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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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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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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年画


    在小时候过年的记忆中,年画是必不可少的内容之一。

和我们家只有一墙之隔的新华书店,只要进入腊月里的时候,新华书店的营业厅,横拉着长长的十几大根大绳子,上面悬挂着编了号的年画样品,真是色彩缤纷,令人目不暇接。

那时节,我成了新华书店的常客。每每拉着母亲的手在挑选年画,看中后,按照编了号的年画号,让母亲买下来,高高兴兴的拿回家中去。

那时节,贴年画是件很庄重严肃的事情。必须等到腊月二十三日以后,也就是民间所说的过了小年以后,等把家里彻底清扫干净以后,才能贴的。

小年过后,父母就忙上了,一般是过了小年后,二十四清扫家。父亲的主要任务是负责用白粉刷墙,这是个体力活,先刷顶棚,后刷墙壁。粉刷完毕后。母亲的任务就是清洁了,围上旧头巾,高举着鸡毛掸子和抹布,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接着,我和父亲摊开年画,谋划着张帖年画的位置。父亲帖年画的时候,我拿着一小合图钉,跟在父亲屁股后面,贴好后,父亲总要摧着我看是否贴得正不正。

父亲和母亲帖年画的样子很虔诚,年画如何帖,往往两口子有时争吵得很激烈,最后只能由我来定夺。两口子好像把全家来年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那张年画上了。

年画帖好后,打扫后的房子焕然一新,尤其在花花绿绿的年画的映衬下,变得满屋生辉,有了新鲜感,年的味道也被喧染得醇厚香甜,淋漓尽致。帖好年画的那个夜晚,一家人都激动的睡不着觉,躺在那盘烧得暖和的土炕上,看着新帖好的年画,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父亲的笑容像山泉一般,自皱纹密布的眉眼间汩汨地流淌出来;母亲则更是嘴不停息,就像屋子椽下的麻雀一样,憧憬着来年的希望。

一张张年画不仅帖出了喜庆,也帖出了亲情。等到正月闲下来的时候,我围着父亲,让他给我讲画中的故事。《红楼梦》、《西厢记》、《杨家将》、,《西游记《天仙配》、《花木兰》……父亲是讲故事的高手,记得父亲给我讲年画中《三打白骨精》的故事,我都听得入了迷,以至于已到了深夜,还缠着父亲不让睡觉,直到进入梦乡后,睡梦中还在嚷着:“打死你个白骨精”……父亲给我讲的年画的故事,真令我大开眼界,百听不厌,年画帖了一年,我则欣赏了一年,直到第二年再换上新年画后,又继续缠着父亲再讲,以至于我后来从事了文字生涯后,父亲讲得那些年画中的故事,也可以说是我的启蒙老师吧。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琳琅满目的年画不知不觉就撤离了“年”的舞台,取而代之的则是装蚀精美的名人字画和挂历。我也移居大城市多年,每年年关的时候,我总要去新华书店买些新书,据书店的工作人员讲,现在的新华书店早已不经营年画了……

腊月里徜祥在城市的路上,大街小巷早已摆满了红灯笼、中国结,明星挂历,还有烫金的春联,远远看去像一片红的海洋,把过年的气氛渲染得暖暖的、浓浓的,但我却永远难以忘怀年画以及与年画有关的点滴岁月,永远难以忘怀那一份朴素的喜庆与包含在年画里的那一丝丝温暖和亲情。

 

                       山西静乐县作协:张天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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