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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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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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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竹

路过一家花店,被门口的水养富贵竹吸引。店家见我停驻不前,走上来向我介绍,富贵竹比较好养,注意换水就可以了。早先,我曾在这个花店里买过许多花,有的花在店子里活得好好的,我一搬回家,即使细心照料也活不了几盆,大约是放在窗台上少见阳光,不接地气吧。如此几次三番,就不爱买花店里的花了,反正养不好,索性不去折腾。听得店主说富贵竹好养,而且它一年四季总是青绿如葱,养花比较随意的我,不由得动了心,一下买了五枝。

抱着这把富贵竹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遇一位朋友,她好奇地问我这是什么?我告诉她是富贵竹,不是竹子,是一种水培观赏植物。她又问我这个能做什么用,能吃吗?我不禁一笑,告知当然是吃不得。同样的事物,每个人的看法是不相同的,“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的朋友摇摇头走了,大约她对花草是不感兴趣的。

想到富贵竹只需一瓶水便足以养活,我又有些高兴。世间被误解的人和事不可计数,无论别人是否喜欢,我们还是做好自己能做的就好。富贵竹终究不同于牡丹月季海棠等花草,有美丽的花朵绽放枝头;它也不像苹果梨橘等果树,有美味的果子献给人们……富贵竹算不上名花,也不是奇草,只有这名字隐隐约约与“富贵”二字搭上了边,却也不能说养了它从此就富贵无比了。无论你怎么想,它也并不争辩,只是绿着。

回家后,我先用刀把每一枝富贵竹的根部剁成斜锥形,然后找来一个闲置已久的玻璃花瓶,装上一些清水,把富贵竹放进去。客厅里有了这么一把葱葱郁郁的绿,多了些悠闲的气息。看着它,你会无端想起“窗前一丛竹,清翠独言奇”的诗句,那份飘逸之美让你欣喜有竹相伴,犹如见到郊外的翠竹,而“竹报平安”的意境油然而生。它满枝苍翠,挺拔傲立,且生命力旺盛。只要适时浇点水,回报给人们的是郁郁葱葱,优美宜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富贵竹的叶尖逐渐泛黄,绿色也仿佛褪去了一层。再过几天,叶片黄的越来越多。我赶忙上网查资料,这下知道了原因,赶紧换水,把已经黄了的叶片剪掉,在水龙头下反复冲洗富贵竹的根,把泡水里烂了的叶掰去,在瓶底水里丢进一颗生锈的铁钉。辛苦整治一番,一把富贵竹只剩下了上面的一簇,看起来就有些像鸡毛掸子了。可喜的是这一把绿,能断断续续地绿上大半年,偶尔发现叶有些黄了,就加些水,缓几天,它又是那么茁壮泛绿,节棱分明竹杆笔挺青枝绿叶惹人怜爱

不几天,浸在水中的那部分枝干竟长出白白的根须来。起初,是浅棕色的根,稀疏的几个根须斜立在花瓶里,像一只只河虾的脚。又过几天,根须慢慢长长了,像老寿星的白胡子,紧紧地团抱在一起,根根缠绕,密密匝匝,千姿万态,妙不可言。这些根须长得多了,需要换水的时候,只能一枝一枝地拔出来,倘若一把拿出来会让你害怕拔破瓶子。有了这些新的根须,富贵竹长得越来越活泛。

它的枝干一节节的像仙女手执的笛子,清风吹来,竹叶“沙沙”,笛声轻鸣,轻乐纷飞,仿佛闻得遥远的天籁之音。它的每片叶子都嵌在竹节上,外形像竹子的它,似乎没有各色鲜花迷人,但看久了,你就会觉得它其实很美,有着淡淡的绿意,还有着淡淡的清香。      此时的我不由想到,在困惑迷茫的日子里,只要我们守住一份宁静,一如眼前的富贵竹只要有水无论何处都能绿意盎然,活出生命的本色,为自己点亮一盏心灯,那心灯就会指引我们越过坎坷,抵达花开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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