及戏楼、会馆”,木色填饱整个空间,古韵布满整个眼球。典行临街横齐肩柜台,台外方格木质网,既给室内留下光线,又让顾客看得见掌柜动作。粮店靠前横摆方形木斗,斗内搁升子,靠后的房梁上悬一柄长约两米大秤,买卖靠得是这三样工具。酒肆简单些,一方八仙桌四条长凳,配上酒柜、酒缸、酒提、碗碟,莫名地使人想起了孔乙己喝酒的场景来。戏楼略高些在拐角处,八方形台面,浑圆的柱子,咿咿呀呀的汉调二黄,款款地、婉转地唱演着。挨着,高墙筑立,木门紧掩抱鼓石夹道,一派高要之感。与其说是在这里参观,还不如说是行走在民国街道。

“脉源安康“也在二楼,占据四分之三的空间,陈列之多历史之久。首先看到的是石器时代的汉水文明,制陶、狩猎、守家,分工明确、井然有序。这让我想起了颖容《释例》:“舜居西城,本曰妫墟。”《汉书》:“西城,属汉中郡”。或许我眼前的这一尊泥塑就是舜帝。

接着,按年代依次展列着出土的文物。从石刀到青铜再到青花,绵延了千年之遥。瞻观这些文物,可叹历史长河中有多少花开花落,有多少可歌可泣,有多少记载遗留。今天展现在我们眼前的,又经历多少曲折离奇,多少土泥相伴。譬如眼前的这一铜釜,纹饰简约耳脚完好,它可曾伴过多少代生命,如今我又匆匆在它眼前出现。那铜钱、鸾镜、书法、壁画,无不展现出脚下这块儿厚土上的辉煌曾经。

停留在鎏金铜蚕前,能遥想汉江边桑田满满,蚕女背着篓子采桑养蚕;停留在三国时期,那刀光剑影绰绰眼前,能遥想诸葛亮在今安康市西北边,大摆空城计智退司马懿15万大军;停留在子午道旁,能遥想孟浩然当年离开长安返还襄阳,途径此路吟诗安康;停留在移民山道旁,那拖儿带女、心力交瘁的心酸涌上心头,我猜想他们为躲避世乱,才来安康这一块丰乐之地;停留在河滩纤夫旁,那久远的号子,以及晚晴的繁华水路,一幕幕的商卒走夫、买卖叫喊,似电影一样放映在眼前。

三楼展厅表现当代安康人的聚力与创新。上个世纪70年代初,在物质极其匮乏的年月,我市人民相应国家号召,积极投入到三线建设。今天,我们坐火车出安康经过的一个个隧道,都是那时修建的。那时没有钻机、卡车,没有激光仪等先进的测绘工具,然而有的是力气和一腔热情。

展列里,那用过的毛巾、牙刷、饭盒、水缸、衣物等,时刻揪着我的心。材质与样式极具年代感。一只旧牙刷的刷毛掉得仅剩一撮撮,而那一撮也灰白地倒伏在两边。旁边的瓷缸口均碰掉一块或多块儿瓷面,缸侧却留着鲜红的“三线留念”。那奖状、日记本崭新厚实。其中一奖状来自国家民政部,颁发的对象是一位二十多岁英烈。对于这些日记本,我俯身看了一段,这段讲的是一个学兵,他刚干满两个周,部队要开拔到下一个路段,晚间感冒打摆子,第二天怕拖累大家强忍着收拾行李……读到这儿,我哽咽了。我想每一个安康人看到这样的文字也会哽咽,因为这一伙学兵平均年龄才17、8岁。

离开三线,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继续向前,步入最后一个展厅,它由总理的笑容起始,2014年李克强总理来安康考察,看到秦巴腹地的巨变由衷的高兴,不仅赞叹安康人的精神还指出了更远的方向。他说道“在汉江两岸拔起了安康这样一座现代化城市,出乎我的预料。”连着展出的是近年来的社会成果,有特产、纺织、医药、电子、设备等。尤其最后的三幅蓝图——高速、机场、高铁的投产和正在建设,撑足了安康人的豪迈。

游览完博物馆,我的心依旧澎湃着。家乡,自古就有“万年丰乐,安宁康泰”之称,未来我相信,她一定会走向全国,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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