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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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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1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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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歌创作中叙述声音的呈现 ——当代诗人老井诗歌艺术撷英

        叙述声音在小说、剧本、散文等诸多的文学创作中都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诗歌创作也是如是。

        需要说明的是,文学创作中所用的叙述声音与我们日常生活中所用的说话声音是完全不同的。

        文学创作中的叙述声音指的是如下两种声音:一是天真之声;二是经验之声。

         所谓天真之声,指的就是作者按照时序叙述的个人经历事实,这种叙述声音属于表面陈列。

         所谓经验之声,指的就是作者按照认知创造的个人经验解读,这种叙述声音属于深层探索。

         当今的文学大腕们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中都或明或暗、或深或浅、或多或少、或新或旧地同时使用了这两种叙述声音。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当代诗人作家老井先生就是这样的一位诗坛高手。

        他在诗歌中对叙述声音的娴熟用法非常值得广大诗写者学习。

        归纳起来,老井作家在其诗歌中对叙述声音的使用可以分为两类七式:

        一类是天真之声。

        这种天真之声具体包场景式、感觉式、投射式、广告式四种手法。

        比如,在老井先生所创作的《拉呱》《地心食物链》《八公山下,草木成炭》《写给瓦斯的诗》就分别使用了天真之声视域下的场景式、感觉式、投射式、广告式四种手法。

         在老井先生所创作的《拉呱》一诗中,这种自然之声的场景式手法可以分为三个层面:

        "几个退休以后的老矿工/围着火炉拉呱,平原般辽阔的脑袋上/树木稀疏,沟壑纵横"是场景的人物设置:人离心连。

        "四海风云,产能转型,老虎苍蝇/非洲的饥民,叙利亚的烽烟/他们毫无忌惮用干瘦的指头/把亿万里壮丽的江山捅得乱颤"是场景的交谈内容:位卑胸宽。

        "这些老家伙们,有的少一只胳膊/有的少了半截大腿/有的瞎了一只眼"是场景的意境渲染:身残志坚。

        在老井先生所创作的《八公山下,草木成炭》一诗中,这种自然之声的感觉式手法可以分为三个层面:

        "打好煤眼,装上雷管炸药/将一根长长的炮线拉到几十米开外"是行为层面:职业的素养。

         "躲炮的瞬间,突然想起我们的洞子/已经掏到风声鹤唳的古战场下"是发现层面:职业的情感。

         "八公山上,草木皆兵/八公山下,草木成炭/炮响过后,岁月嗓子里憋了上亿年的那声委屈/终于痛快淋漓地释放了出来"是心理层面:职业的荣誉。

         在老井先生所创作的《地心食物链》一诗中,这种自然之声的投射式手法可以分为两个层面:

         "一块倔强的大炭,被他用凶残的炸药崩下/脱离大地子宫的那一刻/它眼底的快门张开/摄下了一个男人汗流满面的脸"是主客投射:通过炭对人的投射,转塑了矿工勤劳奉献的形象。

        "被运上了地面,这块怀揣深仇大恨的炭/苦苦地等待了若干年/直至有一天他僵硬的躯体被送入炉内/它也正好成为超度他的燃料/熊熊燃烧的火苗如饥似渴地将他嚼碎"是客客投射:通过炭对火的投射,转述了矿工辛苦付出的价值。

        在老井先生所创作的《写给瓦斯的诗》一诗中,这种自然之声的广告式手法可以分为四个层面:

         "又名沼气   学名甲烷 "是物体名称。

         "化学分子式CH4"是物体构成。

         "不支持呼吸/可以剧烈燃烧,兼有核弹般的爆炸力"是物体性能。

        "它是瓦斯,是亿万年来大地强劲肠胃/无法消化干净的,史前动植物的不眠魂灵/隐藏于煤缝间、石隙内,时刻瞪大仇恨的双眼  /盯紧侵入它内心的人/胸怀万丈叵测,准备伺机爆炸或涌出"是物体危害。

        二类是经验之声。

        这种经验之声具体包括类比式、镶嵌式、交替式三种方式。

        比如,在老井先生所创作的《幸福是什么》《钢铁的骡子》《对应》《地心的黑暗》就分别使用了经验之声视域下的类比式、镶嵌式、交替式三种方式。

        在老井先生所创作的《幸福是什么》一诗中,这种经验之声的类比式手法可以分为三个层面:一是概念;二是喻体;三是界定。

        在 "幸福是开班前会时看见领导的笑脸"诗句中,"幸福"是概念;"笑脸"是情喻;"开班前会时看见领导的"是界定。

        这种类比呈现了矿工工作的紧张性。

        在"幸福是开着电机车拉矸石送材料/一般没发生掉道事故"诗句中,"幸福"是概念;"一般没发生掉道事故"是事喻;"开着电机车拉矸石送材料"是界定。

        这种类比呈现了矿工工作的危险性。

        在"幸福是渴得准备喝自己的臭汗时/工友递过来的半瓶矿泉水"诗句中,"幸福"是概念;"工友递过来的半瓶矿泉水"是物喻;"渴得准备喝自己的臭汗时"是界定。

        这种类比呈现了矿工工作的艰苦性。

        在"幸福是在上井时,发现自己全身/所有的零件都是完好无损的"诗句中,"幸福"是概念;"发现自己全身/所有的零件都是完好无损的"是状喻;"在上井时"是界定。

         这种类比呈现了矿工工作的严酷性。

        "幸福是在退休后去田间散步时/能看见到菜地旁粪池里晃动的夕阳"诗句中,"幸福"是概念;"能看见到菜地旁粪池里晃动的夕阳"是景喻;"在退休后去田间散步时"是界定。

        这种类比呈现了矿工工作的残缺性。

        在"幸福是在百年之后进入火化炉时,焚烧躯体的那堆煤,由自己亲手刨下的/幸福是干净的骨灰和洁白的煤渣"诗句中,"幸福"是概念;"焚烧躯体的那堆煤,由自己亲手刨下的/干净的骨灰和洁白的煤渣"是愿喻;"是在百年之后进入火化炉时"是界定。

        这种类比呈现了矿工工作的变革性。

        在老井先生所创作的《钢铁的骡子》一诗中,这种经验之声的镶嵌式手法可以分为三个层面:

         "长脖子的综掘机"诗句中,诗人嵌入的是人类的肢体意象:"长脖子";在"像亿万年前的恐龙/最喜欢把多刺的脑袋扎进亘古的荒凉里,疯狂地转动、撕咬,切割/大工业的设备在地心轰鸣/粉碎的煤块被钢铁巨兽的四蹄"诗句中,诗人嵌入的是动物的梦幻意象:"像亿万年前的恐龙";在"扒到身后,一条江山般绵长的大皮带上"诗句中,诗人嵌入的是自然的江河意象:"一条江山般绵长的大皮带上"。

        诗人通过这种嵌入,既扩张了诗歌的内容,又强化了诗歌的张力。

         在老井先生所创作的《对应》一诗中,这种经验之声的交替手法可以分为两个层面:

一是叙述;二是展示。

        在"头顶是一面碧波荡漾的大湖/一汪深邃的眼泪将大地的悲悯蒸煮"诗句中,"头顶是一面碧波荡漾的大湖"是概况叙述;"一汪深邃的眼泪将大地的悲悯蒸煮"是具体展示。

        在 "头顶是一块郁郁葱葱的麦田/翠绿的绸缎正被燕尾恣意地修改/在地心的巷道里行走,我的目光被思想引领/在地心深处自由地飞翔。在岩层帝国的坚硬上/凿出潮汐的巨响。"诗句中,"头顶是一块郁郁葱葱的麦田"是概况叙述;"翠绿的绸缎正被燕尾恣意地修改/在地心的巷道里行走,我的目光被思想引领/在地心深处自由地飞翔。在岩层帝国的坚硬上/凿出潮汐的巨响。"是具体展示。

         "现在我的位置对应/地面的一片荷塘,莲花用她女诗人的目光/将远山的良心拨响。又来到了铁路的下边/抬头感到一阵战栗,仿佛运煤的火车/正在我空旷的发丝间绕行开远"诗句中,"现在我的位置对应/地面的一片荷塘"是概况叙述;"莲花用她女诗人的目光/将远山的良心拨响。又来到了铁路的下边/抬头感到一阵战栗,仿佛运煤的火车/正在我空旷的发丝间绕行开远"是具体展示。

        诗人通过这种概况叙述与具体展示,非常全面深刻地抒发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深沉、丰厚、悠远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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