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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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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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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的白云长着“双眼皮”(6):策马扬鞭大草原连载


 

策马扬鞭的蒙族汉子,在那达慕大会上飞身上马,纵横驰骋。霎时之间,就像一阵疾风驰过,消逝在浩渺无际的大草原那个天地相接的穹庐尽头……

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壮美景象!那该是一种怎样的英雄气概!

作为一位男子汉,谁不想体验一把骑马射箭的男儿情怀,旷达滋味?

这样的机会还真的来了。我们这次去内蒙旅游,旅游项目中就有一项是骑马。对于这个旅游项目,我既向往又忐忑。看到影视剧中骑马英雄的飒爽英姿,实在令人折服和垂青。但是,当这样的“优厚待遇”真的轮到自己这个农耕民族子弟的头上,不免又即刻产生几分恐惧来——有道是“烈马难驯”。尤其是草原骏马,不像我们原来在生产队里的马厩里圈养的那些马儿,由于它们被长期圈养,整日干着农活,体力消耗较大。再加上时常皮鞭加身,早已被那些胆识过人的“老庄稼把式”们驯服得服服贴贴的了。

可是,草原上的骏马哪会那么乖巧?它们个个生性刚烈,仰头厥尾,野性十足。如果自己不幸遇到一批烈马,一不小心被甩到马下,被大家取笑事小;如果因此再把自己的身体弄个轻伤什么的,那才更得不偿失呢!

我的心里十分纠结。但是,好奇心还是战胜了自己。作为一名中原男子汉,今天到了大草原,如果没有跨过骏马,体验过纵马草原的冲天豪情,那将会终生遗憾呀!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就只身来到了发放骑马专用保护装备的服务处。管发放装备的小伙子人高马大,一看就是一位驾驭骏马的蒙族好手!小伙子一看我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就好心奉劝我道:大作家,叫我看,你还是不骑马为好!一旦发生意外,将会造成不测哦!

小伙子看我没有反悔的意思,又紧接着奉劝我道:有游客听了我的奉劝,还这样反问我道:我们骑马的钱早已付过了,现在不让我们骑马,你们又不退钱,我们岂不吃亏啦?

我这样回应他们: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听到这位蒙族巴特尔的侃侃而谈,我心里一时哭笑不得。但是,我的信心和决心绝不会轻易改变!更何况我和爱人已经商量好了:她坐马车观赏草原风光,我骑骏马徜徉草原,体验男子汉的壮怀激烈!

待我全副武装来到近在咫尺的马场,大着胆子,被一名蒙族骑手扶上了马。在这里,一切全凭自己,没有“扶上马送一程”的优待。

这位蒙族骑手不仅把马缰交给了我,而且还把另一个小缰绳也交给了我。他特意向我一脸严肃地交代说:你想让马匹往哪个方向走,就冲那个方向拽马缰绳;如果遇到马匹不听话的情况,你就勒紧这根小缰绳,马匹就会自然停下来;如果一旦遇到紧急情况,你就更需要当机立断,勒紧缰绳,牢牢的控制骏马。防止骏马奔腾起来,造成不测!

熟谙牲口的我知晓小缰绳的奥妙:这根小缰绳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它的终端却有一根坚硬冰冷的环形铁嚼,系在马嘴里,勒着马的舌头和口腔。马匹一旦不听话,使劲一拽小缰绳,马嘴会感到分外疼痛,肯定会立竿见影的。

这位骑手的郑重交代,再联系到那位装备处小伙子的郑重警告,让我这位骑在马上的中原汉子,真有骑“马”难下之感——我就是一介书生,除了会读书写作之外,几乎一无所长。平时胆子小得像一粒菜籽那般。这蒙古马如此彪悍,一旦发飙,难以驾驭,我这位书生哪是它的对手?实在不该碍于面子,虚荣心作祟,逞强好胜。让现在的我上不去下不来!

管他呢!豁出去了!男人嘛,关键时刻就应该有男儿本色!敢于迎难而上,敢于赴汤蹈火!有危险,只能让男人上,还能让女人上吗?做男人,就要像一个男人的模样!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打“退堂鼓”!想到这里,我就信心满满的勇往直前了!

我骑的那匹蒙古马还真得不够安份:它老是不知趣的往马群里拥挤,还很喜欢在其它马匹的屁股后边蹭来蹭去。看到这一幕,几乎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有一句这样的老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父亲就是一位驯马的“老庄稼把式”。这样的惨烈景象,我曾经亲眼目睹:有人惹了生产队里的“花脸马”,谁知,这个桀骜不驯的马匹,曾经撂起蹶子,爆发力十足的踢中了那人的前额。由于马蹄的巨大力量,霎时之间,只听这人惨叫一声,昏倒在地!发生这样的不测,往往就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轻者被踢的人会疼痛难忍,摔倒在地;严重的还会昏死过去,不省人事。被踢的人脸上还会留下一个深深的圆印子,用我们当地的土话叫做被马踢了一个“小木碗”。正是我清楚的知道这一严重后果,因此就更加惧怕起来。急中生智,我就用蒙族骑手教给我的方法,拽起了小缰绳。还真有效,马匹乖乖的走出了马群。

不一会儿,马车开始转动起来,马群也开始行进起来。不走不知道,原来马群都是群居动物,它们即使在行进之间,也喜欢凑堆往一块拥挤。每到这时,都需要我时不时的拽一拽小缰绳,给予提醒。

在行进的过程中,既嫌马匹走得慢,又担心马匹跑起来。内心总是万种纠结。不经意间,前边领头的马匹却竟然奔腾起来,我胯下的蒙古马也蠢蠢欲动。我一看情况不对,就赶紧勒紧马缰,控制着马匹不让它奔跑起来,以免局面失控,产生危险。

你甭说,我这匹马还挺争气。在漫长的旅途中,这匹骏马在我的调教下,昂首挺胸,一溜小跑,竟然成为引以为傲的一匹“头马”。马匹就是这样,一会你领先一步,一会我成为“头马”。能够当一次“头马”,也算荣幸。

马儿在草原上欢快的走着,骑在马背上的游客们,谈笑风生,一阵阵欢声笑语落到了草地上,惊飞了草地上的蚂蚱,蚂蚱飞翔起来;一阵阵欢声笑语落到了草地上,催开了大草原上遍地的野花,野花身姿摇曳,馨香袭人。一阵阵欢声笑语让澄澈晴朗的天空更蓝了,让低垂的白云忘情的游弋着……

坐在宽阔的马背上,体验草原的大美,无处不在。我们的身心仿佛也开始随着天上的白云,在天地间开始飘荡了起来!

谁知道,骑马的危险就在这不经意的之间向我们偷偷袭来,我们却浑然不觉。凡事都是“灯下黑”,有好处的地方往往也会隐匿着风险。有时暗流决堤,灾祸泛滥起来,照样会弄个人仰马翻。

正在我们骑得美哉美哉的时候,只见一匹高头大马,不知受到何种惊吓,竟然如入无人之境,狂奔起来!一时之间,竟然无人能够阻挡!这可咋办?顷刻之间,只见马背上的那位红衣男子,被这匹惊马猛地甩到地上!当时,我们都被这个意外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这位红衣男子反应异常敏捷,只见他翻身下马并未摔倒,而是迅速稳稳的站立到草地上。正在这时,只见一位年轻矫健的蒙族骑手,飞马而至,很快稳住了将要陷入混乱的局面。

马匹历来都是群居动物,看一个怎样,其它马匹都会一涌而上的!不好,我胯下的马匹也开始小步奔跑起来!这可咋办?无论你愿意不愿意,无论你有准备没有,考验我的时刻竟突兀而至!此刻,无人能够帮助到你,一切全凭自己!

我赶紧镇定下来,火速用那位骑手交代我的应急之法:紧紧勒住马缰,一时一刻,一丝一毫也不敢放松!还好,我亮出的“杀手锏”立刻见效,这批烈马终于没有奔跑起来!

先期抵达、已在终点等候的爱人,也望见了这惊险恐怖的一幕!她正举目向马群望来,仔细搜寻着我的身影,正焦急地为我提心吊胆起来!

在有惊无险的一场风波过后,不少人心有余悸,纷纷向管理马群的蒙族小伙提出:绝不再骑马!即使挤不上马车,宁愿徒步跑回去!大家异口同声,谁也不愿意再担惊受怕啦!

谁知,蒙族的巴特尔一听如此众多的人都要放弃骑马,那么多马匹可怎样回到马圈里?顿时,急了起来。只听巴特尔斩钉截铁的大呵一声:不行!凡是骑马的人都必须再把马骑回去!

无奈之中,大家只得骑着马继续往终点走去。

到了终点,有惊无险,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返回途中,没想到爱人真可谓“巾帼英雄”——“越是艰难越向前”!竟然向我提出要骑马返回。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缘故吧,目睹别人的惊马事件,我心有余悸,心里正不想骑呢。

爱人一袭红衣,兴高采烈的跨上了这匹骏马。我不敢怠慢,一一向她交代了有关注意事项。“骑马有危险,马上须谨慎”哦!我特意叮嘱道。可是,爱人想亲自体验一下草原骑马的滋味,圆一个别样的人生梦想,也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还好,谁知返回途中,这群马和爱人骑的马匹一模一样,都异常规矩老实,没有在惹出祸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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