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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庆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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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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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雄关入梦来

宁夏固原,这座古称原州的城市,是古代丝绸之路从西汉首都长安出发必经的第一站。了解他,我是从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开始。虽是炎炎夏日,但固原清晨的阳光是明亮的,甚至有些晃眼,天空是湛蓝的,偶有几朵桀骜不拘的云朵飘荡。我这个来自江南“火炉”杭州的外乡人,行在户外,除了享受到明媚的阳光、湛蓝的天空、漫步的云朵,还有那阵阵扑面而来的南方少有的夏季凉爽惬意。

我们入住的酒店不远处就是固原市博物馆广场,打拳,跳舞,快走,一大早广场上就聚集了很多健身的市民,人员之多,密度之高,这是我在其他城市很少见的。清晨的生活最容易彰显一个城市的品质。这里的城,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都按照这座古城特有的节奏进行着,让初来乍到的我体会到无处不在的和谐和安宁,而这一切又都是不张扬的,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流露出。置身其中,我很难把这座城市和千年之前的驼铃叮铛、商贸繁华、商贾云集联系在一起。当然,更难和那些隐藏在历史深处的铁蹄奔驰、战骥嘶鸣、刀光剑影、鼓角连天的血腥和悲壮的场景联系在一起。但这里确实是鲜为人知的丝绸之路必经之地,也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

固原当地的朋友爱自谦,戏称这里是“老、少、边、穷”地区。说“老”,固原是陕甘宁革命老区;说“少”,固原不仅是全国最大的回族聚居地,还是伊斯兰文明与中原文化的交汇地;说“边”,固原是丝绸之路必经之地,明代九边重镇;说“贫”,就经济发展而言,固原是宁夏经济最为贫困的地区。综合起来,就是“老、少、边、穷”了。

来固原,石门关是必去的。石门关地处市区西北50多公里的须弥山下寺口子。岁月老人赋予了石门水以柔克刚的韧性,它由西向东将须弥山斩为南北两半,犹如石门雄关,且留下如影随形的痕迹——石门峡。石门关,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这恰巧印证了固原人刚毅、坚强、执着的品质,所以石门关一直以来就是固原人为之骄傲和津津乐道的。当然,在千年以前的汉、唐时代,这里就是古丝绸之路东段北道必经的关隘。我站在须弥山石窟之侧俯瞰,只见石门水穿峡而过,如同神来之手,将须弥山“劈”为两半,陡峭的崖壁,幽深的峡谷,穿流的溪水,一起构成险峻的雄关丝路。

夕阳的余晖依旧把远山的丹霞地貌染得一片红艳,和眼前被风沙浸蚀千年的石门关一同构成塞外雄关漫道的悲凉画面。静心聆听,我仿佛依旧能听到浸隐在峡谷间的驼铃声声和鼓角争鸣,依旧能看古代将士们浴血抵御突厥可汉大军英勇抗争的身影,只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既是倒下,也要用身躯筑起信念的长城……

八月初的固原,虽干旱缺雨,但石门峡中的涓涓溪流仍将峡谷中的生命孕育的生机盎然,蜿蜒的溪水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峡谷尽头。我们很难想象在1500多年以前,正是沿着这条溪水,先人们开始了漫长而影响深远的“丝绸之路”,正是这些撒落在峡谷间的驼铃声,才唤醒了当年的商贸繁华,等等这些越发彰显了石关门在军事和经济中的重要地位。而今,丝路驼铃已是久远的回忆,早已伴随着永不枯竭的溪水,停留在峡谷蹊径的记忆深处,等待着每一个来此的游人去打捞。

夕阳下,须弥山上100多座石窟佛陀雕像依然像往日一样默默静立,静候着每一个前来顶礼膜拜的人。1600多年前,在生产力极其落后的情况下,那些能工巧匠们以虔诚为凿,以信念为锤,在这须弥山上留下了让后人仰止的石窟雕刻艺术。当年的乱世之中,正是因为心中有了这份信仰,才心存敬畏;正是因为心中有了这份信仰,才心留有宁静。瞬间和永恒总是一对矛盾,时间总在瞬间悄悄逝去,而雕琢的却是亘古永恒。石刻佛像在历经了千年岁月侵蚀后,依然高高矗立,化为永恒。深山空灵,流年暗转,在这静寂的群山之中,这些石刻佛像默默与时光为伴,透过岁月尘烟,静观千年以来发生在这丝绸古道上的一切,战争,杀戮,沧桑,繁华,在岁月流逝中,在政权更替中,教化着每一个来此膜拜的人。

行走在固原的土地上,呈现给你的不仅仅是从浩瀚历史长河中检索出的醉人的人文情怀、灿烂的历史文化和浓郁的丝路风情,还有那民族自强不息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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