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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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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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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米飘香

趁着休年假回家探望母亲,出租车刚一拐进巷子,一阵清淡的花香顺着车窗的缝隙挤了进来,让一路车马劳顿累的有些头昏脑涨的我瞬间清醒些许,不由会心一笑,在鼻尖细嗅这熟悉的味道,到家了-门前的国槐开花了。

门前的国槐是我和哥哥小时候的钱袋子。小时候家里穷,大人只管让我们吃饱肚子,一年到头经我们小孩手的钱是寥寥无几,要想有零花钱只能自己想办法。那时候我们为了挣零花钱捉过蝎子,找过蝉衣,钩过槐米……,钩槐米在所有的挣钱门路中算是比较轻松地。

每年的七月中旬是槐米成熟的季节,我和哥哥早早就在长竹竿的一头用布条缠上一个用铁丝弯的钩子。钩槐米关键是要选一个好天气,然后还要有一招毙命的好技巧,选一个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我和哥哥趁着早晨太阳不是很毒开始钩槐米。只见哥哥仰起头,用牙咬着嘴唇,屏住呼吸,惦着脚尖,伸长胳膊努力钩着树梢那支微微泛黄的槐米,双手轻轻把竹竿一转,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啪”,那支槐米已经离开树梢挂在了竹竿上,我负责择干净槐米上的老枝和树叶,把它们放进脚边的笼里。那些年,哥哥钩槐米,我拾槐米,是我俩配合最默契的活计。

一棵树上槐米的成熟期不尽相同,树梢的槐米日照时间长成熟的较早,每次钩槐米我们先从树梢开始。哥哥先把站在地上能够到的槐米钩下来,然后踩着凳子钩更高一些的,最后爬到树上,站在树岔上把树冠顶端的槐米钩下来。钩下来的槐米趁着天气好赶紧晒到屋顶,七月的大太阳晒上一天基本上就可以晒干了。

下午五六点时,晾晒的槐米就要赶紧收下来,要不太阳一下山就会返潮,槐米的颜色就会发黑,卖不上好价钱。晾晒好的槐米每次都是母亲帮我们用簸箕筛干净里面的杂质,收进干净的布袋里收存。门前槐树上的槐米采收完后,我和哥哥会带着干粮去山上找没有主家的槐树钩槐米,野山上的树容易坐马蜂窝,每次我们都要围着树多检查几圈确定安全后才会采摘。

看着装槐米的袋子个子长得越来越高,我们最期盼的就是门外那一嗓子收槐米喽,收槐米喽……”那一声吆喝就像集结的号声,把和我们一样靠钩槐米挣零花钱的孩子都集结在一起,我们围着收槐米的贩子叽叽喳喳询问价格。年龄稍大一些的孩子负责和贩子讨价还价,帮着村里的孩子过称算钱,等到大家的槐米都变成花花绿绿的钱币后我们才会心满意足的数着手里的钱,一遍盘算怎样花钱,一边往家的方向走去。

槐米是国槐的花苞,槐米开花就不能卖钱了。槐米成熟的季节,我们会全程跟踪不给槐米开花留机会。偶尔碰到雨天没法采摘槐米,枝头的槐米开着淡黄色、月牙形的花蕾,那香味顺着雨滴洒在鼻尖别有一番味道。

而今,农村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房前屋后的槐米再也没有孩童采摘。每到槐米成熟的季节,树上簇簇黄花竞相开放,淡淡清香弥漫在巷子里、院落里……一阵风吹过,惊落树梢的黄花,来上一阵花瓣雨,人们在树下纳凉、聊天,享受着惬意的夏日清凉和那份自然的清香。

清晨,我站在树下,沐浴在花瓣雨中,嗅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忆往昔钩槐米的快乐,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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