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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福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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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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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做的米面粉

母亲做的米面粉

 今年的夏天太热了,白天的温度老在摄氏30度以上。人们在避暑的同时调整饮食,各种冷饮供不应求,多样凉食端上餐桌。可吃来喝去并不凉爽,不由想起小时候母亲做的米面粉。

   每到夏天,炎热的太阳烤得大地就要冒烟,人们一股脑儿往肚里灌凉水,只摧岀一身汗。可胃里咕咕作响,多么需要凉爽可口的食物填充。这时,母亲端上精心做好的米面粉。白釉子蓝圈圈的大瓷碗,盛满土豆丝夹杂着水萝卜细条菠菜叶片拌了的黄灿灿筋颤颤条状或尖三角形样的米面粉,油爆葱花栽栽面(一种野生的调味品)混合着酸淋淋的家酿米醋的香味沁入心脾。端起碗放到嘴唇边,用筷子一拨拉就流到口里。凉意通过口腔神经向周身传播,浑身爽快;米粉蔬菜调味品混和,难已言状的香味由舌面调动味觉系统,直香到脑门。牙齿轻轻咬动,粉条儿随着舌头的翻卷从食道流入胃里,香气上冲。一大碗米面粉下肚,连着打几个饱嗝,舒畅极了。

 米面粉是消火解热的好食物,可做起来并不轻松。那时,吃一顿米面粉,母亲总得忙整整一个上午。早饭前母亲把小米细淘几遍,用笊篱捞到瓦盆里。吃罢饭,母亲把盆里的米用手搅拌几次,只等水浸入米里,用手指可搓面时,她端了米盆来到自家院里的小石碾子边。把米倒到碾盘上摊平,手推碾杆飞跑起来。等压碎米,她把箩擦放到笸箩里,用细箩子盛了压碎的米放到箩擦上,前后拉动,发出均匀的“咔嗒咔嗒”声,箩底下米面飞扬,如烟似雾,落到笸箩里。把箩子里的米糁子再倒到碾盘上,摊平,再推动碾子压面,再箩。如是反复,直至全部碾成面。

  母亲端了面盆走回家,忙生火添水,拉动风箱。等到锅里的水有了响声冒上大气,忙站起身,一手拿了勺子放到锅里钧匀地搅动,另一只手从面盆里抓了米面不紧不慢地撒入水里。一盆面撒尽后,锅里米面糊糊由稀变稠。锅底温度升高,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顶得米面糊糊直冒泡。这时,母亲双手握勺把,奋力搅动。越搅越筋,等到能拉条扯丝成拿糕状时,母亲忙用火铲压住灶里的火。把地上摆着的两个装满凉水的大瓷缸用湿布擦了又擦,直到明光净洁后,一只手握了盛满米面拿糕的勺子挨紧缸体,另一只手拿着铁铲把米面拿糕均匀地摊到瓷缸表面。不一会儿,两个大瓷缸就穿上一指厚的黄灿灿的外套。

 母亲累得汗流满面,忙直起身擦把汗,又开始擦山药丝、切菠菜,淘洗后放入水锅煮熟。用笊篱捞到盆里,把早已用米醋腌制的水萝卜条黄瓜丝倒入盆里。用铁勺盛了胡油,伸到灶里的炭火上。等油上泡沬散尽,忙拉出来,把切碎的葱蒜揉面的栽栽面花姜面儿花椒粉一股脑放到高温的油里,只听“嚓啦”声响,白烟突起,满屋馨香。母亲忙把勺子里的调味品倒入盆里,再倒上适量的米醋,伸手把盆里的菜拌搅均匀。

母亲这才能稍作休息,梳梳头洗把脸,下地干活的人就陆续回来。这时,扒在缸上的米面皮受凉凝结,成为一个整体。母亲用菜刀划成无数个四边形,再一块一块撕下来,放到案板上。飞刀切成条条或长三角形状,把拌好的菜挖开坑,放入米面粉,搅拌一番,盛在白瓷碗里,就可食用了。

时过五十多年,如今虽然一些农家乐饭店也有米面粉可吃,味道与母亲做的却大不相同。不由想起那石碾压谷米面、家酿米醋、土榨胡油,母亲用最原始的加工方法做出的纯绿色食品——米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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