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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真龙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19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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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机场的夜

到重庆是第三次,但到机场却是第一次。因为转机,在这里度过了近十个小时的光景,谈不上多少惊涛骇浪,但内心总觉得于繁华之后的夜,寻找到了一种静谧。重庆机场的夜,来得很急切,也有些焦虑,但归根到底还是到了最静的自然姿态。

从机场出来,才发现两个航站楼的距离不是一般地远。寻找了三五个地方,终不得步行通道。后来才知道,除了公共交通和的士,没有适合人走的地方,终究还是还是印证了“马路”之真谛。国际化的机场,用这样的方式连接,让我多少有些唏嘘。总是感觉人性在工业文明和现代科技中被异化,通过这样的设计,便觉得此非一斑。终究,还是屈服于地铁快线,用了不到4分钟的时间,就实现了数千米的跨越。

从T2航站楼下面地铁寻找到7号出站口,金港国际,现代化的建筑里,浓缩了重庆的美食和文化,戴斯酒店又将此处注入了国际化的味道。凛冽的风,嗖嗖地往衣服里面灌,走出了地下通道,便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说是恶意,其实不然,那或许才是自己本身的味道。何时,我们把他乡当故乡,又把故乡当作异乡。从自然界而来的我们,经过了钢筋水泥的渡难,又成为了自然的他者,我们成为了我们不愿意成为的那种人。

风大,路灯橘黄,没有几辆车,便觉得这个世界都是自己的。走着走着,鼻涕似乎凝固,眼睫毛也变得有些形状,再有就是脚变得更加沉重,走着走着,围巾变得更紧、帽子也从背上立了起来。钻进去,金港国际的商城,清一色的现代化文明,无论是服装还是影视城,都是北上广与北美洲、大洋洲、欧洲一样的喧嚣和所谓先进。

点上一份米粉,再加上一碗清泉凉糕,算是对重庆美食的致敬。味道很好,且又是一种新看到的美食。或许,吃,也是我们存在于这个世界对细胞无限繁殖欲望的回应。

找到青年旅舍,办理好入住,所有的“恶意”全部退去,回归成为一个“社会人”,回归成为这个社会所期待状态,洗澡、入睡。睡前,到阳台,远眺,欣赏重庆机场之夜。

入住的地方就在航站楼对面,不远,也就一两千米的直线距离。老板告诉我至少需要20多分钟的步行。心中有底,视线掠过自己明天即将要走的线路,因为要赶早,便就不慌张了。远处,那是航站楼上重庆两个红色字在常红,飞翘而起的白色飞檐,那是重庆经济社会不断发展的呈相。相隔其间的高速公路与高架轻轨,横亘,两个硕大的停车场与公园在中间硬挺着,似乎要证明还是自然之世界。

一阵光射过来,那不足十节的车厢组成的轻轨疾驰而过。没有看清楚,我只能继续等待。约莫五分钟之后,我见到了又一辆闪耀着白光亮堂堂地过来。离开地面不过十来米,硬生生地建构了一个全新的现代化的高速的世界。消失、远去,这是深夜里唯一的声响和光亮。

对于稍近处的公路,少有车辆经过,并非繁华的中心,归于平静与它本来的模样。

拉上推拉门,外面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身处于重庆机场外的楼房里,还是在乡间老家的谷仓顶上,我们都在过着最普通和平静的生活。闭上眼,自己也可以在重庆机场的夜,与父亲一道亮开一束人造光,然后去田里打上几只青蛙。唯一不同的是,曾经狡黠的月光,此刻成为柔和的声控灯。

静,之后,归于暗。这一夜,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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