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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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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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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逍遥游


姜建华



昨夜做了一个梦,自己变成了庄周书里的一只蝶,飞翔在故乡的渺渺的原野,那一刻,如此真实地端端庄庄地,伏在老庄书页的字里行间,好似千年。

冬日,小雪的天气,雨来的那样快。这是冬天啊,走在故乡的山坡,酣畅淋漓的一阵雨,犹如夏日,闪电雷鸣,转眼便是碧日晴天。

一个人孤独地生活,思考,存在。梦的世界,是惊喜也是悲哀。

逐渐地,我也和这夏风一样孤单单地歌唱,和夏雨一样,自在地舞蹈,忘记了世界的悲哀,忘记了世界的存在。

一夜冬雨过后,整个秋天没落下的叶子,在今日,全部找到归宿,洁净的天空,大地,并不萧瑟,云朵悠然,天空湛蓝,一马,一卒,走人间,阴霾常现,情悠远。

你是庄周梦里的蝶静静地飞,飞过昼与夜飞过地狱和天国。仿佛消失,又从未停歇,无月的夜,我聆听庄周的梦,那样遥远又那样清晰,你装点了他的梦,你又恰似世人的魂灵,一只梦的蝴蝶,没有时间的概念飞越千年。



有句冬天的诗,谁都知晓,冬天来了,春天不远,谁写的并不重要,关于春天,什么时候来不重要,关键,现在已是冬天,天空即将洒满,洁白而美丽的大雪,覆盖,污浊的大地,苍白的人生,春天那么短暂,转眼便是秋天。

当夜色降临,谁站在树的缝隙,驻足凝望,倾听月光的声音,星星都躲到哪去了,远近找不到,一颗也找不到,只留下月儿,独自放着光明,花园里蝶舞成群 ,暗夜的光影里,听细细碎碎的声音,草叶上瑟瑟的露珠,嫦娥晶莹的泪滴。

橘黄色的梦,还有微笑,消失在侏罗纪的大地,安息的是死去的灵魂,活着的灵魂,走过天空,大地,走出荒原,沼泽,走不出那矮矮的小土堆。

你的眼中只是艰辛横飞的泪水,你的路上只是困顿的夕阳和千山万水的遥远,没有梦想没有爱恋没有哀叹,你的头脑如阴霾的天,空荡,虚无而凝重。

凄惶的大地,一只秃鹫清凉的叫声响彻云霄,让我幡然醒悟,从庄周的梦里跌落,跌落在这情深似海的茫茫月夜,倾尽所有去拥有,一切翩然若梦,只这融融的柠檬样的月色,独自摇荡,摇荡这乌云重重的夜空。

当黑色的蝶飞到你的梦里,你的伟大圣洁灵动超然,还有微笑一同飞升,飞升那远远云端之上的凌霄宝殿,你的恐惧愤然悲苦愁绪化为灰烬和云烟。

曾是清晨阳光里,随风摇曳一树骄傲的花,曾在悠悠的月夜,数那数也数不清的星星,当最后一枚绿叶化为泥土,当最后一颗星星启动了黎明,当欢声笑语如隔年陈酒,当混沌的灵魂如阴霾的天空,当荒野仅剩疯跑的风和流浪的身影,那说瞎腔的艺人又去了哪个乡村。



一朵静悄悄的小花,在独自开放,冬日的白桦林悄无声息,等待严寒的洗礼,时光破碎的声音,玻璃般撒了一地,晕眩的蓝,紫色的光依旧在那个夏日流淌,倒置的十字架,布满蛛网,小木屋传出奇怪的如魔的咒语,月光惨淡,女巫没有言语。

滑过手心的爱和时光,穿过林间紫色的雾风,消失在东南西北的哪个方向,在寒风凛凛的夜晚,终于不知所终,太阳风,太阳雨,金色的阳光,金色的鸟,唱着华丽而空洞的歌,太可怜了,寂寥而寂寥的天空,依然有洁白的云朵慢慢飘过。

我不记得你的笑容,也不记得你哭泣,在美丽的田野和花园,谁把微笑留下,谁又把歌声带回了家,那童年的月光,早已迷失了方向,如同荒原的那只蝶,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不记得你的艰辛汗水,不记得你的丰收喜悦,在初冬的夜,我独自走过没有星星的夜空。

我不记得你,我也不记得自己,那曾蓝蓝的天,没有回响,那蓝色的歌,如多瑙河一样长,流走所有的忧伤和思念。

丰收的大地,曾被一遍遍深耕,如今,已是谁家的土地,那童年田间的小路,依然悠长,再听不见那走失的小羊,咩咩咩的叫声。

黑夜再次降临,大地白茫茫一片,今夜,不需要故乡的方向。

那些年代已走远,模糊而清晰,那些陈年的旧事,渐渐远去,留在时间的光影里,让来者回顾,在街头舞蹈微笑是多余的,在街头的夜流浪是多余的。

无缘无故的风雨来了,阴云密布,城市夜空的风雨中飘摇,河边的小屋,温暖而破败,黄昏来临,黑的夜没有星星,此刻,双手合十没有必要,上帝也不知躲到哪里。

能做的,只能微笑,只能舞蹈,除了让自己快乐,她还能做什么呢,谁坐在公园的长凳,沉默。凋零的玫瑰如同刚刚打斗完的噩梦,似睡犹醒地散落一地,城市的花琳琅满目,我们毅然走向远方,寻着土地的芬芳,张开自己沉重的翅膀。

遗忘像一首淡淡的歌,白发和日子一样地苍白,僵硬。远离了童年自由欢荡的明月光,四处游荡,来到异乡的土地上,没有故乡,祭奠青春都找不到一个安稳的地方,没有月下小河面的春风流荡,没有牛乳一样的白月光洒在梦样的荷上,流浪流浪,只有没有知觉的空空的前方,你闻不到夜里盛开的芳香。

那只风中流浪的蝶带你飞升,飞过一千零一夜的星空,飞过安徒生的城堡,飞过红衣少女的山坡,飞过大片麦田和那个麦田里的守望者,春和景明亦或乌云密布,只静静的飞,没一声言语,痴傻的笑也好,盲者的歌也好,你不傻也不笑你不盲也不歌,你想傻笑,你想歌舞,可你不能,你是一阵风里的焰影没有温度,随那黑色的蝶一同飞,飞向那个无尘埃的云端之上,等待戈多的那个人等到了什么,你年轻亦沧桑的灵魂,俯瞰你走过的千山万水,注视你走过的每一个清晨黄昏,你的泪你的笑,仅剩模糊的光影。



我知道你还会回来,我苍白地等待,在黎明的风中,远去的一切,宛如雕像,穿过时光的阴霾,流岚,虹霓,在某个平静的清晨把你凝望。

我将软弱无力的双手伸向你,我将疲惫的魂灵靠着你,一切就像神秘悠远的天空,沙鸥翔集锦鳞游泳,来来回回,响彻如洗的鸟鸣。

我只知道路过此地,山坡的光暖洋洋,河水静静地流向大海,泛着蓝色的波涛,你可以藐视我的爱,用双脚将它糟践,你可以忽略她橘黄色的微笑,夕阳和月光,悄悄把痛苦埋葬。

当我双手合十,跪下来乞求神祗的保佑,在黎明时分,献给你我轻盈而洁白的心灵。

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桂花树下,洒满嫦娥的泪滴,尘世是艰辛,也是悲哀,寒鸦在干瘪的枝上沉默不语,那一季的果实如花般美丽。

当一滴泪滴在天宇,月光下的女巫,再不觉得荒野的虚无,这里有荆棘,疼痛,也有希望,光明这泪滴,洒在山丘,漫山的花和草便丰润起来,风吹过寂静的河岸,吹过美丽的山坡。

生命不是匆匆奔走的行程,一个渐行渐远的过去,终究拾不起的斑斑驳驳,一个渐行渐远的未来,你那永远也爬不上的近在眼前的云端。

那雨打芭蕉在哪个夜晚回响,那故乡的明月又在哪一时刻照亮你无眠的窗,那几间温暖的土屋那篱笆墙外的枣花香,那明月下的奔跑和欢唱,哪家的孩子又睡在了草垛旁。那春天的伊甸园般的绿草地,那夏的黎明的布谷鸟的叫声,那秋的一片一片的麦草垛,那冬雪里老屋挂着的红红的辣椒和玉米,看那青春梦想的叶子,并没有枯萎的痕迹,梦的翅膀依然在那远远的云端和某个有星星的夜里 ,翩然飞翔,扑打着廖远的心事和那个数月亮数星星的农村娃。

有来有去,如来如去,一名小小的演员谢了舞台的幕,一切复归平静,谁又登台开始悲悲喜喜的闹剧人生。

缺憾和悲伤生活在一个忧郁的山谷里,在悲伤之云的上面,住着开心和快乐的两个小姐妹,伴着蝶舞翩跹,一只青鸟轻轻歌唱,挥泪如雨,莫让心破碎,你悲伤的眼泪,让你开始生命的另一段旅程。

缺憾和开心,悲伤和快乐,黑夜的黎明,雨后的彩虹,在一片亘古的荒漠,寻找你生命的泉源,怎样开始你奔波劳作冒险的悲喜历程。



谁已忘记还是记起,那许多许多的遗忘那再也回不去的故乡。明月冲破云层,朦胧里透着羞涩,照亮了沉寂的天空和那片寂静的田野,我在月下飞啊飞啊,想在这柔和的月夜里,无所顾忌为所欲为随风前行,飞过无人飞过的那片沧海桑田,将前世来生统统遗忘。

世界啊,我神明的上帝,你我的泪水,融在了山野的心坎里,哦,那一轮皎皎明月,闪耀河汉,映照苍穹。行程不是苦苦追求,满怀期待,一个充满幻想的过去,满怀惆怅的现在,那如火绚丽的夕阳,那布满荆棘的山路,一个简简单单的下午,生命不经意的一个转向。

打开时间的门,追逐风的消息,拍落衣袖的灰尘,看青鸟在拍击初升的月亮,触及我们灵魂的深处,跨越一个黎明,满树新的枝叶,经风沐雨,黄花遍地,以我娟秀的心灵说:青春仍会袅袅升起,在一个风雨过后的绿色的清晨。

凋零的玫瑰如同刚刚打斗完的噩梦,似睡犹醒地散落一地,城市的花琳琅满目,我们毅然走向远方,寻着土地的芬芳,张开自己沉重的翅膀。

天黑了,灯还没亮,花开着,冬已来到,鸟累了,还没还巢,这个季节,虫已沉默,人走着,一路走到黑,不管,灯亮着还是没亮,天上,有银盘的月,心中,有大地的灯盏,天上有个月亮,水中有个月亮,心中有个你,尽管天已黑,尽管你未来。

它存在于艳阳丽日百合花盛开的季节,它存在于孤独无依的雪落遍地,繁华的世代无聊的叹息它都不需要,那远去的背影没一滴泪滴,飞舞的雪花卷走了惊艳的旧梦。

背一个葫芦不知里面有没有陈年的酒,雪花挂满了眉毛和胡须,那个饱经风霜的年轻人一点不知,漫天的雪里不必说风花雪月,荒野的风流传着往日的繁华旧梦,一切落幕的芳华,开始了生生世世的寻觅,那原野的石头,安然做着他的光怪陆离的梦。

一切有灵魂的失去了灵魂,没有灵魂的东西在荒原的风雪里永恒,告别喧嚣,在寂廖里,秘密抵达丑石的梦野天鹅的梦荒原的梦 。



站在山坡,眺望山前的河,静静地流向远方,直到永远,永远……

冬夜,家和巢,都等着归来的人,和鸟,是人,或鸟,不是鸟人,夜已黑,一走过黑,便是黎明,便是朝阳如昨。你,还是你,大地,还是大地,地上,开着花朵,天上飘着,云朵。

寂静的山坡,石头很敦厚,历经风雨在荒原岿然不动,丑石只忠于自己,忠于自己的那片原野,它脚下的土地。

我们在等待天亮,天真的孩子啊,这个世界将没有忧伤,万物在生长啊,未来在闪着透明的光。我从未想过我是人还是物,既然来过这个世间,就要像个人物一样迎接光明,不人五人六不指鹿为马,依然感受碧霞日复一日慈爱的光芒。不管世人评说,曾经天地有我,不管千年万年,一阵风过一阵雨过,依然保持石头的沉默。

天涯呀海角呀,誰在轻轻地唱,当青春的彩虹慢慢迷失于,尘埃起伏飞扬的阴霾,消隐于无明无黯的白茫茫的夜,那梦想的大厦宛如比萨的斜塔,定格在恍然隔世的梦境里,这一场水墨雪纷飞在那个季节的风景里,徒然叹息,花非花雾非雾,太阳已升起,升起在那留不住的流落的花季雨季,那一池涟漪惊动了誰的小小的秘密。

昨夜的星辰早已飘落,飘落在那遥远的朦胧迷离的季节。在这凄清的天,在这寂静的小园,听着谭维维的歌,看迷醉的盛开的花香,不带一点忧伤。

天边的月,依旧那时的光。


2019.11.23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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