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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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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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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山居风雨的闲谈新听

文明的缝隙——读《山居笔记》

管窥蠡测或者一叶障目都是因为视线传递的阻碍而形成了盲人摸象的困局。在视线的缝隙里,我们只是耳目受到了魅惑,但在文明的缝隙里我们的心灵则有可能受到历史的拷问。不论现世文明、或者古代文明,发光闪亮的部分应该不会处于缝隙中的,唯有那些不为人知的充蕴着混沌力量的部分,一直潜藏在光阴背后的缝隙里。

现世的文明因为社会体制的变革和转型而深受经济大潮的冲击,文明因为文化表现方式限制而充满着商业味道,文明遗迹的发掘动因,似乎基于其经济价值的部分多于其他价值之和。商业文明作为文明形式的一种价值趋向,却以它强势的物质蛊惑力左右着其他形式文明的进展。文明的表现形式应当是多元化的,但许多远离实用性质的文明形态却正在逐步消亡。诞生于怀化新晃一个叫天井寨村落的傩戏“咚咚推”,其发轫的年月或可能早于时下流行的京剧的祖先昆曲,但因为它在传承方面只局限天井寨这个极荒凉偏远的山寨里,没有人愿意拿这老土的玩意儿去混口饭吃,结果衰亡之路便延伸到了脚下。

这只是文明概念下一种文化符号悲壮沉寂的惊人一幕,而结果又会有多少的这种文化符号正在或行将走上如此悲壮的历程呢?我想这个答案是难以断定的,这只能留给时间来断定,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会受整个社会价值取向的影响。周遭的物质可以枯竭,但我们的精神需要同我们的躯体战胜到最后一刻。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的说法,物质是基础,精神才是上层建筑。精神的文明与否考量的是一个社会的整体心态有没有达到理想世界的下限,文明是否存在缺失。想抹平文明的缝隙必须修复社会体系中的漏洞和缺口。

不过,反而言之,却又刚好是这文明衍化中形成的缝隙让世人寻得了看清这由人组成的社会的实质。试想,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是容不得自己身上有任何滴着脏水的伤口的,他会极力地想尽一切办法去治愈它。

有些时候,你也能通过这些缝隙看到文明光鲜的表面下暗藏的丑陋,即是文化的某种负效应,就像“烈火之下烧灼的污腐油物”一样。但事实上,文明不存在美与丑之分,只存在雅与俗之分、好与坏之分。就像余秋雨在他的《山居笔记》中谈到古代科举制度的利与弊一样,王公和小丑一起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在这里,我们不能否定任何一方,只能站在每一个角色的立场上认真剖析他们的时代命运。而文明的缝隙,就深藏着这些丑角的酸甜苦辣,甚至是古代君王的隐讳之私。

有这么一个故事:讲的是清末科举考试试卷上出现了一个半洋半土的题目:项羽拿破轮(时拿破仑译作此名)论。结果可想而知,考生大写项羽手托车轮叹息成败之类云云,最后弄得审阅卷宗的考官们啼笑皆非,考生们贻笑大方。中西方文明的牵强附会,结果反而使这道缝隙越陷越深。没有正确地拿来,何谈在文明的荣誉柱上闪亮。撇开傲慢的偏见,文明的融合才能加速,文明的缝隙才能更好修复。

一朝皇帝,万千舌臣:读《万历十五年》有感

嚼之书名,《万历十五年》便颇有一些兴味,这是作者的油然而为还是深思熟虑呢?皇帝的年号一般都是赋予高度政治意味、强应祈天之御、经世致用的名词组合,因而笔者在此认为,这“万历”便或是“历万世不衰、兴江河永固”的况味吧,毕竟有哪一个王朝不想“兴世治民,天人共业”呢,更何况是在封建专制制度到达极致的明后鼎盛时期。读历史,读的就是一种认识和经验的借鉴,不过我们也需要读这历史中的人。这本书几乎涉及了整个明后期的史事,但标题何以将整个历史时期缩减为一个时间段,这确实有些值得探究的历史兴味。

将万历皇帝的年史人物浓缩于此,而书本的名称却是万历皇帝御宇的一个择机年份,可谓是作者的匠心独运、点石成山。这其中所表达的人物性格在同一个皇帝的朝廷之上所产生的戏剧冲突发挥得更是淋漓尽致、鲜明丰满,映现出了万历朝下百官的万千风情、百人千面,因而作为一名少因皇恩、典袭朝堂的年轻君王,他所要承受的百般思想磨难也就不足为怪了。因而,揆情度理,也就不难想见群众舆论对于一个事务执行机构决策所产生的强势影响作用了。

我们的明皇开元始祖朱元璋,原本一介草民,靠造反起家,但偏偏是在做了皇帝之后又整日整夜地坐立不安起来,他害怕武官的夜割头颅,因而宁肯更多的相信只会笔功的文官,进而疏远了往日同伤共死的难兄难弟,因而明朝的机制也就跟着变得文绉绉起来。但这文绉绉的体制压根就不是文绉绉的活计,文官的明争暗斗,绵里藏针,一个不小心就会中了对立党派投来的标枪。一个细小的失误,在文官椽笔的夸染下就可能是动摇国基的大祸,待到万历皇帝朱笔一批,大明皇朝就多了一个冤死鬼。这是封建体制的必然,容不得芝麻小官的过多辩解、树表中心就已经是“铁证如山”了。

或许会有人会为那些“尽忠登节”的冤死鬼而凄凄哀哀,但这些不幸即便是放到首辅张居正身上也在所难免。万历皇帝登基时,年幼无知,一切事物唯张首辅马首是瞻。本来是掌握朝廷实权的代权皇帝,但一心励精图治懒得同众臣勾心斗角的张居正,只是挥舞着铁拳头对百官的不当行为厉声斥止。虽说是指手画脚,但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很带劲头。

慵懒的百官也不敢造次,即便是文人相轻,但也不好为了意气而丢了仕途。百官的牢骚终究还是爆发,却不幸触犯了龙颜,谁让其无中生有,曲解圣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结果自己做了这标枪下的牺牲者。但谁也不曾想过,如此强硬的张首辅死后却不得善终,受尽张居正生前压迫的官吏钟爱秋后算账,偏偏跟死人计较是非,在成年万历皇帝面前码出一大堆张阁老的“恶行”,不将你锉尸也要将你抄家。多年的情谊也挽回不了万历皇帝的一旨圣意,可见文官舆论对于圣上思想的左右。

发生在万历年间的诸多事宜恐怕当归功于文官的言论支配,首辅组阁,文官谏议倒是使得皇帝的决策不唐突武断,但细思之下到可以觉出文官舆论的力量。即使皇权恩威天下,却也无法力斥廷下百官进谏的宗庙祖制于不顾。这大概是舆论的引导与监督作用,引用到我们所学的新闻学知识,便不禁为这一庞大的新闻机构而震惊。

不过群臣所掌握的毕竟只是些朝野的话语权,只是对皇帝的言行进行规范和控制,而宦官所掌握的厂卫和锦衣卫则是皇帝旗下搜罗讯息的有力工具。万历皇帝通过宦官呈上的奏则知悉全国的状况,而这些奏则中又明显的存在着文官派别中的相互攻讦,这或许是他最终怠惰朝政的原因之一。

临朝万历皇帝,又不得不提他的老师申时行。申时行借鉴了张居正的为官足迹,因而许多廷事纷争他都以和事佬的身份出现,这便让舆论给这么一个虽说忠心尽职却只懂明哲保身的内阁首辅留下了一大段历史的空白。中庸对于舆论来说,是没有多大价值秉益的,新颖和迥异才是舆论的最终落脚点。诸如行为言论颇有些怪异的清官海瑞,以及思想顺应历史发展潮流却与封建思想疯狂冲突的李贽,在历史舆论的濯洗下,声名却远远盖过了在朝官势显赫、尽余世之力奉行中庸之道的申时行,这不知是历史的宕机选择还是精神领袖的复盘植入,历史里朝政的诡谲迁异、法术森然,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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