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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克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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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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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鬼”的小男孩

岭下古代苏诚美白手起家,冒死在新安江上贩运食盐、开当铺、办实业,成为一代巨富,使得人们对岭下苏村这个传奇历史人物产生了无尽的遐想,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还有哪些传奇故事?

苏诚美出生在皖南岭下苏村一个当时并不富裕的苏姓家庭里,但他从小就受着良好的家庭教育,苏氏家族的家规家教影响了这个从小出天花没有根治而留下后遗症,生了一脸大麻子的男孩。特别是长辈们的言行举止直接影响着他的成长。大人们谦恭有礼、勤劳节俭,使他从小就耳濡目染,他不以物喜,更不以自己的长相丑陋而自卑。他与三个哥哥和睦相处。但不同的是小时候的苏诚美胆子特别大。

岭下到卓村要经过上村一个叫“毛田垅”的地方。这里只有一条不宽的小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胆小的人在早晨或是在傍晚时分都不敢走,因为在路的上方有一排七间低矮的小小的盖着瓦片的小棚子,每间棚子里面停着一副装着死人的棺材,当地人叫它“椽屋”。

为什么人去世后不及时埋葬入土为安而把棺材停放在这偏僻阴森的山边呢?

原来在古代老人去世后,子女们都要请来风水先生找一块风水宝地作为他们家的祖坟地。选择祖坟地是一项慎重而且细致的工作,有的祖坟地要找好几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这样就把逝者装殓后暂时安放在“椽屋”里。待找到合适的墓地后再举行隆重的葬礼。而有些人家不知是什么原因,放进了“椽屋”的棺材就再也没有挪动,久而久之,这就有了上村“毛田垅”路旁的“椽屋”群了。

这“椽屋”一字儿排成,棺材的大头面对着大路,也就是死人的头部是对着大路的,让人一想到这些就毛骨悚然。因此这条偏僻的小路一到傍晚就没有行人了。

某年的一个正月里,苏诚美一家到杜家村去拜年,这天恰好有戏班子在杜家村唱大戏。据说是贵池来的“傩戏”。晚上,戏台下人山人海,热闹极了。苏诚美和三个哥哥却看不懂剧情,只看见红的进,绿的出,因此他们兄弟四人在戏台下跑来跑去,到后来都有点累了。这时才十岁的苏诚美突然提出要睡觉了,三个哥哥也玩累了,一致要求不看戏了,要回家睡觉去了。弄得大人们连戏也看不好。

突然,苏诚美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不到这里睡,我要回岭下自己家里去.”他坐在地上不起来,非要回到岭下去不可。

这下可为难了,大家只好告诉坐在地上不起来的小苏诚美:“孩子,现在是晚上,毛田垅那七间椽屋棺材里的鬼要出来了,他们要吃小孩子的。”大人们满以为这一说,小苏诚美就会被吓住了,谁知道他大声地说:“我不怕鬼,鬼怕我!”说着从地上一骨碌就站了起来,径直就朝岭下方向飞奔而去。三个哥哥看见弟弟走了,也勇敢地追了上去。

等大家追上这四个孩子时,他们早已过了毛田垅,到了田畈里了。苏诚美这时却反唇相讥:“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说鬼怕我吧!我到了毛田垅,那些鬼都吓得不敢出来了!”四个孩子哈哈大笑起来。大人们嘴上不说,心里在想。怀周(苏诚美字怀周)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长大要做大事啊!

岭下苏氏家族在古代对森林的保护也是非常严格的。族规里就有不许上山砍伐活树的条款。因此岭下苏人家烧饭的柴禾都是到山上捡的枯枝败叶或者是从松树上被风吹断掉下的枯死的枝桠。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农历九月的某一天,四个年幼的男孩子非要跟着母亲上山去砍柴。到了山上,他们四处帮着母亲捡枯柴。可是山上的枯柴并不多,只有高大的松树和松树下的茂密的灌木丛。突然小怀周抬起头来,看见一棵高大的松树上面挂着一根枯死的枝桠在微风中摇摇摆摆。只听他对母亲说道:“妈,你看那树上有一根死枝桠,那么大,我上去把它弄下来!”话音末落,只见他“蹭、蹭、蹭”地就像一只小猴子上了树,母亲阻拦也来不及了。他爬到了树上,对着下面喊道:“你们小心点!”然后左手抱着大树,右手灵活地一拉,那根挂在树上的枯枝就掉下了地。吓得躲在远远的母亲和三个哥哥直吐舌头。

咸丰十二年(1862年),苏诚美三个哥哥在与太平军的作战中先后战死,为了生计,一家人生存的重担落在了苏诚美的身上。这个从小就胆大的苏诚美,又干起了一件大事——在新安江上往返于浙江与安徽屯溪之间,做起了贩盐的生意。有一次,苏诚美与一个姓许的盐商同时从浙江海宁运盐回屯溪。两个人心里都非常的清楚,时间就是金钱,谁先到屯溪,他的这批盐就能卖个好价钱。因此这两家船队都拼命地赶路。

一天晚上,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这两个船队同时住宿在一个码头。突然,苏诚美船队的一个船老大向苏诚美请假,说是他家就住在离码头不远的一个小镇上,他要趁这个机会回家去看看他一年多没见面的老父母。苏诚美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不过嘱咐船老大第二天早晨必须赶回。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姓许的船队就起程赶路了。苏诚美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黑这个船老大才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苏诚美非常气愤,可是当他听船老大说他的父亲于昨晚去世了,急着办父亲的丧事,才回来晚了。

遇上这样的事,苏诚美也无话可说,谁没有父母?因此他决定连夜赶路,争取赶上许家的船队。

第二天中午,他们到达位于浙江境内的某一个偏僻的地方,看见岸边围着许多人在看什么。派个伙计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许家的船队到达这里的时候,遇上了一伙水匪,船上所有的物资被一劫而空,所有的人也被杀害,船队所有的船只也被一把火烧光。

苏诚美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要不是船老大因事耽搁了时间,今天被杀的可是我苏诚美啊!

从此,向来胆大的苏诚美做事也越来越谨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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