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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真龙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19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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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鸬鹚湾

张家界鲜有雷暴天气,更何况电闪夜空。

车行鸬鹚湾大桥,惊觉北方天空一角,排山倒海,亮堂了整个天际。深夜的空中,雨水倾盆,紧接着是击鼓传花似的春雷,从阳湖坪那方,一路奔跑到鸬鹚湾,然后在高架桥的一侧,折射飞向正在修建的大庸古城。

澧水为之震撼,波澜之中,分明是来自蟠桃盛宴上的白炽灯,在渔歌深眠里成为哈达般的银色玉带。万物着我以颜色,电闪鸬鹚湾,于是那条土家先人的母亲河,也随之癫狂。

雷声、雨声交织,在电闪之中谱出一曲《英雄交响曲》,继而又是白居易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畅然豁达之后,是更深也更浓密的春雷。电闪,继续闪,闪耀了整个湘西北。

澧水河,在鸬鹚湾大桥的南侧,猛然一个拐弯,将浪打到了渡口的贺龙体育馆,一路北去,又是一阵呼啸,被丁子岩的雄伟震撼,改道向东,通过红岩壁水电站的“驯化”,涓涓款款淌向洞庭。

看过华夏几乎所有的江南文明,你才会发现,河流之于文明的意义。如近处的沅陵,稍远处的湘潭或者更远处的上海,所谓母亲河,总会在有人繁衍的地方变得柔情、曲折,大大地拐弯,极大地降缓了流速,也给了这方土地的生灵以生的契机。

2011年的金秋,当“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成为现实。需要绕行观音桥的两岸百姓,在新通车的鸬鹚湾大桥上行走,幸福的笑脸洋溢着。东接永定大道,西连崇文路,当年的西溪坪街道,成为了真正意义上市城区。“鸬鹚湾”三个字,成为了大家共同的记忆。

2016年的暖冬,当鸬鹚湾滨水绿道横亘澧水河两侧的时候,方知宜居与和谐之意。日出的奔跑,闲时的垂钓,黄昏孩提的放学归来,晚上情侣们的十指紧扣,都成为了鸬鹚湾最值得铭记的瞬间。

如今,2019年的初春,在春雷的“淫威”之下,有了闪电的“恐吓”,鸬鹚湾呈现出了另一副模样。

君可见,澧水奔腾,由绿转黑再到银白的魔幻;君可见,两岸高楼,由伫立参天到黑白对比的模棱;君可见,一道白光,由皴裂的大地骤然碎成一地。这是一道光,赋予给这片土地的色彩性格。

鸬鹚湾,何谓鸬鹚湾?我想,这与大多数地名一样,或是美好期盼。如同张家庄没有姓张的人家,三角坪并不是特别大的一块平地,鸬鹚湾也不是鸬鹚栖息的地方,至少,这些年我没有看到。但我的内心,总是愿意相信,在这澧水之中,一定会有成群的鸬鹚,戏水闹鱼。我愿意相信,渔船上的鸬鹚,会优哉游哉地踱步,在夕阳之下,用长长的喙,衔一弯月亮,候着春与夏的到来。

这不,一道闪光,那一群群鸬鹚似天鹅而来。在闪电之中,鸬鹚成为了“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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