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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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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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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樱花又开

⊙张炳春

一年一度沐春风,花懂人意应景来;春分清明连谷雨,金樱花儿如约开。

春夏之交,踏青野外,河畔溪边,园栏路旁,岭脚山腰,甚至石缝中,到处是金樱子妸娜的身姿,洁白如雪的花朵儿成蓬成片。金樱子不需要刻意栽培,生命力及其旺盛,年年野蛮长,金樱花儿随意点缀,她以自己特有姿态衬托出春夏之美。

金樱花儿一朵挨一朵,拥挤在每条带刺的翠绿滕蔓上,花香清郁,沁人心脾。五片单层洁白纯净的金樱花瓣,大齿轮片般镶嵌在嫩黄的花蕊周围,中间一束束黄色的细长花蕊,像排列着队形的少女,正要舞动迷人的青春。素雅的花儿与带刺的枝蔓、墨绿的叶子,和谐地交织着,似一幅立体的画;微风吹过,芳香扑鼻而来,洗涤着五脏六腑,偶尔几只艳丽的黄蜂,间或飘来几只或白或嫩黄的小蝴蝶,警惕地扇动着翅膀,飞来飞去采着花粉,是一首无声的诗。

成片的金樱花儿开满藤枝,肆无忌惮地连成一片纯白,繁花盈眼,此时可别忽视绿叶的存在。远处看去,山坡一带带洁白的金樱花,掩映着那排白墙灰瓦的民房,间或点缀着红衣村姑穿行其中,这是未经雕饰的天然春光,这是出水芙蓉的醉人春色,如云如梦。此情此景,远离噪杂浮华,心灵顿觉寂静,心旷神怡。

清明,是自然节气亦是传统节日,兼具自然与人文两大内涵。金樱子踏准时令的节拍,轻盈柔美的刺枝蔓,庄严肃穆地列着阵,守候在寂寞的荒村野岭中,素花盛开正当时,像是寄托人们对先人的哀思,难怪人们称金樱子花为“清明花”。清明,清澈而明朗,在青春最初萌动那些年岁的春夏,晚自习前的一个个傍晚,在校园边茶地里洁白的金樱花丛前,我们一起,或坐或站或慢步,无拘无束,海阔天空,憧憬着长大后的明天……

有人喜欢娇柔的樱花,有人喜欢艳丽的桃花,有人喜欢轻盈的梨花,我却偏爱洁白素雅的金樱花,就像接触万千人中最有眼缘的那一个,让你产生无以言表的特别感觉,甚至故意制造讨厌也厌恶不起来的那种。金樱花儿的素雅,就像天生丽质的美人儿,清新脱俗,无需添加任何粉黛,天然丽杀一切人为的塑造雕琢。她没有牡丹盛开的华贵雍容,没有杜鹃怒放的灿烂热烈,没有秋菊破蕾的傲雪寒霜,也没有红梅的傲霜斗雪,却有簇簇白云般芬芳,那就是身披银装、美丽芬香的仙子,有种耐人寻味的清雅秀气。况且,素雅的金樱花,跟我们普通百姓同一个性格,顽强地生长天地间,安安分分,又保持警惕,与万物共享阳光雨露,共沐四季风霜,热爱生活,不卑不亢,无需更多观言察色,按自己的思路,静静的,唱出属于自己生命华章。

“春暮夏初柔蔓长,白云歇絮沁芬芳,浑身钩刺常青度,红果秋冬傲冷霜。”金樱花是野草金樱子开的花,不要误解成金色的樱花,花的果实也叫金樱子,属“果草同名”,有的地方叫山石榴、糖罐子、刺榆子、刺梨子,打小我们叫她“大簕子”。金樱子是不甘寂寞的野草,尽管满身长刺,但合群决不单行,一簇一簇丛生,还经常攀缘在别的植物上。由于长着刺,会勾人衣服甚至皮肉,儿时,经常随母亲到荒野地割来围菜园,记得母亲告诉我,这种大簕子的嫩叶、嫩芽捣烂或嚼烂,敷在刺伤或者长痈疽的部位,很快就能愈合。

“三月花如檐卜香,霜中采实似金黄。煎成风味亦不浅,润色犹烦顾长康”,宋代诗人姚西岩在《金樱子》中如此描述。夏末秋初,金樱花儿结出纺锤形布满细刺的绿色果实,秋冬成熟后转为金黄或红色,萌萌的满是可爱,并有补益气血之功。就像有气质的女子不能随随便便被嫁娶,有特质的金樱子也不能随随便便被摘取。摘取金樱子得用特制剪刀,还得穿戴手套等防刺防勾设备。摘回来也不算,还得用木板或者石块小心翼翼地把刺磨掉,洗净沥干,太阳一晒,红通透亮酷似玛瑙。将金樱子果实掰开,再把里面的籽核和绒毛挖去备用。橘红的金樱子肉片放进嘴里嚼,刚开始觉得有点微涩,一会儿,焦糖香甜味立即溢满口舌。

“金樱子”补肾功用显著,是对付尿床或尿频的“神药”。在物资匮乏年代,秋冬时间,采摘金樱子送到药材站收购换取零钱,成为改善生活的勤劳之举。然而,乡下野地荒坡,随处都能见到各种野生金樱子,以往却没有被重视起来,金樱子的价值没有得以充分挖掘,甚至经常由于妨碍农民劳作被砍除。现在,野生金樱子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喜爱,金樱子浸泡高度白酒,或者加上活黄蜂一起浸泡,养生爱好者对此情有独钟。为此,成熟的金樱子能够卖到十多块钱,野生果满足不了市场需要,一些农民开发种植,慢慢的出现了产业化,成为农民的“致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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