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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真龙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0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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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到牧笛溪

闻名已久,总算到来。小满之后的周末,我来到了向往已久的牧笛溪。

牧笛溪,因乡镇合并,玉成于庙岗、醒家峪村。其诗情画意般的名字,脑际不免绘就一幅牧童归来、笛声悠扬、溯溪而上的山水画卷,好一处世外桃源!

牧笛溪很近,去市城区不过百里,绝尘便到;牧笛溪很远,若非淡薄寻山遁入,绝不能至。

牧笛溪很秀,秀在天高风清,云雾妖娆。从村部向东而去,那是更深的山。并不火辣的太阳在碧空万里中,洒遍每一寸湿漉漉的泥土。昨天的雨水,冲刷掉万籁寂寥。初夏的生机,盎然在了麦苗悠悠的乡村。驻足牧笛溪,向北望去,那是秀美的群山,层峦叠嶂未曾有边界。夏风微醺,吹来的是禾苗的青葱、水鸭子的憨厚,以及那未曾遇见的田间“扑通”。秀到极致,那便是青翠生命里最旺盛的姿态。

牧笛溪很醉,醉在流水潺潺,白烟缥缈。顺溪流而上,是更加静谧的世界。河柳垂髫,光影斑驳,时而奔涌时而平湍的溪面,“哗啦啦”出了乡民赖以生存的水。它们如自家酿作的美酒一般,浸染了沿岸的草木,滋养了一方天地的生灵。清晨的雾,幻化为蒸腾的汽,一颗颗肉眼可见的凝珠一般的它们,欢呼雀跃着,似宿醉醒来,于天地初开间,歌舞生命、吟唱倔强。它们醉了,溪边的人儿,更如此。

牧笛溪很醇,醇在米酒飘香,腊肉汤浑。寻一户人家,从田埂上掠过。木屋的门槛后,那是一桌招待“远方贵客”的饕餮。油乎乎的腊肉,在锅里被翻滚着,金黄的油脂,盈着喜气。喝上一杯农家粮食酒,“我屋自己酿的”,酒酣胸胆,穿堂而过的山风,把青草和泥土的芳香带过来。混着酒,在一口“作数”中,淬炼了自然的味道。腊肉,红到暗黑进而透亮,米酒,香到甘醇进而绵柔。这滋味,人间能得几回尝?

牧笛溪很久,久在木楼层层,歌声悠扬。牧笛溪为人外人所道者,为原生态土家老木房和吊脚楼。它们流淌在历史的洪流里,绿水青山之间的黑色瓦片,褐色木板条和灰色田垄,在大红灯笼的晃悠中述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曾几何时,阿妹的木棒槌与石涧的火花四溅,未曾忘,“噢……咯咯哒……”的信步山林。木屋的每一根柱子后,都有关于爱情的动人传说。它们如歌,在土家族先民的血液中流淌千年。

牧笛溪很美,美在脱贫致富,安居乐业。混沌朦胧的世界里,与世隔绝的牧笛溪,似被上苍遗忘,老去的身影依然记得1935年那个冬天的小红军战士的轮廓,模棱、坚韧,最终成为了新中国、新时代最为波澜壮阔的画卷。精准扶贫的号角吹响,帮扶组如亲人般来到村寨里。尔后几年的岁月变迁,胜过百年千年。那是老乡未曾奢望的世界。银白色的哈达在十万大山里劈开了道,产业兴旺之后的玉米、红薯、果蔬,成为了紧俏货,土家织染、绣花、梯玛歌有了“审美”的加持,吸引着一波又一波的游客,来给乡民“送钱”。牧笛溪,山美水美人更美,景美物美文化美,美美与共,便是新时代的天下大同。

这便是牧笛溪,那个我曾想象的,永远在我心中的牧笛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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