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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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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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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我的大秦腔

世间的事就是如此奇妙。当我们生在这片土地上,便总会被打上深深的地方烙印,无论你以后远走他乡,还是扎根乡梓,怎样富贵发达,贫困潦倒,可总摆脱不了“这是某某地方来的”称谓。

生于秦地,斯是这里的人,世世代代都是。这就是情结。

追溯世界戏剧的发展,包括三大古老戏剧中的希腊悲喜剧和印度梵剧在内,没有一种可以和中国戏剧相匹敌。流传如此之广,内容和形式如此之丰富,尤其是异域文化远远不及的一点,生命力如此之顽强,甚至可以追溯到那个茹毛饮血,衣不裹体,与走兽为伍,与飞禽为邻的时代。

毫不夸张地说,在众多的中国戏剧形式里,秦腔是一直以来支撑着中国戏剧从古走来,从未中断地最强有力的一支。

当我们的祖先从西周边陲的牧马滩,将秦腔火种点燃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它必将!也一定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原因很简单:它源于民间,每一部秦腔剧本都出自民间文人之手,每一个秦人都是秦腔的忠实粉丝,人民是历史的缔造者!

 如果说,《史记》是一部有着皇家血统的史家绝唱,那么秦腔就是一支流淌着民俗民风的无韵离骚。

它不仅承袭了秦人的憨厚、淳朴、善良,更承载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处处流露着正义的印痕。仔细想想,每一部秦腔戏曲,无论它的开端如何,世道如何的混乱不堪,恶人如何的让人厌恶,好人如何的命运凄惨,到最后,都会拨云见日,月朗风清,给人一个圆满地交代。在秦腔里,很少会让邪恶战胜正义,专制扼杀爱情,懒惰亵渎勤奋,冷漠替代亲情,哪怕到了另一个世界。

 秦腔是一壶老酒,烈而不辣。早有人用“吼”字涵盖了秦腔的一切,难怪在秦腔里,男女卿卿我我,都显得那样有秦人味,缺少了一份含蓄。不信你看,在一个个直白的故事中,很难找到江南风花雪月中曲折缠绵的动人情节。

秦腔是一杯浓烈的茗茶,入口平淡,沁心则意蕴悠长。难怪,看秦腔,如看秦人,一开始就能那样的清澈透明。正是这种的清纯,才会让台下的爷爷奶奶们,随着台上的唱念做打,一开一合,情绪起伏,甚至落泪不止。他们知道,这就是生活。

其实,看秦腔、听秦腔、唱秦腔,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秦腔就是一部演绎世间百态的“清明上河图”。嬉笑怒骂也好,悲欢离合也罢,都能在这“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中修行出来,都能在这一方舞台上演绎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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