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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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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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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在三峡,山野的风

山里的风总是随着雾气滋润而来,看得见的是弥漫,看不见的是朦胧。潇洒而自然,一点儿也不扭捏。

是的,初夏山里的风,是搭乘晚春翠鸟的翅膀,穿过竹林的箭矢,看不见你的模样,却可以听得见你银铃般的歌唱。那歌声穿透爱的心房。一会儿,雾气云团,一会儿悄然四散,一会儿,又干干净净、空空荡荡。

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峰,在羞愧转身之际,漫天的精灵便灵动起来,纷纷扬扬,仔细一看,什么都没有,但是仿佛什么都有。我整理好衣裳,抹平缭乱的发梢,抚慰紊乱的心房,追逐着风去的方向。

絮语版的风韵投射给静谧的池塘,湖水荡漾;狂飙版的风声挂向山脊高岗,松林涛浪;风情像一个多情的油画家,正在斑斓的田畴写意;而最抒情的风语则给了诗人,诗人走在初夏的最美好的时光里。

我漫无目的,魂飞魄翔丢在了远方。

我甚至嫉妒这风,这无影的手。也许是用最粗鲁,也是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爱。而所有的爱,既不怜香惜玉,也真大大咧咧,从黎明时分到晌午时光。

是的,比我多情的诗人,嫉妒“二月春风似剪刀”的伶俐,抱怨“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洒脱。比我善感的诗人,吟诵在“无边落木萧萧下”之际,便又“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比我悲跄的诗人,总是囚禁在“走马川”,总是走不出“天苍苍,野茫茫”……

就那样,风抚摸着你,从红润的脸庞到白皙的脖颈,再然后是让我忐忑,最难为情的凸凹有致的禁区。

就那样,就那样,别放肆,别忧伤。风里去,也风中来。洒半天的云朵,便是仙女的最爱;兜春秋的花环,便有了隔世的恋爱。

风儿啊!带着让我们着迷的信息,就像初夏即将成熟的你,有点扭捏,有点娇羞,但是狡黠得像森林里野兔的眼睛,总让榆木迟钝,让山花惭愧。却又是那样的简单,犹如森林里林荫道一注阳光直线熨烫我同样单薄的身影。

是的,山野的风,就这样最原始和纯粹。

当彩虹还在山那边搭彩虹的桥,一束七色光的温暖便妥帖地来到身旁,风的眼照亮了我百花盛开的世界,风的巧手,正拉扯着我跑向天边。无拘无束,洒脱自在。活,在当下,活,在世界。

此刻,雨过天青,夏季总是变幻不定。风还没有走远,就在我的身边,仿佛触手可及。我知道俏皮的她不会就这样悄悄地离开。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误入了恒河惊扰了泰戈尔的宁静,还是沉寂在歌德的《西东合集》,是狩猎在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还是小筑在《瓦尔登湖》畔钓鱼?

当你的秀发在长风中飘扬,我知道此时此刻,天底下只有你是最美。

而你,随着我的歌声,送给所有需要爱的人!

风,在荷叶上跳舞,还有露珠在伴舞,虽然有点圆润,却是无比的开心,笑的纯粹而晶莹。风,在竹林里合唱,合唱的声线已经穿越密林,翻过高山,掠过峡谷,传遍四面八方。

让我再看看你。山脚,有清溪的流水正顽皮轻灵地画着圆圈;山中,有骄阳下正扭着圆盘的向日葵;山顶,有翠鸟欢喜地剪着脆响正模拟风的翅膀。

不远处,有别墅般的乡村小屋传来琴键声——清脆,圆润,清凉的旋律。我知道,那里该有一个风一样的女子正在窗台前徜徉;碎步如风,轻盈似蝶。而在不远的地方,一卷书正散发书香。

萧萧风,也有凯旋的旋律;云飞扬,也是踌躇满志的模样。我昂首阔步,迎着风口前进。拒绝杨柳枝的妩媚,咀嚼山口呼啸的呐喊。更无意翠鸟在殷殷呼唤。即使给我一根无孔的竹笛,我也会演奏交响乐的合唱。即使是苍凉而凄冷地方,花信风送来一丝温暖的阳光和几粒金色的种子,

也许,风走后,这里便有了幽香:那该是君子兰、还是诗人钟爱的丁香?

自由无忌,给予我无穷的想象,而我灵魂已经被送给了远方。此时此刻,我在松树的针尖上暂停刹那,我在诗意的文字里自言自语地歌唱。我的梦总跟不上想象,所有的文字都像音符一样长上了透明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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