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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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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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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

晚上准备去关窗子,听到扑簌簌打到窗户上的声音,仔细听来不像是清脆的滴雨声,那沙沙落下的应该是雪了,不一会儿从阳台往外望去洁白一片——2015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迈着轻盈的步子走来了。

昨天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夹雪,半是期待中。然而雨雪没来,凛冽的寒风吹了一上午,气温骤降,街上的人都跺着脚搓着手,乍还接受不了这种干冷。这天气预报也不那么准确,我嘀咕,不是有雪吗?下雪了虽路滑不好走,担心摔跟头,但也像个孩子似的满心憧憬。

渴望那一片圣洁的白,天地万物全被覆盖,所有的赃物污物全被彻底洗刷,还给世界一片澄净。

光秃秃的树干被积雪压得弯了腰,银装素裹,白色装点着这些落叶后的干枯,又是一幅美景。

童年里下雪天更是准备各种道具,和伙伴争相比试谁堆的雪人最大最漂亮;抑或扫出一片空地,找个大竹筐,用木棍支起,筐下撒点粮食,等着因积雪覆盖无法觅到食的小鸟下来吃,它们趁机成为我们的猎物。

还有屋檐上挂下的串串长长的冰柱,晶莹剔透,直垂到大半个屋门,像一幅纯洁的水晶窗帘,感觉再没有比这种帘子更玉洁冰清的了。调皮的孩子们还找个杆子打个冰碴,放到嘴里一尝,那种冰凉直通心底。

打雪仗,雪地奔跑撒欢儿,团个小雪球偷偷扔到小伙伴的脖子里,转身就跑,尚未跑远就接到了对方的发力。一个个冻得小脸通红,但咯咯的笑声响彻在这片旷远幽长的白色世界,大雪任由们踩地咯吱咯吱响……

现在想来,这些情境仿佛还在眼前,只是一晃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至今仍特别怀念那种厚厚雪地里靴子踩上去咔嚓咔嚓的舒爽声,那声音至今仍在耳畔回荡。如今,这些年再也未见过这么大的雪,冬天里房檐下垂下的长长冰柱。这些年,整个冬天的雪都很少,基本也就几场零星小雪——通常雪刚接触到地面瞬间就化了。全球气候变暖,我们再也踩不到那及膝的雪了,打雪仗似乎也只是清晨梦醒后挂在嘴角的一抹甜笑。

像北方这种四季分明的天气,理应“春有百花秋望月,夏有凉风冬听雪”,但这种意境似乎只是停留在了古人绝美的诗句中。

一些幼时书上讲的最常见的自然现象,现在有的早已不复存在。孩子问到我时,只能根据脑中对它的概念、残存印象解答,而他,也只能凭他的想象去领悟。大自然最真实常见的事物竟一一脱离了现实,这着实一大悲哀。

现在雨雪要么没有,引发大面积干旱;要么就是水灾、雪灾。自然的破坏,生态平衡的失调,归根结底,仍是人的肆意践踏摧残,才会酿成这样的结局。

炊烟袅袅,溪水潺潺,鸟鸣啁啾,我们只能去书中寻找,农村仅存的一些原生态已伴着新农村建设的加快步伐越走越远,将来会看不到它的任何痕迹。

一阵窸窣声,早已进入梦乡的孩子翻转了一下身子,嘴角挂着一抹甜甜的笑。

而我仍旧无法入眠。

雪,仍旧扑簌簌地下着,儿子还惦记着明天堆个大雪人。

期待今年孩子的这一最纯真简单的愿望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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