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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瑞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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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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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花生


读了许地山的《落花生》,忽然想起了在乡下摔花生的情景。在皎洁的月光下,人们“噼里啪啦”地摔花生的声音在乡村悦耳动听。

摔花生是把从地里收回来的花生通过筐子和筐子上的木棍用力抛摔,花生就会从花生蔓上摔在框子里。

在秋高气爽的季节里,田野的花生枝叶发黄,有的已经脱落,表明花生已经成熟,需要及时收获。左邻通知右舍,东家通知西家,大姨通知二姨,人们纷纷走向丰收的田野。田野里顿时沸腾了,这边的干活声,那边孩子们的打闹声,大人的吆喝声加上牛羊的叫声,立即响成一片,把沉寂乡村田野开成了一场盛大的乡村音乐会。

刚收回家的花生水分大,要及时摘下来晒干。摘花生需要全家男女老少齐上阵。力气小的只能一把一把慢慢地摘,而年轻人则找来一个筐子,在筐子口的中间部位绑上一根小孩子胳膊粗细木棍,拿起花生蔓将花生果实向下一抖动,齐刷刷地响,举起花生蔓向木棍的前缘用力一摔,“啪”一声,那洁净的花生落在筐子底,手中的空蔓随手仍在一边。

大多数的花生很听话,乖乖地落在筐子里,偶有调皮的花生摔下来之后翻越“城池”跑到院子的边角,或飞到对面人的身上,甚至砸到人们的脑袋上。为了避免调皮的花生飞到脑袋上,摔花生一般都面向一边,空蔓也扔到同侧,收拾起来很方便。

二嫂长我九岁,干活利索、泼辣。她摔花生不择器具,有时会选择一条凳子腿、锄把之类的,也不管方向如何,有时与我对着摔。她用力过猛,调皮的花生冲着我飞过来,撞击在我的头上,生疼。我年少,不及她的“火力”,往往会调转“矛头”,“躲”向一边。

乡村夜晚的月光下,家家户户摔花生的声音响成一片。“噼里啪啦”的声音把夜晚的乡村打扮的热热闹闹。

花生是庄稼人一年的油料,从春种到管理、收获、晾晒、榨油,每一步都需要认真去做,多像母亲呵护自己的婴孩。颗粒归仓不必细说,防虫防害,防霉防烂也做到慎之又慎。

大人们望着筐子里满满的花生笑得合不拢嘴。透过灯光,看到他们的笑容那样灿烂,脸上仿佛盛开着一朵美丽的菊花。

母亲为了犒劳一下我们,常常煮上半锅花生。花生还没有煮熟,锅盖下溢出来的清香味越过厨房飘满整个院子,甚至翻墙越院飘到大街小巷,馋的过路人迈不开脚步,几户人家的清香会香满整个村庄,香气缭绕。

农历八月,农家小院,暑气消退,有一些凉意。月亮西斜,摔花生的没有一人喊累,家家户户完全浸沉在丰收的喜悦中,陶醉在煮花生的清香中。摔完花生,身上会落满花生携带的新鲜泥土,土鼻土脸,鞋子里也会藏一些泥土,丝丝的凉。当把院子收拾得整齐干净之后,整个村庄进入了深睡眠之中。

农人们为了秋收,往往天一亮又到了地里,拖着夜色回家,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劳作。

读了《落花生》明白了做人的道理,回忆摔花生会想起劳动的艰辛和快乐。摔花生是悠悠岁月中一颗明亮的星星,时常在脑海里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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