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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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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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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细雨初夏礼

窗外有雨,滴嗒滴嗒,不急不缓,试探性的,敲击着地面,拍打着屋顶,发出的声响,似乎给来不及躲藏的鸟儿,缓冲出最后的承诺。

 面对匆忙的路人,情不自禁地友善,摸摸头,拍拍肩,轻柔中透着急促,尽力不让慌张,踩碎一地凌乱。

 雨,轻轻而来,似乎屏蔽了世间所有的喧嚣,没有一丝风,草木人间,虔诚地,静立其中,沐浴在初夏温婉的清凉里。

 门前,空地上,新栽的辣椒、茄子、黄瓜、西红柿,由于细雨的滋润,个个精神抖擞,昂首挺立,犹如待检的士兵,威武雄壮。浅浅的油菜、柔柔的香菜、嫩嫩的韭菜,一个个张开手臂,争相挽留每一滴调皮的雨珠,贪玩的它们,安然着陆后,溜滑滑,弹跳,荡秋千,恣意逗留,尽情嬉戏。雨洗尘烦,让每一片水灵的叶子,更加活力四射,动感十足,娇喘微微。

 躲在路旁,沉默寡言的车前草,不事张扬的蒲公英,随遇而安的荠荠菜,它们以井水不犯河水的高冷姿态,与菜畦保持着足够远的距离,竟然不再矜持,不时地伺机张望,由于摆脱了杨絮无休止的纠缠,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改往日的灰头土脸,每个叶片都泛着绿光,熠熠生辉,与茂盛的小草一起,织成厚厚的地毯,一直铺向云端。

 一声惊雷,让藏在叶下的酸毛杏,打了一个激灵,似醒非醒的慵懒样子,憨态可掬,煞是可爱,羞涩而又不好意思地晃了一下,攀住枝丫,淘气的自娱自乐。一颗桑葚,一不留神,从树上掉了下来,幸好被水珠接住,就地尴尬地打了一个滚,难堪的一动不动。

 清秀苍翠的松柏,欲言又止,由于个子不高,被一株挥着小扇子的银杏,冷眼旁观,在低眉顺眼间,静听梵语。顶天立地的白杨树,一脸肃穆,一阵微风吹过,心形的树叶,上下翻飞,犹如绿色的蝴蝶,翩翩起舞。

 田野上,正在拔节孕穗的冬小麦,仰着脸,恭迎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雨过之处,油菜欢心,玉米鼓舞,大豆欢天喜地,小溪拨动了韵律的琴弦,小河唱起了欢快的歌谣,滋生出一种无形的力量,助力着成长,并让世间的一切的色彩,更加真诚,更加油光鲜亮。

 雨丝如织,清洗过的天空,还原出本真的洁净,素雅中透出清新脱俗的洒脱。一场雨,就是一场期盼已久的想念,是季节发出的醉美的问候。

 在春的再三叮咛下,一场雨,握紧夏的手,发出真诚的邀请。用一场广袤的修辞,酝酿出一个诗意盎然的意境,温一壶谷酒,潜心入梦,晕染成田园,迷人的希冀。

 山河故人,愉悦蓬勃。

 雨润心甜处,让铺翠流绿的五月,掌心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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