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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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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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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肉粉情结

不久前一个风铃轻唱的午夜,无法入睡的我坐在电脑前准备码一些文字之类的东西,安慰一下日渐消瘦的灵魂。忽然,一个QQ好友头像不住闪动,那是卫计行业一家国家级报纸的记者的QQ。打开一看,内容是对兴义市羊肉粉味道纯正的赞美之词,回想起来这位记者来兴义采访已经是时隔两年有余的事情了,还对吃兴义羊肉粉津津乐道的满口称赞,实属难得之举。

那是一个夏天的早晨,单位派我去接待一位来自北京的卫计行业国家级报纸记者,他是来兴义采访卫生和计生整合工作的。在记者下榻的酒店见面后问起他想吃什么早餐,然后好带他去吃。记者说听说兴义的羊肉粉很好吃也很有名,让我带他去尝尝。于是便将他带到一家羊肉粉馆,付了钱领了一个排队号后便在拥挤的粉馆里找地方坐,但是粉馆已经生意爆满人满为患,没有坐的地方了。我们便找到了一处食客即将吃完的地方等着,待食客吃完后立即入座,等待粉馆服务员叫到我们手里的号数便可以开吃。后来粉馆服务员叫到我们的排队号后端上了羊肉粉,只见记者不是忙着海吃,而是用鼻子先闻闻羊肉粉伴着酱的味道,然后加入餐桌上辣椒、醋、酸萝卜等配料,随后细细品尝起来。我看得出他不是在吃早餐,而是以一个文化人的姿态在品尝兴义羊肉粉,而且他品的过程就是赞美兴义羊肉粉的过程,称赞兴义羊肉粉味道纯正、羊肉片厚薄度生熟度刚好、调味适中口感好等等。还说他走遍全国各地采访,就没见过吃羊肉粉都要排队取号的场景,走的时候还不忘拉着羊肉粉馆老板的手连声称赞。

打开他的QQ对话框,看到他对兴义羊肉粉的赞美话语后,我立即告诉他兴义市已被评为“中国羊肉粉之乡”了,并把新出的《兴义羊肉粉》的歌曲与之分享。他听了这些后说兴义市被评为“中国羊肉粉之乡”是可算是实至名归之事,表示有机会他还要到兴义采访,叫我别忘了再带他好好品尝一下兴义羊肉粉。

看到友人对兴义羊肉粉的那份痴醉情怀,我心中对兴义羊肉粉的那份情结也随之被勾起,不住地撞击着记忆的门扉,让人久久无法释怀。

对于吃兴义羊肉粉,我也算是自幼就有故事的人了。作为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乡巴佬”,在那个物资相对匮乏的年代里,就连赶哈子乡场都是一种奢望,更别说赶兴义了。在班上就经常听到那些家庭条件好一点到过兴义的同学说起兴义羊肉粉如何好吃的话题,勾起了正作为“馋学生,饿老鹰”的我对兴义羊肉粉的无限向往之情。

记得还是兴义建市那年,一天脸朝黄土背朝天只知道土里刨食的爸爸发善心发慈悲似的带着我到兴义看热闹,中午时分肚中饥饿无比,爸爸问我想吃什么,我便立即说道想吃兴义羊肉粉。就这样我吃上了曾经让我梦寐以求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羊肉粉,只是爸爸说不饿没吃羊肉粉,在一旁坐着眼睁睁地看着我吃。但是也许是受饥饿的驱使缘故吧,一气狼吞虎咽如风卷残云一般,一大碗羊肉粉瞬间便在我的眼前消失了,正处于长知识也长身体年岁的我舔嘴麻舌的用恳求的眼光期待着爸爸能再给我来一碗。爸爸好像也看出了我的心思,数了数口袋里的钱只够回家的车费,那一刻我才明白爸爸不是不饿,而是没钱吃兴义羊肉粉,一时那股叫做“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暖流使我感受到了父爱的伟大,并以一个男子汉的气概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让它夺眶而出。就这样当爸爸拽着我的手恋恋不舍地离开羊肉粉馆之际,我对羊肉粉贪念的目光却留在了那家羊肉粉馆,直至羊肉粉馆从我视线里逐渐模糊最后消失,但羊肉粉纯正的味道和口感却依旧留在我心里,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明晰清楚起来。

后来我考上了高中到兴义读书,吃羊肉粉的念想才随着吃羊肉粉次数的增多而渐次消退了。那时候只要口袋里一有闲钱便会去吃羊肉粉,那种百吃不厌的尽头使我至今回想起来也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记得一次出差广州,下车后的高温一下子就让我感觉到浑身都湿了,但这都在我能忍受的范围之内,最不能忍受的是饮食,吃惯了家乡的味道,在外面老是吃不习惯。吃早餐时习惯性地要了一碗羊肉粉,但是当我看到老板竟然把鲜羊肉片跟粉以及葱、芫作料一道倒进锅里煮熟,便用碗盛了端来放在我面前让我吃,一看就没胃口了,连羊肉粉都没动一下就马上付钱走人。这时候我是真的迷恋家乡的羊肉粉了,那股家乡的味道在心间不断弥漫,我便一边想着家乡羊肉粉的味道一边漫无目的地漫步在广州街头,卿以忘却饥饿的痛楚,幸好后来看到一家包子店,进去买了几个包子方得以果腹。

也是从那时起,兴义羊肉粉在我心中的地位便上升到了家乡味道的地位,在接待媒体记者等采访的时候,便会情不自禁地向他们推荐品尝兴义羊肉粉,他们吃后对兴义羊肉粉的赞口不绝的神态是对我推荐之举的最好褒奖。我心里明白,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对兴义羊肉粉心中那份不舍的情结,我也不是在为我的家乡兴义羊肉粉搞宣传,其真正原因是兴义羊肉粉纯正的味道及地道的口感一直深受人们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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