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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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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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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里茶道,追寻洒下的驼铃声

坐在桌子前,看一片茶叶在水杯里飘舞,古老的暖风徐徐吹来

滚烫,四溢,绵长,带来武夷山的幽香。

片刻的沉默,把我带到了久远的岁月,一片茶叶落到水里,改变了水的味道,由苦涩转为甘甜,渐渐地浸透了人心。

一片茶叶有了它自己的使命,它步入唐朝诗人的殿堂;它成为游牧民族的生命之饮;它藏进僧侣的行囊;它登上大航海时代的货船,与瓷器、丝绸一道,满足着欧洲人对东方古国的想象,在世界各地生根;它走过漫长的旅程,生命历经枯萎、重生、绽放,或许只是为了提醒匆忙行走的人们。

在明知不完美的生命中,也可以感受到完美。

哪怕,只有,一杯茶的时间。

在中国古代,茶叶不仅是日用的饮品,更是对外贸易利润的重要来源和维护边疆稳定乃至推动国家统一的工具。

从经由西南大山、西北大漠进入雪域高原的茶马古道,到南北纵贯欧亚的万里茶道,无不体现了一片小小茶叶对宏大历史的烘托作用。

在茶马古道,藏地民歌唱,“虽然住处各是各,每天生活在一起”茶马古道,茶马古道上互市贸易的中原、西南、西北终于深度融合在一个大一统之中。

在万里茶道,茶叶进入蒙古高原,遇到了牛奶,一旦相遇就成了生死恋,谁也离不开谁,过去的日子里草原上流传一句话“宁可三日无食,不可一日无茶”

俄罗斯人说,“习惯于喝中国茶,很难戒掉”。万里茶道让中国与世界牵手,开启了商品贸易与文明互鉴的茶叶之路。

在滚烫、浓酽的茶里沉醉,惬意,宁静,回味无穷!

一片树叶落入水中,改变了水的味道,从此有了茶。

一行驼队悠悠走来,联结起亚欧大陆,让中国与世界牵手,开启了商品贸易与文明互鉴的茶叶之路。

茶叶之路兴起于17世纪,南起中国福建省武夷山,途经江西、安徽、湖南、湖北、河南、山西、河北、内蒙古,最终传入欧洲。是一片茶滋润了市场。南起中国福建武夷山,延伸至俄罗斯圣彼得堡,全长1.3万公里,纵贯中蒙俄,是历史上跨越陆地距离最长的商贸通道。

马克思说过“位于俄国和中国边界上的恰克图和买卖城是茶叶商队贸易的中心”

“茶叶从福建省运抵恰克图,根据不同情况需要两三个月之久”

而走出茶叶之路的是一群领房人、驼夫和宏大的驼队, “一旦出发,驼队上一切大事小事就都得听命于领房人,真正‘活着’的驼道只存在于领房人的心里,而不是书上。”

茫茫草原,漫漫旅途,日月被阴云遮蔽,人踪兽迹被风沙和大雪掩埋,这时就连野兽和飞鸟也会迷失方向,长途跋涉的驼队该朝哪个方向前进呢?这时,万一迷路,整个驼队连人带驼不是被冻死就是被饿死,后果不堪设想。驼队的每个人,每头骆驼,都在追寻万里茶道远去的驼铃声。

在不同民族间,在山川,河流、大漠,戈壁和草地里跋涉;在风雨里,在风雪里,在沙暴里,在酷暑里跋涉;

与天斗,与地斗,与狼斗,与劫匪斗,每个驼夫都是战士,每条狗都是战士,每头骆驼都是盾牌和靠山。在万里茶道上,每一步都有倒下的,都有死亡的,都有失踪的

从领房人到驼夫,都有着刚强的性格和警惕的目光,驼队从来不从熟悉的大路走,都是偏僻的地方,豺狼出没的不毛之地

没有被驼箱压垮,没有被劫匪打垮,被豺狼吓垮

从来没有在屋里睡个觉,只是把天当房,驼峰当枕头,驼厢当床

没有想名扬天下,没有想赚大钱,没有想风情万种,没有想扶摇直上

唯有驼铃声是心中的不败之音。

一丝风,一片云彩,一块石头,一粒沙是他们寄予的念想,唯有那条送信的狗报个平安

只是行注目礼,献给万里茶道。

作家邓九刚曾自费考察过这条商道,行程6万多公里,足迹遍布中蒙俄沿途古道遗存,是第一个用脚步丈量万里茶道,写《茶叶之路》的作家。“茶叶之路是历史的存在!”

茶叶之路以茶叶命名,其实茶叶只是代表,还有数量庞大、种类繁多的日用百货。”万里茶道是一条南北双向流动的河流。“

“城市是万里茶道的灵魂,也是万里茶道文化与精神的承载。”

万里茶道兴起时,呼和浩特还叫归化城。又有驼城之称。是万里茶道的中转站。

大盛魁是万里茶道的旗舰店。

“一家店撬动一座城。”大盛魁从康熙年间开业到歇业,经历了二百七十多年的历史。

“一个大盛魁,半座归化城。”大盛魁汇通天下、跋山涉水、离乡背井、闯荡市场。他们往返于“茶叶之路”,奔波于大漠之北,他们以“诚实守信,义利并举”的儒商精神,称雄商界,使“诚信利”成为晋商的金字招牌,铸成晋商的精神之魂。 

作家邓九刚说,茶叶之路以茶叶命名,其实茶叶只是代表,还有数量庞大、种类繁多的日用百货。这些货物被运输到归化城,再通过大盛魁驼运送往蒙古草原、俄罗斯,直至欧洲腹地。而它也是一条双向流动的河流,庞大的物流涌向北方的同时,也有由西伯利亚、喀尔喀蒙古通过归化城、张家口、包头、多伦等城市转销内地的各种商品,包括牲畜、皮毛、药材等,17世纪中叶以后,还有大量产自南西伯利亚乌金斯克的小麦输往中国内地。

大盛魁最后一个大掌柜的后人陈义说:2007年,他和邓九刚、导演王新民考察了当年大盛魁经商走过的路线。大盛魁在全国有80多个分庄,他们20多天共走了十多个分庄,走到了蒙古国和俄罗斯,之后筹拍了大盛魁的纪录片和电视剧。2009年,陈义和邓九刚把考察重点放在了国外,他们去了蒙古国和俄罗斯。在俄罗斯,他们和研究大盛魁文化的专家、学者进行了交流。这些学者和专家认为,大盛魁是中国最大的商号。

重新挖掘大盛魁在万里茶道的地位,这对万里茶道才会完美无缺。

在现代商业浮躁的不安之中,大盛魁一声声敲着警钟,在驼铃叮咚的万里茶道上有着复杂的组织结构、经营方式、管理理念、用人之道,它再现了中国商人身上的一种精神。

敬仰大盛魁,不光因为他开辟了万里茶道,还因为首创了中国西部第一家股份制企业。成功地再现了大盛魁票号及银信贷的雏形。”诚信是金字招牌“。

一个城市承载着中华民族的血脉,一个店有着民族商业的基因。把大盛魁呼唤出来吧,那是最真的商魂部分,也许是撬动万里茶道的另一种含义。

一条万里茶道惠及三国。

在“一带一路”框架内,扩大中蒙俄文化、教育、体育、旅游等主题的活动。推动文化传承、经济合作、共赢发展的“万里茶道”将会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与无限魅力。

作为中国向北开放桥头堡的内蒙古,既是俄蒙等国游客踏入中国的第一站,也是古茶叶之路的重要节点。激发更强开放活力,对万里茶道对于内蒙古旅游产业发展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要像爱惜自己的生命一样保护好万里茶道的历史文化遗产。重视历史文化保护传承,保护好生生不息的根脉,让见证了岁月沧桑的万里茶道名胜古迹在新时代绽放新的光彩。比如在万里茶道上昭庙是引领商人较好的向导,最可靠的朋友,是茫茫大海上的岛屿,是供商人驼队歇脚的地方。将这一砖一石保护好、传承好、弘扬好,蹚出一条保护与发展齐头并进的新路,让古建筑、古街区、老字号成为展现文化魅力、讲好中国故事的“活化石”,真正在守护历史中开启未来,让深厚的文化自信在千年古迹的文化底蕴。

作家邓九刚说,研究万里茶道不能仅仅抱着中国人自己的情感来叙事。万里茶道是一个大通道,见证了近代欧亚版图的政治搬迁,正是在万里茶道形成发展和繁荣的过程中,促成了近代亚洲版图的形成。众所周知万里茶道经过三百多年的运营,它所形成的政治、经济、文化、贸易、宗教等等非常庞大的一个系统。以共享成果,推动“三茶”融合为主题,促进万里茶道沿线节点城市间合作共享,互联互通。

我们一定要在跋山涉水、跨越万水千山之后,踏遍万里茶道,才能够说出“平淡方显真,心安即归处”这样的话,否则会没有份量,万里茶道就不会大放异彩。

现在,万里茶道是跨越时代的传奇,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走向繁荣富强,走向昌盛兴旺

这里响彻着世界各民族共同的驼铃声,

这也是中华民族值得自豪的万里茶道,我对万里茶道深情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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