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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才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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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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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学的名义(组篇)


组篇1:《歌者的和谐之歌》

我大约是在半年前经人介绍认识石祖梦先生的。介绍人当时说,他是企业家,又是作家,办厂子有一套,吟诗作赋也有一套。说着并拿出他的一摞诗稿以示证明。那是一册待出版的集子,名曰《唱响和谐》,很时代的名字。我便粗略地翻阅了,里面全都是诗词歌赋之类,现代的古体的,洋洋洒洒共七大“篇”,凡120首之多。

在那次闲谈中,我还得知祖梦先生是湖北广水人,是工程师,曾任当地骨干企业厂长、书记。在我的印象里,素有“鄂北门户”之称的广水市,东联京九,西倚襄随,南踞江汉,北引中原;大别山接连天飞雪,环水河激长江波涛,武胜关扼南北咽喉,印台峰展广水雄姿;被誉为中国“书法之乡”。而作为书乡人的祖梦先生却非书家,他业余喜好诗词,工于诗词,二十余载,笔耕不辍,这才有了这一册赏心悦目的和谐诗笺。

此后不久,祖梦先生在电话里要我给他付梓在即的《唱响和谐》作序。我答应了,却因杂七杂八的事而一拖再拖,不觉有些内疚的意思,并有了让他另请高明以免误事的暗示。他反而安慰我说,不急不急,有劳有劳,多谢多谢!这足见他的为人的厚道,他的坦诚和坚持了。

《唱响和谐》一如诗作者,也是厚道和坦诚的。同时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考究中不含矫情,厚道中不乏灵巧。总体说来,其主旨鲜明,题材广泛,内容丰富,形式多样,加之语言质朴流畅,有生活有情感,思想性和文学性也达到一定水准,不失为一部时代化个性化的好书。而展卷好比开启了一扇百叶窗,窗外的风景明亮而美好;又如一缕和煦的风拂窗而过,是那么透亮,那么触手可及。便知道,这窗外这和风里是有春天的气息的。

对历史、对社会大件事的关注和歌吟,当是《唱响和谐》的一大特色。诗人始终把握历史的大脉动、时代的主旋律,汲取古典诗词和流行歌曲的表现技巧,以科学人文的态度,客观辩证地评说历史,歌唱社会。在“历史地理篇”中,浩瀚的宇宙,皎洁的月亮,神奇的地球,崛起的中国,如花的民族,皆入其诗也;而盘古开天辟地的钜献,女娲炼石补天的传奇,神农分辨五谷的功德,伏羲演绎八卦的睿智,黄帝始创文明的伟绩,又都跃然纸上。其视野之开阔,笔触之大气,是可圈点的。

在“社会政治篇”中,诗人对祖国母亲的礼赞,对龙的传人的描画,对党的光辉历程的颂扬,对春天故事的述说,用情可谓真也,下笔亦传神也。而“你从哪里来”的巨人步伐,“时代选择”的伟大思想,与《唱响和谐》中举世瞩目的三峡世纪工程、香港澳门回归、“嫦娥一号”奔月,以及堪称祖国建设大手笔的西部开发、东北振兴、中部崛起,西气东输、南水北调、立体交通,“三农”政策、工业跨越、小康社会等等,色彩纷呈,风格各具,读来好不令人振奋,不禁为之喝彩!这应该就是这类歌者之歌的阳刚力量所在吧。

其实,祖梦先生不仅仅只是个性评说历史、歌吟社会的好手,他对现实生活的体察、对百味人生的思考,也是很用心的、独到的。比如在“道德修养篇”中,他就旗帜鲜明地亮出“道德是中华民族之魂,是人类的价值基础,是为人处世的行为准则”之观点,并教人珍惜“爱情的美丽,家庭的和睦,事业的红火”云云。其中,大爱无言的“魅力”、梦寐以求的“希望”、肺腑之言的“含义”、矢志不渝的“无悔”诸篇,皆含此义,值得一读。关爱他人、感恩生活,这些浸漫在此类诗歌里的人生哲理或者倡导,给人以诗歌以外的感染。我感受到这种感染,并认为这种感染是朴素的、真诚的、有益的。因为,当下许多自认高明、自视高贵、实则自行高傲的诗歌越来越缺乏这种平民的感染力了!

这种朴素的诗歌力量在“理想奋斗篇”和“生活指南篇”中也多有体现。比如前者,记述诗人几经波折的人生之旅,那些不倦的追求、美好的向往,在青春中飞扬,在激情中舞动,仿佛白昼水珠折射的光华,虽不十分强烈,却也阳光满满。又比如后者,以诗歌的形式,简洁(而不是简单)地给出一些生活“指点”,且平易地,让生活中的你多了一份艺术的温暖与选择。这同样是朴素和有益的。

当然,我这里并不是否认和排斥诗歌的尊贵。平民的诗歌自有其平民的亲和(但也难免其艺术的直白),而艺术一方面是从众的,另一方面又该是尊贵的、孤独的,故而个中矛盾也就与生俱来。要解决好这一矛盾,是每个真正的诗人必须做到的,这需要勇气和大智慧。这似乎是本文的题外话,在此不作赘述。再说祖梦先生的这本集子吧。《唱响和谐》的又一亮点在于,诗人对人文景致、对自然风情的由衷感悟和抒怀。这应该也是自古以来诗歌这一文体赋予歌者的最原本最便捷的歌唱“特权”了。在“人文自然篇”里,诗人将感性的艺术触须伸延到自然的一花一木、生活的某域某时,或追逐在梦的原野,或翔舞在爱的天宇;或得意于“春风”,挥洒于“夏雨”,或情动于“秋月”,张扬于“冬雪”……兹情兹景,何其忘我;亦歌亦吟,岂不快哉!

诗人笔下这份洒脱,在“名胜风情篇”里更是得到尽情发挥。想当年,为了企业的生存和发展,祖梦先生勇立商品经济潮头,常年奔波于改革开放、日新月异的祖国各地。工作累了,旅途倦了,他却未忘领略自然风光,寄情青山绿水。于是以多达40首的诗歌篇幅,于景中抒情,于情中状景,字里行间有“色彩斑斓的自然景观”,有“趣味横生的历史文化”,亦有“魂牵梦萦的精神享受”,“刻骨铭心的情感流露”。比如泰山的巍峨、长江的浩荡,桂林山水的绝色、北京故宫的雄伟,以及长城高耸的中华民族脊梁,黄河流淌的炎黄子孙梦想,还有大三峡的奇观、九江水的写意,卧龙居的功勋、聊斋宫的感慨,孔府的堂皇、黄山的壮丽,北京奥运祝福、上海世博愿景等等,好一个如画江山、风云华夏,好一个眼中风光、笔下风情尽在其中!

从1986年写作第一首诗歌开始,祖梦先生二十余年如一日,“感悟人生真谛,徜徉文学殿堂”,有感即发,有诗便写,“耕”读与共,苦乐自知。可以这么说,作为企业负责人,他是劳心劳力的、成功的;而作为业余歌吟者,他又是一以贯之的、执着的。有了这份耕种与坚持,便有了他秋后的这份收成。他收获了,无论是在曾经的辛劳、奔忙之时,还是在目下的“赋闲”、淡定之日。因而在其知天命之年,在这生命的秋天,祖梦先生呈现给我们的,也是《唱响和谐》所昭示的,不正是秋天的献礼么!

就借用王安石的诗句——“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来作为本文结束语吧,并赠祖梦先生共勉。

组篇2:《情寄行者的天堂》

想起五年前,我离开一家杂志社,刚到另一家杂志社继续“为人作嫁衣”的时候,就读到一篇来稿。是写一座山的。那山被称作“三省垴”,名字有些怪怪的,其风景却很是迷人。而当时在我,除了那一山的好风光,倒是那些写山的古色古香的词句,以及挥洒自如的文笔,更叫我好奇。便私自揣测,这写山的人,怕是科班出身也说不定?

其实不然。作者既非文化中人,也不是什么职业写作人士。他乃一介“乡官”,姓傅名成林,时年39岁,时任大别山区的湖北省罗田县九资河镇党委副书记是也。这多少让我有些惊讶;更惊讶的是,他只有中学文凭。一个基层干部,一个只有中学文凭的基层干部,成天忙于公务(并且甚是出色),还要忙里偷闲写文章,且写到了这份儿上,着实不容易哪。

不容易的又何止于此。后来知道,傅“乡官”(不知这样的称谓对他,是否有七分的真实、三分的亲近?)业余笔耕是很勤奋的。他的不少作品在此前就已经见诸省内外报刊了;这之后他似乎写得更多,因为我时常能看到他的新作发表。而且题材更广泛了,写作的手段也逐渐丰富起来。其中,最拿手的当然是纪实文学,以及新闻报道之类。这大概与他的工作性质有关,从中亦显见他的务实和有心所在。

通常,对于勤奋者而言,所谓“天道酬勤”应该是很好的形容。傅“乡官”自然也不例外。近来他精选了过去发表的部分作品,拟以《情系天堂》的名义结集出版,并把书稿送我,希望为之写序。我说为甚么甚么写序,多半是那些大名人、大官儿乐得而为的事情,本人未名,亦非官儿,不写了罢。他说要写要写。我说为何?他说因为你是“为人作嫁衣”者。这也是理由?!噢!我想想也是,一个无甚名气、普普通通的“为人作嫁衣”者,平素找你发表文章的人多,而找你作序的,恐怕绝少。这次机会难得,就写吧。

《情系天堂》可说写的是大别山主峰天堂寨之麓的一群“乡官”乡民的故事。对于陌生的都市人,那些故事似乎有些平淡而且遥远;而对于客居都市的我,这些故事里的人物就显得格外亲近了。因为同是大别山人,所以尽管别它已经许多年了,但那些“如山一般粗犷,如山一般刚毅,如山一般厚重”的山里汉子,以及“痴山恋山、扎根山区”的“乡官”们,我始终还是熟悉的,并且敬重有加。读了《情系天堂》,他们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重又浮现眼前,他们的喜怒哀乐、苦辣酸甜复又勾起了我一幕幕的回忆……的确,他们是值得我们去写作、去宣传的。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通过自身的不懈努力,傅“乡官”做到了、也做好了这件有意义的事情,他是成功的;我在为他十分庆幸的同时,更为他喝彩。

因为傅“乡官”不是专职写作人,甚至不是纯粹的业余写作者,他首先是一名“乡官”,一名忙于公干、事务缠身的“乡官”,所以写作对于他,往往要比他人多几分难为,多几分困顿。而他不单在那困顿中“难为而为”了,还“为”得不俗。写作已被他视为一种特别的表达方式;把平时所见所闻、所感所悟,或者一川一岭、一鸟一花尽摄于心底,反刍于脑际,倾注于笔端,成文于灯下,他说人生如此,岂不快哉!他又说,其实我的这点所谓的“写作天分”,是完完全全属于那人、那山的。于是他从一开始就以一名普通“乡官”的身份,就像服务他的山里“子民”一样,服务于他的诸多文字——抑或,他的《情系天堂》的每一篇文章,不正是他的文学王国的“子民”!你看他笔下的人物,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也好,桑蚕办女主任、林业站站长、派出所所长、镇党校校长也罢,或者乡邮员、女教师、医生、劳模、军转、军属等等,无一不是他所熟知的;他生活、工作、奔走在他们中间,对他们和他们的事情了然于心。以致于想他们所想、急他们所急,一方面全力以赴,认真履行自己作为一名平凡“乡官”的不平凡职责;一方面精心构思,尽情书写他们的奋斗人生。也正因为如此,他笔下的人物才那么鲜活,他们的事迹才那么动人,展卷读来才那么令人难忘。

这时忽觉有一个问题要问傅“乡官”。便指着《情系天堂》问,你这一部洋洋洒洒的“大书”,业余来写,一定写得很苦?他缄默片刻,忽道:拙笔写山人,此愿慰平生!他这样的回答,似答非所问,有些出我意料。然而寥寥数语,已言简意远矣。为人、为文至此,这在当代“乡官”中已不多见,更何况他做“官”勤于政、做事务其实呢。便觉得,人们说他“勤学苦练,练出个土作家来”这话有道理。为了写作,他确实付出良多。比如那年腊月,大伙儿热热闹闹“忙年”,他却赶赴邻县的红军遗址采访,写出了正气十足的《爱心塑起心中的长征丰碑》;比如那年正月,家家户户团团圆圆过节,他却深入本县的养蚕模范家里调研,发表了耐人寻味的《蚕桑之母今安在》;又比如那次出差沈阳,他不去繁华街市观光,偏偏要“追踪”当地一个典型,素材到手,却险遭人误会;又比如那次参加市党校学习,他不在课余时间休闲,却把自己泡在图书馆,一直到结业,竟生生地让自己瘦了一圈……是的,学习几乎花费了他所有的业余时间,而写作则更是苦其心累其身。他说写作是我的“副业”,只能如此,也只愿如此。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的视野逐渐地开阔了,写作能力不断提高了,成果也越来越多了。

近年,傅“乡官”从他所熟悉的、已有建树的乡镇党务工作岗位转行,改做所在县白庙河乡政协工作。得知这一消息,我先是一喜,轮岗对于写作人哪怕是纯业余写作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继而一忧,岗位变了、角色变了(但本色不变),他还能一如从前那样做得好么?事实让我的忧虑成为多余。由于干一行、爱一行,他很快学一行、精一行,并很快把这新一行做得别有特色,大有口碑。比如今年,他就创造性地做成了一件事:负责采编拍摄电视专题片《建言献策总关情》,一经播出,好评如潮。还真看不出来,他在工作上是“多面手”,在写作上也是“多面手”,写新闻、弄文学、搞电视,哪一样都别想难住他!

写到此,觉得应该说些对于未来的祝愿的话。说什么呢?就说傅“乡官”,在你做好有板有眼的“乡官”的同时,也做好一个土生土长的“土作家”!

我相信你还有更多更好的作品要问世。什么时候出版你的第二部“大书”的时候,请再告诉我,我再给你写序——写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序,如何?就此约定,打住了罢。

(①《歌者的和谐之歌》,系霍才元为石祖梦诗集《唱响和谐》所作的序言,该诗集由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②《情寄行者的天堂》,系霍才元为傅成林文集《情系天堂》所作的序言,该文集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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