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访乌素图

1

与冬梅、卫东和艳东一起，在村庄穿行，

翻梁越岭，雪花如影随形

到乌素图、大房子、羊房子、东房子……

到一个个重点监测的农户，有的患了结肠癌，有的患了骨质疏松，

有的患了红斑狼疮，有的患了布氏杆菌病……

他们有的寸步难行，有的扶着墙走，有的上气不接下气……

“一个也不能掉队”，一颗颗纯粹透亮的心，

在他们的炕头上，曾有一瞬间，我失去了重量，

我的思想也变成了泥土一样的沉积之殇

与他们对视，有土地可安身立命，失去土地的人就会贫乏的越彻底，有病有灾，天就塌了，那擎天的柱呢，

在一路相陪的公仆的眼神里

我的心，渐渐松软，挥发成大片大片的雪花，

孤独终老的人有所依，鸟巢高悬在那里，羊群成了唾手可得。

那墙根的枯草，等待发芽，等待春天的绽放。

2

乌素图的冬天里，树木坚挺独立

冰天雪地里，它们勇敢地活着

像那些乌素图的乡镇干部，其实是在经受一种考验，

就像卫东、艳东他们，在角色转换中，

懂得怎样唤醒忠诚于土地和甘为孺子牛

多少年的陪伴，甚至一生的坚守，

土地和乡亲，一直是他们的牵挂，慈悲心肠包裹着，

一拼到底的开弓，没有回头箭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熔炉，从不归谁独有

庄稼只对大地开放，红萝卜只为水露出妩媚之姿

仿佛所有的时光都归原野所有，仿佛乡村的事物都是他们所爱

想来一个冬天，足够休养生息，他们也不会休养生息，

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工作的乐趣

把人民的公仆发挥得一心一意，

每天听到的故事是家长里短，每天唠唠叨叨的事情，还有多少未被人们领会

听一听鸟儿们的欢唱，听一听鸡鸣狗吠，一切抱怨都过去了

变幻莫测的风声是无处不在的，一切交流既繁杂又简单

他们有不老的土地，永远与绿水青山一样充满活力，金山银山总是擦肩而过。

理解与拥抱，那是对他们的关注和爱抚，显得难能可贵。

有多少人，坚守成了乌素图的一棵树。

3

每片土地，它们与生命一样珍贵，唯有农民占有陇亩之地，

农民和土地的归属关系，是土地才让他们活得很有尊严

当我在村庄穿行，从未对土地产生过幻觉

风与玻璃交换着秘密，

也许更多的是羞怯，土地包围着我，我却有了新的依恋

雪花扑簌簌落在土地上，发出好听的声音，那么动听

像光与光交织在一起，在这片土地上，早已与卫东、艳东他们的时光融为一体

我在辨认道路时清醒了过来，雪花紧紧追随着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深爱。

天色已晚，但并不寒冷，雪花飘舞，阳光的雪，乌云的雪，

一路陪伴，乌素图精灵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