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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静笔名踏雪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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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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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我的个妈唔》

        母亲,是一个很温馨,很亲切,很贴心的词。而对于母亲的称呼,因各地方言的不同,大家的称呼也不一样。 

       小的时候,我们这个镇上的孩子,一般都会将自己慈祥的母亲,叫做妈妈,把大山般的父亲,称做是爸爸。
有一天在饭桌上,父亲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们说,其实在我们老家宝鸡大山里,孩子一般都会把自己的母亲,叫做伢(谐音娘),把自己的父亲叫做达(谐音大)。
四五岁的光景,家里来了门女亲戚,带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孩子天天跟在他妈妈后面,屁颠屁颠的,伢长伢短的叫着,逗的我直想乐。
六七岁的时候,哥哥姐姐经常晚上带着我,跑到附近的大学校园广场上,研究所的礼堂里,去看电影节目。从电影节目里,知道了母亲也是娘,父亲也是爹。这个称呼,比叫妈妈爸爸,更觉的亲切悦耳动听。
再大点,也就二三年级,跟着母亲和哥哥姐姐,去武功县杨陵公社农村插队落户。在下放的村子里,第一次听到邻居的小孩子,将自己的母亲不叫妈妈和娘,而是叫妈唔(wo),娘唔。见了自己的父亲不叫爸爸,而是叫做达唔,爹唔,感觉很是新奇好玩。
他们还将自己的哥哥叫做哥唔,姐姐叫做姐唔。以此类推,象姑唔,姨唔,爷唔,婆唔等等等等。村子人一般把自己的伯伯叔父,不叫伯伯,叔叔,则分别叫做大爸,二爸,三爸,最小的叫碎爸。或者叫做大爹,二爹,三爹,最小的叫碎爹。
更为稀奇的就是,他们把自己的姑婆不叫姑婆,而是叫做瓜婆。把舅妈不叫舅妈,叫做妗妗,把舅婆不叫舅婆,叫做妗婆。
刚开始听的时候,有好些听起来很不习惯,总感觉奇奇怪怪的。特别是对于这个叫瓜婆的称呼,让我想象他们的这个姑婆,是不是真有点瓜(傻的意思)。
       有一段时间为了取证,就真的跑到人家家里,去看个明白,问个明白。没想到的是,那些个被叫做瓜婆的,不仅个个能言善辩,而且聪明能干。

慢慢的在村子里,住的时间久了,听的也多了,见怪不怪,也就习惯了他们的这种称呼。再后来干脆就融入了其中,再听起来很舒服蛮中听,像是在唱歌。
是啊,习惯会成自然,入乡就得随俗嘛。但是对于我自己的母亲,我却一直没有改口,还是叫做妈妈,这也是习惯。
好些年总是在思考这个问题,想搞清楚为什么陕西有些地方,会将自己的母亲叫做妈唔。这个“唔”,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谁想到有一次无意间翻资料,听了一次文学讲座。知道了妈唔这个音,竟然和大唐天子李世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据考证唐太宗李世民,于隋开皇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公元599年1月23日),诞生于陕西武功县大庄镇。而今的大庄镇北立节村,仍保留有旧遗方石一块,它就在一村民的房檐下,习称“卧龙石”
说是当年的云窦皇后,曾把唐太宗李世民,放在此石上玩耍过。小时候的李二郎,在这块“卧龙石”上,玩的可高兴了,但毕竟是个小孩子,玩的时间长了,就想母亲了。一想到母亲,张口就“妈唔!妈唔!”的叫个不停。
       这让古窦村的父老乡亲听到后,都觉得这孩子,想母亲爱母亲到这个程度,长大必定是个大孝子。岁月冉冉,星移斗转,就这样,李世民在武功县大庄镇,度过了他的青少年时代。
贞观十一年(637)十月之时,已立为天子的李世民,带领“百骑”善射能手巡幸武功,用冬季围猎这一活动,来锻炼士兵的坚强意志,增强防敌入侵的能力。
他要求手下所有的士兵随从,不得干扰百姓,不要践踏庄稼。并挥毫写下了“日食三餐,常念农夫辛苦;身穿一缕,当思线女勤劳;耕夫役役,多无隔宿之粮,蚕妇波波,少有御寒之衣”的传世名言。
当时,他还在武功县别馆,备上礼品薄酒,宴请家乡故人,并不时起身离座,向乡党们敬酒致谢,这就使整个宴会,显得气氛和谐,其乐融融。
       面对此情此景,李世民忽而诗兴大发,写下了《重幸武功》这首脍炙人口的诗作:“代马依朔吹,惊禽愁昔丛。况兹承睿德,怀旧感深衷。积善忻余庆,畅武悦成功。垂衣天下治,端拱车书同。白水巡前迹,丹陵幸旧宫。列筵欢父老,高宴聚新丰。驻跸抚田畯,回舆访牧童。瑞气萦丹阙,祥烟散碧空。”

而这首大有“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催。”的味道,也让李世民的思乡爱民之情,跃然于纸上。
公元1164年,宋、金议和,称叔侄之国。此时的武功县,划分给了金国统治。有一天,金世宗完颜雍,欣喜阅读了大唐天子李世民,平易近人的书籍后。他为一代唐王李世民平易近人,孝敬慈母的心境所感动。
于是,便萌生了要以李世民平易近人,孝敬慈母为楷模,崇拜他,效仿他,以唤起人们对李世民平易近人,不忘母爱的恭敬和孝顺的尊敬。
因此于金大定十六年(1176),决定为李世民的出生地——武功崇教禅院,铸造一口巨钟。要求所铸铁钟的韵律结构,必须凸起陕西武功人唤母时“妈……妈唔……”那情有独钟的声韵,以此来表达人们,对天子李世民平易近人,孝敬慈母嘉言懿行的怀念.......
明白了关于“妈唔”之音,这段精彩的历史传奇,也让我解开了“妈唔之语”在心中多年的疑虑。同时还对李世民,这位大唐天子喊出,“妈唔”之音,尊敬慈母,思乡爱民,践行济世安民的壮举崇拜敬仰万分。古人尚且高举孝廉礼仪,我后辈更应该尊老爱幼,提倡行善积德。
还听说了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男孩,在外漂泊多年,总是运气不佳。有一天他突发奇想,想去找一个真正的佛拜拜,怎么样才能得到好运,挣到钱?遇事能有好报?走啊走,找啊找,经过了千山万水,千难万险,可怎么也找不到他心中最想见的佛。
最后的最后,他来到了一座大山里,进了一个大的庙宇,见过了一个大的大师。他举起双手,虔诚地跪下问大师:“大师啊,到底谁才是我最相见的佛?谁能给我想要的东西和力量?”
没想到大师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啊,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你心中真正的佛。当你累了,困了,倦了,微笑或流泪,她都始终不离不弃;当你半夜里投宿,她会急的反穿衣服,光着双脚跑出来为你开门。”
男孩又寻了许久许久,还是没有找见这个人,后来累的精疲力尽,就想先回家看看。结果有一天晚上,他奔波千里回到了家,他就站在门口使劲敲门,出乎意料地发现,急的反穿衣服,光着双脚为他开门的,是自己年迈的的母亲,后面站的是平时默默无语的父亲。
一瞬间他恍然大悟,继而泪流满面跪倒在地。原来千里迢迢,找了那么久,走了那么远的路。可近在咫尺的父亲母亲,才是自己心中最美的佛。
      记忆中我们下放的农村,还有人会把母亲,叫做“妈唔吔!”父亲叫“达唔吔!”特别是那个吔字,拉的老长老长,在西北风中回响,在彩云间飘荡。
特别是村里在办丧事的时候,那些哭丧的儿女亲戚,一个个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他们伤心欲绝地哭喊道,呼唤着:“我的个妈唔吔,你咋唔么狠的,把我撂下就走了,嗷嗷嗷.......”哭的那个肝肠欲裂,哭的那个荡起回肠,也让旁人的心里酸溜溜的,那是一个生生地揪着疼。
县里有一个文友,聊天时告诉我说,他有一个朋友是个孤儿,总是不服气人家有什么事,摔着碰着惊着了,嘴里都先喊出:“妈吔!我的个妈唔吔!”
他的朋友还说,打自己出生到现在,压根就没见过父亲母亲啥样子。所以不管他遇到什么事情,那第一声,绝对是不会喊出,“妈吔!”“妈唔的!”朋友笑了笑没有言语。
没想到一个多月后,那个朋友从高处摔下,受了很重的伤。当大伙抬着他急急奔向医院时,朋友在昏迷中,不停地口里叫着:“妈唔!”“妈唔!”听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的,母爱是江,母爱是海,父爱如山,父爱是岁月。生我们养我们的父亲母亲,就是我们要好好孝顺,必须拜的佛。因为他们把无私和真爱,给予了儿女,让我们上学识字,培养我们长大成人。 所以不管我们把父母怎么叫,怎么称呼,他们都是我们前进路上,温暖的阳光路标,让我们幸福快乐,让我们心生感激,让我们热情奔放,让我们积极面对生活。
        学习羊羔的跪母知孝道,模仿乌鸦的反哺养育恩。故而无论走向哪里,天涯海角,官做的再大,钱挣的再多,都千万别忘记生我们的爹娘,养我们长大的爸唔和妈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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