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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心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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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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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时那童年

已经是初夏,天气渐渐炎热。晚饭后信步走到街头,路过蛋糕房,顿生感叹,如今的孩子,与我童年时相比,不夸张的说,都是在蜜罐中生活。尽管生活甜蜜,可孩童们还在那里挑剔,这不好吃那不好吃。

走过刚被洒水车冲刷过的马路,洁净,湿润。空气中弥漫着水雾的味道。一位妈妈紧紧地把孩子拥在怀里。孩子手里拿着自己喜爱的蛋糕,开心的合不拢嘴,妈妈看着孩子在吃,内心充满甜蜜。

童年的那些画面又在我的脑海里滋生蔓延。我的童年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七十年代,那个四面环山的贫困小村,闭塞,落后。那时的人们还没有出门打工的概念。村里老小都在家里种田耕地,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大人们天刚蒙蒙亮就要起床下地干农活了,几乎到天黑收工才回家,回到家里,还要忙着干家务。一整天根本没有时间照看孩子。

我恰好就出生在这个年代。从我记事起就没有人照顾过我。没有家长的约束,田埂上,竹林里,山间小路都成了我们孩子的乐园。小时候电视就是一个稀奇的东西。我记得堂叔结婚,买了一台20英寸的黑白电视机,看去很重,很古老,没有现在的机顶盒和网络,靠天线来接收信号,就像现代战争片中,发报机的天线,用一棵竹杆立起来,天线捆绑在竹子的顶端,只能收看几个电视频道,而且都不稳定,时有时无。无信号时,一人在外面转动着竹竿,里面的人叫着:往左边一点,再来一点,哎!多了多了。直到信号调好为止。一到晚上,周围邻居都来堂叔家,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十分的热闹,一直到电视没有了才各自回家。

那个年代的山里人,虽然都很努力的去劳作,但由于山里气候原因,一年只能种一季水稻,粮食的产量十分低下,人们几乎没有其他收入,种田是唯一的谋生手段,所以很多人家里青黄不接。为了节约粮食,做饭时都要掺和土豆、红薯,以此填饱肚子,吃肉更是难得,每逢去别家做客,饭桌上有肉招待,那就是主人把你当贵客了。那时候我们能够吃上一顿好饭就不错了,更别说什么奶粉、糖果,饼干,当时流行着一句话,就是:“大人望种田,伢儿望过年。”大人们都盼望着开年后,风调雨顺,好好的耕种,有个好收成,小孩子都盼望过年,因为过年的时候有好吃的,还有新衣服穿。

过年是我所期盼的。每到过年的时候,就可以到邻居家串门,只要嘴甜点,说些吉利话,大妈小姨都会给些零食吃。到了新年,因为是冬天,没有什么农活,小孩三五成群的嬉戏在晒谷场,踢毽子、抓石子、跳房子、打四方纸板,每天都要疯到天黑,在父母一而再的呼喊声中回家。

插秧的时候父母最忙了,天刚亮就得下田干活,我很早就要起来,自己热饭吃,喂了猪才能去上学。那时候,山村都是名办小学,一个村一所小学,学校离家较远,走山路要半小时以上,上学迟到了要被罚站,所以上学必须起早。学生两人共一张桌子,中间画一条“三八线”。学生的年龄参差不齐,好些同学都交不起廉价的课本费,因此,有些同学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还没有缴清学费,当然我也在其中,还有些同学因为家里没有钱上学,过了年龄才上学,没过多久就失学了。

那个时候读书是不被重视的,因为生活困窘。我的记忆里,一个教室常常坐得满满的,后来慢慢的学生就少了。邻村小学也一样,到最后只能两所小学合并一起开课。后来上初中了,那个时候初中是要考试的,学校根据学生的考试成绩招生。记得入学的时候,我们村里有六七个学生,可能因为穷的缘故吧,很多学生相继都失学了。最终我也没逃脱失学的命运,离开了我热爱的教室……

时过境迁,每次回忆起自己清苦的童年,十分的感慨,现在的孩子很大了,还有父母陪伴,他们生活蜜糖,受不了一点挫折,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他们永远体会不到70后农村孩子的童年生活,也就造就了他们这代人的矫情。

我的童年,虽然清苦,但是苦中有乐。感谢童年的清苦,它造就了我自学的习惯,感谢童年的磨砺,它让我昂扬向上,奋然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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