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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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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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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的写意

不知不觉中,时光的步伐已走到秋之深处,徘徊在岁月记忆里凭空叩问,在那些无可追忆随风而逝的时光里徜徉,心的底层那些关于秋天的记忆在微凉的秋风里无情地摇曳着,秋天那种触及灵魂的美不住地在心间升腾扩散,依然挂在枝头的及已经掉落在地上的树叶,都把金黄的色调指向了秋的静美。时光里那过去的如烟往事也在风中被吹散而去,消失在岁月时光的遥远里。于是,心中有种走进秋天去用心拜读秋天的感觉和冲动……

信步来到湿地公园,沿河两岸的行道树早已层林尽染一片金黄,与清澈的河水交相辉映自然成趣,把一路的风景染成秋的色彩,一直绵延的目光的尽头,将一幅绝美的山水画卷呈现在眼前。我小心翼翼地走进林间小道,担心惊扰了秋的自然之美,给这片静美的秋色带来不和谐的干扰,惊醒了大自然的秋天的梦境。林间小道早已铺满了落叶,我屏住呼吸悄声走进其间,虔诚地走进那片酷似生命的色调,仿佛每一声脚步都像在与大地进行沟通。那一刻,我轻轻地合上双眼,屏主呼吸用心呼吸,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万物,顿时觉得自己已经与大自然真正地融于一体,自己就是大自然的一个组成部分。

深秋的清晨,走在微凉的城市大街上,一排排金黄色的银杏树给这个城市带来了秋天的另一番味道,使这座城市的秋色更加浓烈更加诱人。远远看去,那金黄色的银杏树与碧绿葱郁的榕树相映成趣,把这座城市同时带进了两个不同的季节,有春天般的温暖又有秋天的微凉,刚好形成了一个生命的全过程,既有扬起生命之帆的无尽希望,又有生命凋零的凄凄感伤。人行道上是被秋风摇落了一地的金黄,那一片一片金黄的银杏树叶铺在地上,给人留下了黛玉葬花的温婉与凄美,那种伤秋之感让人感到秋风的无情之际又无法不赞叹生命的伟大。

走着走着,禁不住弯下腰,在一地的金黄里捡拾起一枚金黄的银杏叶,用善感的眸子久久凝望手中的银杏叶,让它轻轻地慰藉心中那抹岁月留下的忧伤。那一刻面对银杏叶,我发现世间万物的生命竟是如此的简单,我们用心守望的幸福也是如此的简单,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淡然。用心拜读着手中的银杏叶,仿佛看到它流年岁月曾经绽放的生命的绿色,被深秋微凉的风渐次吹得枯萎败落,曾经的姹紫嫣红、绿色葱茏、锦瑟流年里的那一树葱绿,在深秋的季节在风中被吹散的渐行渐远了。我倍加珍惜地把银杏叶装进怀里,作为这个季节馈赠的书签装进心里,留在心的底层作为这个秋天最美的记忆,纪念银杏叶即使是在生命的尽头也没忘记为人们留下一片绝美的金色。

站在深秋的拗口上,家乡的风景已经显得有几分凋零和斑驳,田野上正在忙着秋种的农人们,成了家乡这个季节里一道独特的风景。大家有的在用旋耕机耕地,有的在翻地起垄,有的在移栽早熟蔬菜,有的在覆盖地膜,田野里一片繁忙的景象。农人们一边干活,一边大声地与近旁也在干活的寨邻交流着种什么农作物赚钱之类的话题。

我的目光在田野里四处找寻,找寻着儿时那份熟悉的记忆,但是目光所及之处竟是失望,因为在家乡的田野里再也没有找到农人们用牛耕田的景象,那种传统的种植模式早已被时代的发展和进步所湮没了,早已被现代的农耕技术所取代,它只能深深地镂刻在我的记忆里。

由于时至深秋,田野里的稻谷早已经收割了,不远处的田埂上仅剩稻草堆积而成的草垛子,在瑟瑟秋风里见证着这一季农人们的丰硕收成。走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那些年金秋时节在家乡的田野上跟小伙伴们一起抓蚂蚱的事情不由浮现在我的眼前。那时候我们小孩子跟着大人一起到田里收割谷子,在田里每割一段谷子上面的蚂蚱便会立即跳到还没割的谷子上面去。越是割到后面谷子上积累的蚂蚱就会越来越多,待到谷子割完后,蚂蚱便跳到了田埂上的草丛里了,我跟小伙伴们便开始忙着抓蚂蚱,用长长的草把抓到的蚂蚱一串一串地串起来,待到收工的时候拿回家里炸着吃,在那个物资匮乏经济落后的年代里权当用来改善一下一家人的生活。

沿着田野移动着找寻的目光,看到的远山时隐时现,一些落叶的林木早已变得光秃秃的没有了树叶的陪衬,一些树木的树叶在秋天的渲染下由绿变红变黄,变成了深秋里最美的季节底色,与那些常绿的树木交错在一起,使得家乡的秋色平添了不少层次感立体感,在夕阳徐照下家乡这幅山水画卷变得更加的真实具体,一片红霞满天得景象甚是惹人喜爱,在云贵高原的深秋里尽情地绽放着自己独特的美丽。

门前的小河里,水面上漂着几枚从河岸的树上零落下来的秋叶,在深秋的夕阳里静静地流淌。小河像是我儿时的伙伴一样,仿佛在向我述说着叶片的前世今生,指引我领悟一个生命全过程的深深奥义,教会我用脚步画着岁月的迷恋,用心品味秋的波澜,人生就像秋天里的一片落叶一样匆匆而过,所有的过往只是浮华一梦。小河一直牵引着我的目光沿着思绪走得很远很远,直到河面上有鱼跳出了水面,才打破了静谧的氛围。

我沿着河岸追赶着已经漂的很远的秋叶,用手捞起一片仔细端详,那生命的纹路依旧清晰如昔,一如一道道生与死的挣扎彷徨、犹豫徘徊的印痕,表征着曲折坎坷的生命历程,写满了一生奋斗的记忆。原来它也有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畏惧,只是一切都要顺应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罢了。

在这个一向以苍凉、萧瑟为美的深秋,心中忽然有种逢秋悲寂寥微凉的之感,独自站在弯弯的小河边心生悲戚,或许这就是内心深处秋的写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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