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满拉面馆

刘霞队长一接电话听杏柳说蔡菊英晚上要带几个同学来拉面馆吃饭，不由得眉飞色舞，不亦乐乎起来，高兴地一放下电话就拿起抹布既抹桌子又抹板凳，心想从家乡兰州考入新疆天山大学的杏柳、蔡菊英两个妹子能再次带同学来光顾饭店，这给拉面馆增色不少，好像自己脸上也感觉有了文化的光彩。她急忙安排正在应酬顾客的裘根子和傻红两口子提前作准备，自己亲自到后厨拉起兰州面条来。

裘根子和傻红一听说杏柳又来电话介绍同学吃饭，不禁又为她的美中不足同情起来。说杏柳和邱东方好好一对鸳鸯，却偏偏一个考上大学一个落榜，两个人一下子拉开了距离，让人只觉得惋惜。裘根子一瞅傻红不时地注视着一个穿着黄军装的复原军人时，就醋意似的讽刺道：“咋了，你想见异思迁。刚说杏柳考上大学和邱东方拉开了距离，你和我还没有距离就眼睛胡瞟开了，你若要是也像杏柳一样考上了大学，早就把我甩了！”

杏柳没说话，只是回过头狠狠地瞪了裘根子一眼，然后摆摆手，用眼神示意他注意看。裘根子不解其意，疑惑中便把眼睛注视到了复原军人身上。

只见那个复原军人把面条吃完以后，摸了摸肚子，似乎没有吃饱，眼睛看着碗里剩下的面汤，顺手从挎包里掏出两方子锅盔馍饃，用手掰成碎块儿放在碗里泡了起来。裘根子看到这里，方才明白傻红不时注视那个复员军人的意思，便不好意思地对傻红悄声说：“你快去给他把锅盔馍在锅里再煮一下！”

傻红瞪着眼睛把嘴巴凑到裘根子耳边埋怨说：“我害怕你又吃醋，还是你给他去煮吧！”

裘根子知道自己刚才讽刺了傻红，心想再指望她也已经无望，就自己走到那个复原军人坐的桌前说：“乡党，我给你添点热面汤去。”遂端起他的饭碗朝厨房走去。

复原军人感动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冲着裘根子的背影说：“兄弟，谢谢你！”

“不用谢，咱都是出门在外的人，互相也照应一下！”傻红用眼睛打量着复原军人说：“我一看你就是个当过兵的人！”

“是，我就是个复原军人，过去就在新疆当兵，复员后回陕西老家了！”

“没有给安排工作？”

“机遇不好，复员回乡就当农民了。”

“那你这次来是为了找工作？”

“唉，不是为了找工作，”复原军人沉默了一下说：“是为了找孩子。”

“啊，孩子丢了，这可是大事！”傻红瞬间流露出女性的母爱和焦急：“你们家咋能把孩子弄丢了呢？”

“不是我家丢孩子，是战友家遭遇了婚变，女儿离家出走了。”

“你是帮战友找孩子……”傻红正说着只见裘根子双手捧着饭碗从厨房走出来了，就赶紧打住话上前去接。

“别显殷勤！”裘根子瞪着双眼看着傻红说：”刚才我让你煮饃你不去，这会儿煮好了你来了，你不嫌我吃醋？！”

傻红一看裘根子执意不让，碗里还冒着热气，担怕饭碗把他手给烫了，就急忙缩回手说：“你醋吃的越多说明你越爱我，我才高兴呢！”

复原军人看裘根子给自己端着热气腾腾的饭碗过来了，赶快上去接：“哎呀，好兄弟，你这是暖到我心上了，谢谢你！”

“应该感谢的是你。过去你当兵保家卫国，为人民服务，如今我们爱戴你是应该的。”裘根子掩饰不住自己的感情说：“我一看见当兵的人，心里就感到亲切。”

复原军人接过饭碗一看，碗里的馍块儿被冒着热气的面条覆盖着，随即把碗放在桌子上，掏出身上的钱包来：“兄弟，太不好意思了，你给我还下了面条，我应该付给你钱和粮票的。可我出来时间长了，粮票用完了，多给你们些钱，行吗？”

“钱和粮票我们都不能要，”裘根子急忙按住复原军人的手说：“我们刘霞队长听我说你过去在新疆当过兵，特意给你碗里下了些面条，这代表了我们兰州拉面馆同志的心意啊，怎么能收钱呢！”

复原军人边看裘根子边眼睛斜视着朝厨房里窥望，一副不胜感激的模样。傻红见状立即上前道：“同志，吃吧。你能不远千里从陕西来新疆帮助战友寻找孩子，我们给你下点儿热汤面算啥！”

“同志，吃吧！”周围的顾客也嚷嚷着。

傻红一看复原军人端起了饭碗，赶紧把裘根子拉到一旁耳语起来……

裘根子一听傻红说复原军人是从西安来新疆帮助战友找女儿，感动不已，更欲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身不由己的朝复原军人的吃饭桌前凑了过去。

傻红也想进一步知道这个复原军人为战友寻找女儿的事情，就边招呼顾客，边竖起耳朵倾听裘根子的打听。

复原军人抬眼一看裘根子坐在对面并密切注视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挎包时，就赶快解释说：“兄弟，这包里装的是寻人启事。我走一路，散发一路，就剩下这么多了。”

“大哥，听说你是帮战友找女儿，”裘根子迟疑了一下说：”天底下这么大，你能寻找过来吗？”

“是，我是帮战友找女儿。”复原军人充满希望地说：‘’尽管是大海捞针，但不是我一个人，还有许多人，有战友工作单位的同事，他女儿学校的教师，还有我们这些和他一起当过兵的，兵分几条路，分头在寻找呢！”

“你寻找有线索吗？”

“有，”复原军人仰起头喝完碗里的面汤后说：“我战友在兰新线新疆煤窑沟大桥当兵期间，他过去的爱人曾经带女儿来部队探亲，当时有个新疆籍的老班长的家属特别喜欢这个女儿，视如亲生，经常带着她吃住在一起，还说要把她当女儿，彼此相处亲密无间。我们推测，我战友丢失的女儿可能来新疆寻找这个老班长家属。”

“你们这个老班长还会在煤窑沟吗？”

“部队调房了，他早就复员回家乡了！”

“你战友丢失的这个小女儿她能知道你战友复员吗，说不定她还可能会去煤窑沟这个地方寻找老班长的家属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前几天我专门去了趟煤窑沟，找到我当年的老战友和老乡亲，经过多方打听，共同寻找，但始终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大哥，你能知道这个老班长和家属现在的住址吗？‘’

“当年这个老班长是从家乡新疆博乐入伍的，所以我就一路朝西寻找过来了。”

“哦！”裘根子感动地点着头说：“你何不把寻人启事给我们这里放些，我好让百花村的大家伙儿们也帮助你们寻找？”

“好啊，求之不得！”复原军人高兴地提起挎包，从里边抽出一个画夹，打开后取出一沓沓纸，依次放在饭桌上。

裘根子看见里边夹了一张介绍信，就边瞅边说：“你叫龚峰，你战友叫李金山，他女儿叫李小琴。”

“是的，是的，”龚峰十分抱歉地说：“兄弟，对不起，说了这么多的话，我都忘了给你介绍我自己的名字了，你看，这是我离开家乡时，生产队给我开的介绍信。”

“这可是通行证啊，保存好，千万别弄丢了。”裘根子看着龚峰摆在桌子上的一沓沓纸说：“老哥，看来你帮助战友寻找丢失的女儿的路还长着呢！”

“是啊，”龚峰说着把一沓子寻人启事递给裘根子：“凡是在新疆有线索的地方我都要找。”

裘根子接过寻人启事一看，右上角还复印着一张小照片，圆圆的小脸蛋上，充满着小姑娘的稚气，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倔犟个性的模样。裘根子沉默着，思索着……然后自言自语道：“李小琴，一个正在西安上小学的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因为父母离异离家出走了，来新疆，找母爱，这说明孩子很需要一个温暖的家啊，这么说来她很有可能来新疆这个地方找老班长的家属了。不过她当时只知道老班长的家属来部队住在煤窑沟，并不知道老班长的家属回博乐呀，她能找到地方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龚峰思量着说：“但是，我要把心尽到。”

“对，要把心尽到！”裘根子鼓励说：“说不定当年你老班长家属把她家住博乐的地方已经告诉给李小琴了。”

“这仅仅是猜测，希望成为可能。”龚峰脸上充满着期望。

“我看有可能。”裘根子故意加言加醋地说：“你老班长家属那么爱李小琴，她肯定对李小琴吐露过她的家乡在博乐，说那里有很大很大的湖，有许多许多的鸟，以唤起李小琴的向往。”

“这仅仅是可能，不是百分之百！”傻红听到这里，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急忙跑过来对裘根子说：“根子，你让龚大哥給咱饭馆多留一沓子寻人启事，我们还可把寻找范围扩大。不是等会儿杏柳要领他们同学来吃饭吗，我们还可以让她把寻找李小琴的消息传到他们大学校园里去，让更多人知道……”

“傻红嫂，我们来了！”门外忽地传来杏柳呼喊的声音。

傻红朝门外一看，只见杏柳领着她的一帮同学兴致勃勃走来，她顾不得给裘根子把话说完就转身朝门外迎了出去。

杏柳领着蔡菊英和麦穗几个男女同学谈笑风生款款而行，看见傻红从门里迎接出来就立即介绍说：“同学们，傻红姐出来迎接我们了。”

一看傻红喜盈盈的笑容模样，苇花就悄悄的对麦穗说：“姐，我看人家一点儿也不傻，不就是胖了些吗，我倒看她挺有富态的，能旺丈夫。再说在咱农村劳动，就需要这样的体态，不然怎么能拉车推磨呢！”

“不就是名字叫个傻红吗，我看她也不傻。”麦穗颇有同感地说：“在咱们农村劳动，她准是拿大工分的！”

傻红羡慕地看着胸前戴着校徽的几个大学生，眼睛不时地瞅着紧挨着在杏柳身旁的男同学，时不时还有意留神着杏柳的表情，弄得杏柳不好意思起来：“傻红姐，他是我们学校学生会主席桑红，是从吐鲁番大戈壁农村考上大学的知青，和我们蔡菊英班长是西山铁路中学同学。今天我们是专门请他来咱们饭馆考察给落榜同学补课的事情，其中也包括邱东方。”

“啥，在咱们饭馆补课？”傻红随机应变地急忙拉住杏柳的手改口说：“你让邱东方也来补课，让他来年再参加高考？”

“是，我想帮助他继续拼搏，咋样？”杏柳故意逗着傻红说：“他再不努力，我就和他孔雀东南飞了！”

“我看你良心没有那么坏！”傻红一看杏柳是故意逗她，也就话里有话地旁敲侧击起来：“我长这么大，只听说过男的休女的，还没听说过女的休男的呢！”

蔡菊英一听这话心里不是滋味，心想自己不就是被男人余元博休了吗，傻红说这话无意中撞在了自己的伤疤上，霎时只觉得脸上烧辣辣的，心里不自在起来。杏柳一看蔡菊英脸色不好，立即圆场道：“傻红姐，你怎么光长男人的志气，灭我们女人的威风呢，我看迟早有一天裘根子哥走了运也会把你蹬掉！”

“他敢，我还不把他耳朵撕下来呢！”傻红嘴硬心软地朝屋里看了看说。

“哎呀，你两口子整天在一起耳鬓厮磨的，就这还瞅着空儿想眉来眼去，是不是你真的怕裘根子哥把你蹬了！”杏柳一边和傻红开玩笑一边注视着蔡菊英的脸色。

蔡菊英心里明白杏柳想把气氛缓和的意思，她也曾经在兰州红石崖村曲栓子姐家见识过傻红的农家风采，并理解刚才傻红对杏柳说话的一番用意，情绪也就慢慢缓和下来，只顾和桑卫红说话；麦穗和苇花只管听杏柳和傻红说笑话逗乐。

傻红一瞥见裘根子送龚峰从门里走了出来，急忙迎了上去：“根子，你让龚大哥把寻人启事多留了没有？你看，杏柳和她同学们都来了！”

“留了，留了，”裘根子热望地看着门外的大学生后，急切地对傻红说：“你快让杏柳把她的同学们领进去，在屋里说话不是更好吗！”

龚峰一看傻红一边听裘根子说话，一边顾盼着他的离去，就赶紧回身向她和大学生们告别：“谢谢你们了！”

看着龚峰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里，裘根子和傻红才领着面带疑惑的学生们走进了拉面馆。

刘霞看见杏柳和同学们跟着傻红裘根子走进拉面馆，高兴的急不可待：“杏柳，我们可把你和你的同学等来了，你们瞧，刚才走的那个复原军人送给我们拉面馆的这张画多美啊！”

“刚才走的那个复原军人送的？！”杏柳疑惑地看着刘霞手中已经装裱好了的画作自言自语着。

“杏柳，就是刚才我送走的那个复原军人送的。”裘根子一看杏柳他们都弄不明白事情的来由，就赶快解释说：“那个陕西籍的复原军人是重返新疆来帮助战友寻找丢失女儿的，由于路途遥远，身上带的粮票不够用了，我们饭馆就补助了二十斤给他，并自愿帮他发布寻人启事，提供寻找小女孩子线索。他为了感谢我们，特意将自己亲手画的画赠送给饭馆，以示谢意。”

“啊，原来是这样！”杏柳急忙接过刘霞手中的画，和同学们端详起来。

“他是咱陕西人！”苇花麦穗好奇而視。

“这画的不就是乌鲁木齐车站吗！”桑卫红指着画中的景物说：“这是妖魔山，这是车站广场，那是红山……”

“啊呀，就是的，”蔡菊英着急地指着画面的远景说：“这不就是人民公园吗！”

“丝绸之路风情系列——鸟瞰边城，”杏柳凝视着画面说：“系列，这说明画了好多张啊！”

“是，”裘根子点了点头：“这个名叫龚峰的陕西籍复原军人说他画了好多张丝绸之路风情画，从西安出发，途经兰州，武威，张掖，红柳河，哈密，煤窑沟，达坂城，乌鲁木齐，寻找孩子到那里，就把风情画送到那里。他特别说他去了煤窑沟这个他过去当过兵的地方，他把和美院学生共同创作的《丝绸之路风情系列——天山情》画作赠送给了铁路子弟学校，全校师生还为他举行了热烈的欢迎仪式。当师生们听说他是来新疆为曾经和他并肩站岗守卫煤窑沟铁路大桥的战友李金山寻找丢失的女儿时，全校师生无不为之感动，纷纷表示要为寻找李金山的女儿打听消息，搜集线索。”

“啊，他是从西安来的！”麦穗听裘根子说这个名叫龚峰的复原军人是从西安来新疆帮助战友李金山寻找女儿，顿时激动不已，拉住苇花的手追悔莫及：“苇花，这个复原军人是从西安来新疆帮助战友寻找女儿的，是我们的老乡，咱俩也没赶上和乡党说几句话！”

“就是的，心里觉得过意不去。”苇花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图画边左下角落款处龚峰的名字。

裘根子理解麦穗和苇花的心情，就过来安慰说：“妹子，有见面的机会，这寻人启事上面留有他的联系地址，你们以后回西安可以去找他；再说，他从博乐返回乌鲁木齐时，说不定还要来我们拉面馆，到时候我告诉你们。来，杏柳，我们先把陕西乡党送给我们饭馆的这张画挂在墙上，让来咱们饭馆吃饭的人们身临其境在画中。”

“好！”周围吃饭的顾客发出赞同声。

麦穗苇花看刘霞把早就准备好的钉锤和钉子递给裘根子，就赶紧搬凳子；桑卫红看裘根子四面张望寻找地方，就顺手接过他手里的钉锤和钉子：“根子哥，你来选择挂画的地方，我来钉钉子。”

“也好，”裘根子欣喜地把钉锤子和钉子递给桑卫红，环顾四周说：“把画挂在什么地方合适呢？”

杏柳蔡菊英两人捧着画快步走到迎门的墙壁前异口同声：“挂在这里好！”

裘根子看去，意会地笑了起来：“正合我意，把画挂在这面墙上，能开门见山！”

刘霞更是乐的合不上嘴，跑到门口看了看说：“就挂在这迎面墙上，既能让来拉面馆吃饭的顾客先睹为快，还能让过路的行人流连忘返。”

“呀，我的刘霞嫂子今天也能说出文人话，出口成章了！”杏柳笑嘻嘻对着刘霞伸出大拇指。

“杏柳，我是刚才听了一个吃饭的顾客临走时这么给我说的，我是鹦鹉学舌，你可不要笑话嫂子！”刘霞自己不放心自己说。

“嫂子，你学的好着呢，我是在有意夸奖你。”杏柳边看桑卫红他们给墙上钉钉子边鼓励刘霞说：“你只管监督我们把画挂的端端正正就行了。”

“还是我们杏柳会说话。”刘霞看着杏柳蔡菊英把画递给站在凳子上的桑卫红时又说：“裘根子，那里有杏柳她们几个同学扶凳子，你过来帮我一起看。”

“好，”裘根子赶快跑过来站在刘霞身旁说：“嫂子，你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我眼力有限，还得借助你呀！”刘霞看着桑卫红已经挂在墙壁上的画作说：“我看左高右低，根子，你看呢？”

“我看也是左高右低。”裘根子又对桑卫红说：“降左抬右。”

刘霞看桑卫红手一抬又过了，急忙又纠正说“过了，过了，降右抬左。”

看着桑卫红的不时修正，刘霞裘根子终于异口同声起来：“好了，好了！”

麦穗苇花杏柳蔡菊英看桑卫红从凳子上跳下来奔向门口，也都前拥后挤跟着跑过去，把目光一起投向了墙上的画作，随即发出“好好好”的赞叹声。这时，正在吃饭的顾客也纷纷凑过来观看……

“吃饭，吃饭，”傻红端着一个四方大木盘子从厨房走出来：“兰州拉面上来了，大学生们，请尝尝我们的手艺！”

桑卫红一看傻红双手端的四方大木盘子上放着几碗热气腾腾的拉面，赶紧迎上去就接，急得傻红急忙客气道：“小兄弟，你是客人，还是让我们杏柳来端吧！”

“对对对，你们都是客人，我来端。‘’杏柳赶紧抢上前去接应。

“都是熟人，不用这么客气，今天是我做东，邀请同学们来陪我和我家乡的妹子苇花一块儿吃饭，我来为大家服务！”麦穗说着就伸手去端盘子里的碗。

麦穗话音一落，蔡菊英忽地向前冲了几步说：“嗨，麦穗，咱们都提前说好了，这顿饭是由我来请客，所以你就不要争了。”

“蔡班长，你这就让我不好意思了，请我老家妹子吃饭，应该是我做东，怎么能让你掏腰包呢！”麦穗一边把傻红四方木盘里的拉面一碗一碗地给饭桌上放，一边对大家说：“快坐，快坐，抓紧时间吃饭，吃完饭还要帮我的老乡张贴寻人启事呢！”

“麦穗，咱们白天说好是由我来请客，你说的话可要算数啊，不能说变就变。”蔡菊英说着就从自己衣服兜里掏出钱包递给杏柳说：“这个结账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刘霞一听麦穗说他们吃完饭后要张贴寻人启事，就对杏柳说：“今天吃饭这个账你们都不用接，由我来接。”

“那不行！”麦穗，蔡菊英着急起来。

傻红这时说话了：“姊妹们，你们不要争了抢了，还是好好吃饭吧，咱们就按刘霞嫂子的意见办，就算我们兰州拉面馆招呼大家去做一件帮助复原军人寻找丢失女儿的好事，不然，每当我们看见那位龚峰大哥给我们店画的这幅画时也自感觉惭愧呀！”

“对，傻红说的对！”裘根子杏柳前呼后应：“蔡菊英，把你的钱包收回去吧！”

“哈哈哈！”大家高兴的都笑了起来。

玻璃窗外，夜灯闪烁，行人匆匆。拉面馆内，灯光明亮，满屋子都飘散着牛肉拉面的味香。同学们一边吃饭，一边倾听裘根子讲述复原军人龚峰给他讲的从西安来新疆帮助战友寻找女儿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