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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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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山东行


1987年,我再次面临高考失利,痛不欲生。惘然无措,像一只秋后蚂蚱,寻求突围。正在我绝望之际,在山东庆云县打钢球的邻居善球哥捎来好消息,说那里高考录取分数低,而他的表哥是庆云政法书记,表嫂是高中教师,鼓励我到山东复读。我欣然允诺。

想到去年因高考填报志愿不慎而未录取,我悔恨自己太傻!为什么不填报师专呢?起初,我是多么庆幸达到了大专录取分数线,亲人的祝贺,大家的羡慕,我踌躇满志,可苦苦在家等待,始终未见录取通知,让我跌入冰窟。

只好复读,而就在我信心满满准备来年摘桂时,我体弱多病的弟弟年终突然夭亡,把我再次打入十八层地狱。我为什么这么不幸,我弟弟当初多么高兴我高考上线。没能让弟弟看到我考上大学,我多么不甘。父亲为我常年劳累,特别父亲,在石灰窑汗流浃背供我上学,我不能考上,我真汗颜,无地自容。

这一年来接连不断的打击,让我无法承受人生之重。善球哥 的帮助,真是雪中送炭啊!

八月的一天,一片火热。我和父母带着满腔希望从湖南邵东出发踏上北上山东之路。

一路过长沙,经武汉,奔郑州、石家庄,转德州。昼夜兼程,终于到达庆云县。

得到消息的善球表哥魏建早早驾驶军用吉普在庆云县汽车站等候。我和父母被他们热情迎接到庆云政法办善球哥姑姑家里。我们的问长问短自不待言,当天置办酒席隆重款待我们,让我们感到无比温暖。

第二天,魏建和表嫂就为我联系了庆云一中。他们领我们到街上走走,侄子小林兴奋地牵着我,到处玩。

我是多么高兴在人生低谷遇到贵人相助。这么多人帮助我,我该怎么感谢!

可当我准备好一切,甚至买好了竹床,到庆云县一中复读时,我才发现远没有我想象的美好:学校是低矮的土坯房,食堂是生硬难啃的馒头,尤其吃的井水,又苦又咸,让我这个南方学子无法下咽。我是一个地道农民的儿子,苦累算不了什么,生活苦点我能克服。但我邵东方言重,沟通困难。最重要的,是庆云的高考录取分数并不低,和湖南相差不多。让我再次迷惑。

我该怎样回绝人家的好意,我又怎能怪善球哥没弄清分数线,只怪自己匆忙,病急乱投医,怎想找一条成功的捷径。

我只好硬着头皮,向善球哥提出还是回家复读。他们一再挽留,期间他们还联系在北京做生意的邵东家乡人接父母到北京旅游。我无心旅游,想到第一次远离家乡,想多看看北方华北平原的景致再走不迟。

我在他们陪同下,领略了华北平原的辽阔、苍茫,一望无际。真想再到附近渤海看看,到胜利油田瞧瞧高高的井架。也到广袤的田野,畅游在茫茫玉米地,苹果园,体会到大地的金黄和红红火火。我似乎忘记了来到山东的初衷,尽情的享受着北方美丽的风光和祖国的壮阔。

在街上市场,看到了不一样的蔬菜,北方的肉敦敦的辣椒,一点也不辣,反而有点甜。丝瓜带刺的,不像我们的丝瓜粉嘟嘟的娇嫩······他们说话抑扬顿挫,音调精准,不像我邵东方言重,普通话成了不懂话。山东人把油条叫做“馃子”,面叫“面条”,概念总是准确。

这次山东之行,近一星期,虽然短暂,却让后我刻骨铭心。让我见识了山东的美丽和辽阔,感受到山东人的热情好客。

由于开学在即,我只好恋恋不舍离开山东大地。带着贵人的祝福和热情,带着新的希冀,我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人生有时看似峰回路转,找到了捷径,满怀信心而去,可等待的未必是希望。唯有不懈努力,脚踏实地,才能走出一条光明大道。

1319字)(草于2018-9-26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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