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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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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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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始有终 美在中途

草长莺飞又春天,忙借东风放纸鸢。

草木宜春,放飞风筝也宜春,从起飞到落下,它并肩云端,倏忽不现,好在携线遨游,总能回到该回的地方。就像春天北飞的大雁,秋天还会南还;随波逐流的鱼,还会摇着尾鳍溯流而归;春发花草落于夏,秋拾果种葬于冬。抵达终点,或者说回到起点,似乎开始的目的,便是为了结束,付出亦是为了有结果,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渐渐仿若变成一种理所应当,经历种种到底是为了瞬间的璀璨,还只是为了结果?如果有始有终是一种规律,那么在抵达终点的途中,风筝随风起一览河山,大雁经两地四季如春,经行处羡鱼游过万里,落叶归根,随风而落,飘然而下的那一途,何尝不美。

有人嫌蝉太过于聒噪,茫茫一个夏天,蝉不知疲倦,竞相争鸣,这种聒噪太过于单调,在炎热的夏天里,显得突兀又扰人。然而,对蝉来说,这聒噪的过程是如此的美丽,那“知了,知了”的声音实则是浪漫的求偶,而为了这场极尽全力的求偶,它要在地底下蛰伏三年、五年、甚至十七年,或许这种漫长的等待看似煎熬,于它的生命而言,难道就真的只剩下无奈吗?我看不然,这样的等待,让它的生命比任何的昆虫都要长久,这种长久后的蜕皮振翅才实现了生命的升华。生命的目的,不是喧嚣过后结束生命,而是在一次次的转变和蜕变中褶褶生辉。

往往,最美好的愿望寄寓给了终末,似乎一切美好的,都在桥的彼端,而位于此处,不过是一个过渡,是一段抵达某处的短暂停歇,习惯了这种美好在别处的思维,就像完成一个任务一样,为了实现目标、到达彼岸,策马扬鞭,就像花的盛开是为了凋零,有人说它“化作春泥更护花”,认为这是生命的延续,可这样的生命,存在的意义还有多少?是否在花开时就该把它埋葬在土里,这样的结果,才是伟大,才是存续后继?生命不该如此,花不应因谢而盛开,应为绽放,而绽放的更加璀璨。

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能陪伴我们的任何人,或长或短,只是一段,而我们只需要珍惜好这一段就可以了”。感慨于这段话过于冷意,虽有惜情,却无暖意。许多曾执拗、激动、悲喜、聚散离愁等人事音书,不由得跃入脑海。虽然已成为过往,甚至没有了消息,但它都不是碎片化的东西,故人故事,即使故去,也还有故情故忆,穿针引线般把每一段过往“缝补”起来,藕断丝连,镌刻在人生途中层层堆叠的经历塔碑上,成为不朽。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人生每一段旅途,都值得寄寓厚望,值得在暖意盎然的春天停留,手牵纸鸢,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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