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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行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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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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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夜泳


晚饭后,总喜欢独步到秋水广场的江边沙滩去数星星,去江中游泳。

光着胴体潜入水中,水的味儿虽然很腥,但我还是愿意做一条游在水里的鱼。躺在水面上仰望天上的星月,无数古老的传奇在脑海浮游,如牛郎织女的故事呀,龙王的故事呀……

老实说,秋水广场的赣江就像我心灵的一处港湾,让我找到了夜的归宿,找到了释放疲劳的归依。我愿久久静坐在她的沙滩边,也愿跳入水中洗去一天的疲劳,静静品味工作后的休闲意境,聆听渐行渐远的潮声,欣赏一江两岸的多彩灯火,清洗迷失在红尘的灵魂。云舒云卷星伴月,波来潮去船扬帆。两岸高楼映江底,一江灯火入梦来。躺在清凉的水中,展开褶皱的心情,小鱼亲吻着身体,江水温柔地抚弄着心弦,那种愉快是此生仅有的。在水中寻找王勃诗句的倒影,江面弥漫着《滕王阁序》的诗香词味。于是,更爱与赣江为伴,与赣江拥抱。

江水悠悠,砂船徐徐。我在水中逐浪远游,顿觉青春复来,壮志犹在。万里长江奔大海,我欲逐浪入天涯。夜色渐浓,江水渐凉,风浪卷来,我潜入水中,然后从江中游回岸边的沙滩,一对对少男少女嬉戏于岸边,拥抱于草地。青春的影子在眼前浮现。坐在江边的沙滩,年轻的情侣们不仅不敢把我当作垂垂老者,而且对我的泳技啧啧称奇。

其实,我的泳技是用生命换来的。6岁那年,和堂哥到老家的池塘去洗脚,堂哥竟然一把将我推入塘中。命悬一线时,一位路人将我救起。经过心脏按压和倒挂吐水,我才挣脱死神的魔掌。从后,我决心学会游泳。经过一次次搏浪击水,我才有今日的泳技,且一生爱上了游泳。

上高中时,我的班主任何盘山先生爱好冬泳,我们几个弟子也受其影响,晚饭后跟着老师去冬泳,并练就了过硬的体质。高中毕业后,无任是在哪,只要有水,总会跳下去游上几圏。因为会游泳,我还曾救过几个“旱鸭子”。不料,这一游就是50多年了……

江风渐起,波吻沙滩。我静心倾听着波浪的密语,波浪似乎在说,我是她茫茫江水中寻找的唯一知己。如此,此乐何极!远处的江面似乎飞来惊鸿,那熟悉的声音像是曾经的泳伴,年少时代的情思喷涌而出。以为青春不再的美丽竟然重回眼前。夜泳竟然可以让人年轻,可以让人诗情满怀,这是何等幸福的事啊。

静静坐在江边,望着灯火交织的两岸,几番风雨,一江烟霞,收起了星月的光辉。身体因为风雨而湿润,生命因为涨潮而年轻。

啊,秋水夜泳,我此生的至爱,我不老的天堂。我愿永远“振翼鼓翅”躺在赣江温柔的怀中,做一条逐浪的鱼,做赣江之水不老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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