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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家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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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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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处暑

青山原不动,白云自来去,秋的陌上,时光沉淀了多少春荣秋枯,又见证了多少聚散别离,你无法阻止一朵花的凋零,也无法挽一枚片叶子的跌落。

记得冬日“大寒”那会儿,戴着口罩的国人,彼此加油打气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好尴尬,处暑都来了,全球依然没有走出疫情的阴霾。

走进龙海山的松林里面,清月落叶,依鸣雀声,脆音阵阵,安静的林涛中,寂寥了一场幽梦的温馨。薄云送走了深夜的缠绵,轻风飘零了昨日温情。回眸一圈泪光中,闪闪无言。这场疫情让我们重新回到厨房,花一上午去煲一锅汤,用文火去慢慢煮面。用远程软件去处理工作,花时间与亲人、与孩子长时间陪伴。

秋风酝酿了一场遗梦,朦胧中细雨了龙海山的粉烟。几音花声,几缕瓣落,飘拂在村上。下雨了,雨落在果园。浅秋的雨,盈盈洒洒,落在园树的叶上,落在秋实的果上,这也就构就了秋韵的美,无不渲染红绿参次、瓜果飘香、蜂觅秋实的秋收图景。谁敢说,这丰美的花与果、景与色能没有那浅秋雨水的浸润?山头一串火烧云,枝尾两叶黄鹂鸟,连着风车上的爱,牵手风花一盏云,织锦田园两首诗。月下的苞谷香,酿出了人间最香的美酒。洒一滴落村里,留下了世世代代的记忆。

今年进入处暑,夏日的余温和清秋的凉意交织,万物也在整个燥热的夏天后,逐渐趋于平静。秋雨不停地轻敲着大地,她用最朴实的纤纤细手,抚摸着山川、河流、树木、房屋……

庄稼只怕秋来旱。对于灌浆的庄稼来说,这一场秋雨着实及时,无意间解开了感伤者的心结,冲淡了独行者的孤寂,驱散了忧伤者的愁闷,洗去了奔波者的疲劳,抚净了世俗者的繁尘。这雨啊,是那么地纯洁,洗净了铅华,还了大自然最可爱的本真,让一切皈依真实。

万叶敲声凉乍到,百虫啼晚烟如扫。在这夏秋转换的关键节点,世间万物还在继续酝酿着盛大的演唱会。也许是为告别,也许是为再会。蝉在欢唱,啾啾,啾啾。这古老的昆虫啊。它们的祖先与我们隔着上亿年的光阴。那亘古不变的歌喉,无数遍地轮回,一如既往地,温柔着每一个秋夜。打开手电筒,顺着叫声的方向,寻找蝉。路旁的深草丛中,粗略看去,什么也没有。弯腰拨了几下麦冬细细的叶子,突然想起会不会有蛇,吓了一跳,赶紧起身。

在一块薄薄的草坪上,仔细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一只,趴在草叶间,一动不动地望着我。用手去捏,以为轻易就能捉到它。手才刚一接近,它就忽然跳起,瞬间逃跑了。蝉是会跳的。又发现一只,这次直接用手捂上去,捉住了。雄性蝉生性孤僻,喜欢独处,常会为了争夺地盘、异性,发起战争。它是一个勇士,捏着它,看了一会儿,又放了。

隔一庭修竹,疏影上东墙。疾风驱急雨,残暑扫除空。因识炎凉态,都来顷刻中。纸窗嫌有隙,纨扇笑无功。儿读秋声赋,令人忆醉翁。月总是读书人的好搭档,天上那抹清辉,总让人想起过去、念起故乡。难舍古村在,难舍炊烟长,演出了一场旷世温暖的爱恋。没有照片,没有影视,只有刻在心里的记忆。

老人说,没有不败的花,也没有不枯的叶。当森林泛绿葱葱,鸟鸣阵阵,阳光照在天上。刘禹锡诗云:“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他说,秋天有什么好?除了“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之外,处暑的二候“天地始肃”里的“肃”,也是极好的。

为了有一个好的收成,山里的人们必须在这个时节加强农作物的最后管理,他们早早起床,喷洒农药,浇水灌地,躬耕除草……汗水虽然延续着夏天的火热,对抗着“秋老虎”,心中却已经展望着金秋的收获。

“一场秋雨一场凉”。退去了夏日的炎热和沉闷,扼住了夏蝉此起彼伏的聒噪,秋虫已经开始在草丛中低吟浅唱。火把节以后,鬼节也快到了,虽然有人说这是封建迷信,但是也是一种传统文化的传承吧!年年有个七月半,前人做给后人看。人们忙置办祭奠祖先和死去亲人的物品……

天空日渐明净而高远,云彩也变得疏散自如。黎明有晨风拂面,中午的阳光已不太灼热,漫山遍野泛黄染金,夕阳西下,归家的路途中,迎面总会吹过来徐徐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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