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打的身躯,脚底生风,口吐激情 人们认为它没有痛感神经 一节一节的骨骼,串起黄昏与黎明 将一道道崎岖,辗成坦径 其实,它也疼 当梨花漫过头顶,当谷雨叫停春耕 当身上的胶漆,一点点
这个季节,火热被收走 从一腔冷静里看世界 明朗、通透 手握风刀,浮肿的身体置于刃下 砍掉枯枝、砍掉败叶 砍掉外在一切令人窒息的附赘 然后,坐在如镜的太阳下 将一片片光亮,注入肌髓
本是一介草民 只因将自己的灵魂,扔进深谷 浅薄与虚浮,才没有将身体淤堵 紧握,谷底苍劲的筋骨 向内,不断将缺失的营养补足 向外,借上天几滴雨露 便偿还不绝的芳馥 丝丝缕缕,惊艳世
见惯了太多的花红柳绿 只愿,腾出心之一隅,临海而居 让万顷碧涛 卷走半世……不与人语的唏嘘 累了,就躺卧于岛屿 看不羁之浪,将白花花的心事,高举 为了海天千载一遇,哪怕碎成飞絮
周一到周五,他在空调房里 钓名、钓利、钓前途 钓得琳琅满腹,却一身羁孤 周六和周日,他在江浦 钓风、钓雨、钓空气 钓得静夜变成虚无,却满怀清舒 更多的时候 手执一竿明晃晃的太阳 将
现在,它终于接受了夕阳下的自己 接受了锈迹裹满身体 接受了曾经的铿锵,变成空灵、苍茫 一生,悬在禅房的上方 看一张张虔诚的脸庞 怎样被长长的炷香点亮 看袅袅的烟火 怎样一遍遍穿过
平时,无人会注意这堵墙 偶尔的一寸掠影浮光 就能让它把笑声,铺成三丈 墙边的我,从打量,到辟壤 只用了几管墨囊 便让灰白的空荡,拔节出一片幽篁 植根大漠的女子 半生,都用胡杨的粗
挣破夜的羊水 一个湿漉漉的新生命,喷薄而出 它口含明珠,清眸流转 一缕缕、一片片、一朵朵、一株株 都来赶赴这场盛大的庆典 声与色,姿与影 喧闹着,一江春水,被打翻 我怀揣一份厚礼
如勇士般,挣开钢筋水泥的缠裹 用万顷辽阔,刺穿麻木,放逐鲜活 看蒲公英怎样洒脱地飘泊 看瀑布怎样率性地将自己撕扯 看啄木鸟怎样举着铁喙 撬开蛀虫的门锁 看浩荡的春风 怎样将枯黄的
时刻,都有事物向前 有的,暗礁旁,溅起琼花 有的,深渊下,留下凄声厉喊 更多的是 眼睛望着地平线,腿在打颤 像只被上了夹板的怯鼠 灵魂已出窍,躯体被夹断 我要做只蚯蚓 向前一步,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