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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家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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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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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

漫天白云在蓝色的天空陪伴下,缓缓地向东边移动。立秋了,今年的夏季,没有酷暑,没有暴风骤雨,竟然糊里糊涂的就到了秋天。

虽然今年的秋,按照季节的节拍缓缓而来,山岭上阵阵秋风扑面而来,驱赶着人们还在夏季里的那股倦意,我感到有点凉爽。

“秋前秋后,晒破石头。”立秋以后的一个星期,山里人家才明白什么叫酷暑?人们换上短衣短裤,女孩子们也穿上裙子,准备把遗忘的夏季补回来。

喜欢运动的我,爬山是每一天的任务,喜欢看朝霞里面的秋阳冉冉升起的时候,西边山岭上的月亮则是害羞的躲起来迷藏。曾经的苍翠绿意渐次远去,眼前的田野慢慢的变幻起来颜色,烤烟变成了一片金黄,橙菊吐蕊,果味清香,玉米田待收,树叶飘黄。就是从地下冒出来的盈盈秋水,也悄悄地源远流长。山里乡道旁边黄色的菊花,也若明若暗的随风飘香。还有那些大风车,也不时的发出“呼呼”的声响。

喜欢中午在山中漫步,不时的会发现,追赶松鼠的孩子们已经把山里的蘑菇捡起来一筐。还喜欢看晚霞的秋意,橙色的夕阳光一束一幕,静静地洒落在山里的松林上,如同一束束金色的宝剑剑光,把松枝绿色劈下,然后停留在松树下面的野花、小草上面,把本来红色的大地染成了橙红色。

远处的群山,如同大海的波澜,隐隐约约的在天际,近处的翠竹,早于变成了金竹,这里一片,哪里一箤,仿佛告诉人们,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时候,打工的人们,驾驶着车辆,匆匆忙忙的在山路上奔驰。

“下山,回家吧!”阵阵凉爽的秋风,蒙蒙细细的秋雨。把我从沉思中唤醒,山里下起雨来,看那秋风秋雨,依枝而行,就像随心的写意,可每落下的一笔,都如歌如诗在唱吟;望那秋阳秋叶,洒落大地,就像在随意的涂鸦,可笔笔都能让人如痴如醉,令人着迷。

走在下山的石坎中,伴随着秋风扫下的落叶,踏级而下,头上、脚下不时飘来一片片发黄的树叶,轻轻上午拍打我一下,又轻轻地滚落到石阶一边,默默地与松树的根、小草的叶混合起来。秋叶开始从生命的树干枝条上刮落,飘飘洒洒栖息于一地,随着秋风秋雨的飘零侵袭,最后都要零落为尘化做泥。这就犹如人生的黄昏,在时间的风来雨去里,在无尽的岁月洗礼中,慢慢地枯槁着自我的生命,完成着一生中最后的使命。

这些枯黄的叶子,经历一季,灿烂一生,历经了嫩绿,翠绿,然后微黄、枯萎、直至变成泥土在地。它曾浅踏过流年,显现过繁华,支撑过葱绿,美丽过大自然中的春天和夏季。它香染着流年的梦,缱绻着红尘的情,穿透过人们心灵上的魂。所彰显的那种沉淀的韵味,那是一种深裹着内涵的一种美丽。

晚饭以后。村头的活动场上响起来久违的歌舞声,放假在家里的孩子们也悄悄地从手机中抬起来头,三三两两带上皮球,在球场吆三喝四起来。一切就像刚睡醒一样,充满了朝气和活力。

“今年,乡上来了一群年轻人,他们起早贪黑,带领我们搞乡村建设。”一位缺牙的老汉吧嗒吧嗒的吸几口烟卷以后,和另外几个老人聊起来。

秋的韵味也随着热浪越来越浓了起来,这韵味向着大山四处不断地弥散开来,洋溢在广袤无垠的田野上,弥散在群山叠翠的天空中,整个红色大地,到处荡漾着一抹秋天醉人的芳香。

“你就知道这点,我告诉你,村里的路、厕所、活动场都要重新规划。重新建设。”一位老太太高声的反驳起来。

虽然习惯了每一年的春华秋实,习惯看草地一岁一枯荣。但今年的秋站在我前面,总显现出那样的稳重与厚实,展现在眼中的是淋漓尽致的成熟。没有春的那般羞涩,没有冬的内涵,也没有夏的袒露。

“听我家那口子说,带头的人,祖辈就是我们山里人,她是把我们山里当自己家里一样建设。”一位刚刚吃完饭匆匆忙忙赶来跳广场舞的中年妇女也来插话。

生命的禅意在一抹秋色中流动,在秋的意韵里轻轻地唱吟,一颗心,从此也落成了一枚叶子。走过四季,历经风雨,而后,在思绪漫卷之时,静悟着人生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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