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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宏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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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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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飞絮,盼年的童年

文/鲁宏墨香

又要过年了,忙忙碌碌的感叹中想起了,那段久远的童年,盼年,过年的往昔些许......

记得,一到冬至雪花飘起时,我就开始在心里盼年了。过年能穿上一身妈妈亲手缝制的漂亮新衣服,两只黑黑的小辫子上,扎上红头绳,再系上两条粉红的红绫子,打成一双蝴蝶结,头上戴一对花卡(qia)针,分别在两鬓发丝的上方,美极了。

站在镜子面前欣赏自己,像换了一个人儿一样,激动起来,不管外面多冷,都要跑到院子里转圈圈,再约上几个同龄的小伙伴儿,在一起唱歌跳舞,跳绳踢毽子,嘻笑颜开地相互比着美。

邻居家的婶婶,大娘们,叔叔,大伯们,夸着笑着,说着我们的漂亮,那赞叹羡慕的眼神,如今我仍旧记忆犹新......

那时盼年,盼的简直如醉如痴。记得一过元旦,奶奶就开始扳着指头,算日子了。我每天看到奶奶早起或晚睡前,都要在手指间掐算着,今儿初几了明儿初几了,还有几天过年了什么的。那时的奶奶在我心里简直神了。

一进入冬季 ,我每隔几天就问奶奶过年的日子,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让奶奶算算过年的日子,还有几天了。算来算去的,奶奶都烦了,可我不烦,因为过年对我来说太开心快乐了。为了早点儿知道什么时候过年了的信息,无论奶奶怎样烦,我都不在意,嘿嘿!

但,有一年的三十儿除夕夜,奶奶却让我难过了,生气了。我的奶奶,属于古老的传统女性,规矩大,讲究多。每年一进腊月门儿,就要严肃地告诫全家人,每天说话都要注意,只说吉利的话,不能说消极的话。尤其每年的除夕大年夜,都要摆上一些贡品,香案,祭拜故去的家族先人们。年复一年,年年除夕如此,已经成了奶奶的习惯,好像也是她应该完 成的一份责任。

那是一年的除夕夜,奶奶每年在午夜时分,放鞭炮之前,都要摆上香案,供上家族的各位祖先,跪在那里叩头祈祷。不许任何人接近打扰,每年如此,神秘的样子,让人感到她在一处仙境里做事。

原来,我并不在意奶奶在那里呢喃些什么内容,只顾和两个弟弟玩耍燃放,爸爸分给我们的小鞭炮,两个弟弟放,我在一旁捂着耳朵听。

随着年龄的一岁一岁增长,我逐渐地对奶奶每年的这个举动产生了兴趣。那一年的除夕夜,我特别地注意着奶奶的行动。

在那个要过年的时候,我就暗暗在心里决定了,今年的除夕夜,我一定要听个究竟。于是,当奶奶让所有家人都回避关门时,我没有随两个弟弟去外面燃放鞭炮,而是悄悄躲在了,离那香案最近的门里,将门稍开一条细缝,静静地侧耳倾听着。

奶奶首先毕恭毕敬地拱手,跪拜叩头后,先是说着对祖先的敬仰思念,而后分别说着家里人的名字,求先祖们在天之灵保佑,当她说道两个弟弟的名字时,我突然惊了一下,欸,怎么没说我,就轮到弟弟们了?

后来我在想,往下听听吧,也许把我放在后面了吧?因为弟弟们是男孩,我是女孩的缘故吧。就在我眨着疑惑的眼睛宽慰着自己的片刻,只见奶奶像完成了一项任务,掸掸身上的尘土,起身走开了。

我愣了一下,本想推门告诉奶奶:你还没有说我那。可立刻告诫自己,不能说,那样会遭到奶奶的严厉责怪的。因为奶奶说过,在祖先的神位面前,是不能乱讲话的。可奶奶为什么把我给落下了呢?

想来想去,我突然灵机一动,不行,我得自己去和祖先说。于是我悄悄走到祖先位面前,学着奶奶的样子,拱手下跪,大脑突然间一片空白了,耳朵嗡嗡响,终究是面对着高高在上的祖先们,还是让我的心乱了方寸,但我只有一个表白,奶奶刚才把我落下了,就是想告诉祖先们一下。

那一刻都呢喃了些什么,自己也听不清了,只是嘟念着一句话:“奶奶把我落下了,奶奶把我落下了......”就那样慌乱中,给我家的祖先叩了几个头,而后站起身,拱了一下手离开了。

那个童年的大年除夕夜,我没有经过老奶奶的允许,偷偷地见了我的祖先神灵位,告诉了祖先们,这个家里还有一个我......

那个年夜,我很不开心,因为奶奶的原因,无意中给我幼小的心灵上,增添了几丝心烦。我没有问过奶奶为什么?因为奶奶不会有意忘了我的存在,可能会有她的什么讲究吧。

但这并没有影响我,年年盼年的乐趣,因为那时的人们都在说着,我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所以,我年年盼年,年年长大,年年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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