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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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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2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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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几个影像 (组诗)

1、蜘蛛网

蜘蛛结网,准备过冬吗?

还是为了网住什么,那些天敌,那些蚊虫?可供的食物?

在树丛上面结网的圆顶阴影,

一圈圈,一丝丝植入热爱、信念、坚忍,困窘了枝叶的生长,轻轻的,潜入树丛

有风吹来,就在抬眼那一刻,躲过世俗的网,会不会形成一场暴动,蜘蛛刚好停落。

无非是风的鼓动,或树丛的醒悟,编织的梦,总也逃不出,

面对瞬间,短促的,蛛丝困住了枝叶,枝叶又成为一场蜘蛛的葬礼。

我想到故乡那几间孤寂的老屋,蜘蛛从不孤寂。

2、麻雀

一群麻雀在院子里草坪上刨食

看见人走来,一瞬间

又飞到树枝上,游荡游荡

又落到草坪上,嘴里总是不闲着

没有一点恐惧,它们也是大院的主人,大摇大摆地在路上走着,

我觉得需要回应,因此我也学着小时候的样子,寻找一块土坷垃

却迟疑着停下了,好像并不真的想扔出去

麻雀一定是感觉到了,像土坷垃一样不断地变换着各种姿势,

它们是不是认识我?飞翔的姿势,就像离弦的箭

,再小也胸藏小小的火气,据说麻雀有时是气死的

许多人都在呵护麻雀,我也一样。

3、柿子

一三轮车柿子,红红的,是农民从村里拉来的

停在巷子口,菜店里一斤卖2.5元,农民卖1.5元,

个个都不是软柿子,不好捏。

一个个含红的绿,拿起来,新鲜,硬实,个个都是惊喜,土地的馈赠

农民自信满满,一份田野的情怀,叫卖,始终是激昂的,

也是响亮的,吐着秋天的烟火。

挑剩下的,农民一口吞下,“早晨还没有吃饭”,

那咬开的柿子像一道鲜红伤口,兴奋多于平静,娓娓吐出心事

敞开的胸怀,平静的柿子,泛起一个个红红的光芒

打捞着柿子的身世、命运和乡愁

,再也喊不出渴望,治愈着我这个思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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