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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巧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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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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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登崆峒

周末,适逢空闲,和好友相约一起去崆峒山游玩,同行十余人,虽然天公不作美,隐隐泛着雨意,但大家都兴致颇高,一路欢声笑语,行程不寂寞。

行至崆峒山下,雨渐渐大起来,等到下得车来,雨丝已经纷纷扬扬,直觉的凉入肺腑,虽感清寒袭人,但因着初来的兴奋,却也不觉得抖索。山下行人不是很多,我们的到来,十几人叽叽喳喳,自是让萧索褪色不少。抬头远望,山笼罩在薄薄的雨雾里,如烟似幻,抑或是雨丝也无不可,正应了古人的“山色空濛雨亦奇”。山下虽行人稀少,但所停车辆较多,想来早早上山的人肯定不少,我们怀着迫不及待的心情,也带着赏阅的心,等候上山的车。

车终于出发,山路迂回曲折,掩映在深不可测的林荫里,只觉得清幽宜人,也无不佩服了车司机的开车技术。坐在车上,隔着车窗玻璃望去,到处是郁郁的翠,人仿佛跌入了一汪绿海里,酣畅淋漓。但也心生遗憾,这样的景致,应该步行,沿着山路徐徐而行,静静感受,聆听鸟语,畅闻叶香,任轻柔的雨丝拂过脸颊。于是,便暗想,下山一定要步行而下。在我思绪的千转里,车终于在不停的坐摇右摆里到达了目的地。

停车场里人声喧闹,不似山下行人的稀疏,看来我们已经做了迟来者。吃饭的、喝茶的、静坐观景的、照相的,好一派繁华地。行至前方,就是一些专卖小饰品的摊点,琳琅满目,古色古香的手链、祈求平安的吊坠、顽皮可爱的桶娃,栩栩如生的小绣花鞋,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不多摊点,却也令人心生眼花缭乱之感,小小东西,尽显情趣十足,但大家都是带着赏阅的心而过。顺着前方的路一直走去,岔路几条,不知走那条,只好随心而走,观其前方有一个大大的“心”字,大家不约而同穿过还在建筑的瓦砾砖块,循“心”而去,字大约高1.5米,宽估计在2米吧,以我的个子,除过离地的一米多,我只够着“心”中间,或许,芸芸众生,心在我里,我在心里,大都逃不过一个心字的束缚了,一切尽在心,一个心字,道不尽的契机,说不尽的红尘。也许对心的特殊感触吧,大家在此争相拍照,开心的笑脸,欢快的笑声,给心留下最美的痕迹。

上到一个亭台,檀香郁郁,烧香磕头的人不断,我们却都做了看客,我们只是赏风景的人!前方无路,只好原路返回,走了几个景点,我们因其生疏,也不知其名,也未做太多的了解,只见的雕梁画栋,古色古香,深厚的道家底蕴,隐现其中。站在临山的亭台,远远观望,云雾悬置半山腰,白似不染尘埃的云彩,氤氤氲氲,朴素迷离,环绕于满山苍碧之中,使人顿感浩渺,心生忘忧之感,真所谓人家仙境也不过如此。然,我们几个终究胆小,未敢走到栏杆尽头感受一下临高而望的心情,所以也终无法小小体味一下杜老诗中“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也只能暗自感叹罢了。

看到云雾缭绕,但也未觉的尽心,似乎我们走的只是偏景而已,凭着几年前的记忆,似乎走的不是主景区,所以,只好再一次原路返回,看来,观景如人生,总要几次的往往返返吧!回到停车场,朋友看见可爱的大狗熊,心生喜爱,决定玩玩投篮的游戏,明知道那都是小贩生存的伎俩,但也仍然想碰碰运气。三球一局,尽数蹦出;再来,依旧;不甘心,继续,还好,进去一个,也算没空吧!我们不服亦不甘心,看小贩轻轻一扔,悉数尽落桶底,想来,这也经过了无数次的练习了吧。我也跃跃欲试,但终究还是罢了这个念头,人世间不服输的事太多,看着别人轻松华丽登场,自己也未必能轻而易举做了那个最美的舞者。所以,分享这份快乐就够。友只拿回一个小小的吊坠,但即便如此,依然是开心的笑容。

沿着停车场向下,终于寻的崆峒的主景区,绿山绿树,连雨都感觉是绿的了,然,一路嬉笑,风景似乎成了衬托。穿过朝天门,不觉来到了上天梯处,抬眼望去,确如一架天梯,直逼云霄,记得那不过就是短短的一段路,却没想走的如此辛苦,台阶的陡峭,真的只能用接踵而行了,两边有铁锁护着,这也成了我们攀登的扶手。细细的雨雾扑面,亦湿了台阶。台阶不宽,亦窄亦立,我们相互搀扶,大家手拉手相携而行,每走一段,都会有一些景点,然而,我们怕一停下了来,就失去了继续攀登的力气,就只想一鼓作气爬到山顶。遂也就越过了那些岔景,只记得了那个“鹤飞龙翔”,刚好一导游在给游客讲解,说这个奇特就在既可以从左往有念,亦可从右往左念,“翔龙飞鹤”!不知道我只顾着看字还是导游没多做讲解,我终还是没了解了这四个字在此地的所指,只觉的四字确如鹤飞龙翔,好不遒劲脱俗!未及一半,个个已然气喘吁吁,只觉得腿软心跳,却也不敢稍事懈怠,累极,但依然坚持攀爬,对,用攀爬最合适不过了。走完上天梯,有几个女的体力不支停了下来,准备歇口气。大多男的已经一涌而上,剩下我们三个体力相对较好的女的,虽慢了行程,但也未做停顿,皇城在望,终于在一个向前方的念头支撑下,坚持到了顶峰,上来了,长舒一口气,站在皇城顶,尽享崆峒全景。清越的钟声泠泠,风不大,但檐角的铜铃却悦耳,与钟声此起彼伏,若天籁。此刻,风声动树涛,如流水潺潺,哗啦啦的动心弦,隐隐鸟鸣清脆,更添灵动,仿若置身无人之境,闭目,心一片安静。或许是到达最高点吧,几个男的买了香,稽首膜拜,看着朋友虔诚上香,心暖暖的,他们都是载满着一颗祈求幸福或平安的心,大期望小祝福,惟愿他们愿望实现!

看过游览示意图,终还是迷迷糊糊,索性就跟路而走。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且不说疲劳,上山虽感陡峭,但只顾着上山,却也无多少怯意,而下山时,至上而下,处处临渊,竟不由的感觉到了一丝胆寒,但终究是要下山的,也只好减慢行程,这却也多了些闲情逸致,遂到各处未走的景点都转了转,因贪念大家一起的快乐,终还是赏景寥寥,不觉的已下到停车场。

兴未尽,意犹存,也因着上山时的遗憾,我提议步行下山,大家都有同感,于是开始了步行之旅。终于是切身融入到清幽之中了,草木泛香,林中不时传来鸟儿清丽的欢叫声,却未感嘈杂,只觉得心安静不少,看路,正是曲径通幽,苍翠横微啊。沿着太清山,路边野花离离,无娇娆之姿,却清秀雅致,大都是素白淡雅的,有成簇挤在一起的,有各自悄然绽放的,花无名,树亦叫不上名字,但却都是如此亲近,摘了一朵小花,握在手里,若握着触手可及的幸福,满手生香。走着走着,完全置身了树的怀抱,再无庙宇楼阁,只有翠,只有绿,只有香,还有细微的雨.....这里的台阶不亚于上天梯的陡,但却无上天梯的立,大家在一次拉着彼此,徐徐而下。树上面的雨滴总时不时落下来,但更多的是朋友的恶作剧,凉凉的钻入脖子,但也由着他吧,这样纵情的时光有几许呢?总是过于老成的心,在此刻,童心尽情绽放。几个男孩子,扯开嗓子,大声吆喝几声,山谷回音空灵,我也不自禁跟着大喊,顿觉神清气爽,肺腑生香!想来,恐怕没有像我这般纵情的女子了吧。

不自觉,下的山来,累亦饿,但依然是怀了满心的欢喜。如果晴日,恐也无此意境了,看着这烟雨濛濛似画,友说想起古人诗句“一蓑烟雨任平生”,遂也觉的自己充满了清旷豪放之气,心胸为之舒阔。是啊,自然界的雨晴既属寻常,毫无差别,若人生中的凡尘琐事,荣辱得失又何足挂齿?俗物凡我两忘,只在景中,就够。一丝细雨润清幽,正因为有雨,山色才如此苍翠欲滴,连空气都是清灵灵的了,虽然,此行,所记景致不多,但因了这一份心情,连雨都是值得怀念的了,

有些景致,美就在恰到好处,如这微微的细雨,轻笑尘寰,清雅脱俗,与道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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