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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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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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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父亲发高温补贴

夏日炎热,清风羞涩。头顶的太阳就如一个巨大的火球,照射着那片稻花飘香,河流清冽的田野。一年又一年的夏日似曾相识,都离不开那些被灼热阳光烤过的词语——汗水。与汗水有关的是梦想,是撒落在田间千百年来依然顽强繁衍,生生不息的种子。

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对天气的关注度慢慢地攀升,这就像关心自己的内心世界一样。天气的变化,会左右着人心情的一起一伏。今天,天气突然上升到三十多度,明天忽然又下起瓢泼大雨,变幻莫测的天气,左右着命运的行走。

我在装有空调的办公室内,有时会感到忐忑不安。一想起故乡,就会想起故乡的田野,骄阳下劳作的湿漉漉的身影。童年打禾机“嚓嚓”的声音,似乎又在耳畔清晰地回荡。故乡的人们在热辣辣的日光下打禾,汗水浸透了脊背,热光灼热了肌肤,一大颗一大颗地滚落到田里,一个个红细胞似乎在顷刻间变成古铜色。还有田里善解人意的冬瓜,以圆润的姿态垂吊在绿藤上,等待口渴的人们摘回家煲汤清热。那条绕过村庄穿过阡陌的潺潺溪河,早已迎来了黄牛的浸泡,还有孩子们童真的嬉水声。

我想起了故乡的晒谷场,内心顿时泛起阵阵涟漪,然后化作丝丝清风驱赶走我的燥热。十几年前,每当天空出现阴云,正在田间劳作的人们就会挑着扁担老远地赶回来故乡的晒谷场。那里,虽然没有足球场那么宽大,但铺满了生命金黄的颗粒,每一粒都是从播种开始,沿着时节的痕迹走过无数青葱的岁月,到被晾晒在故乡的晒谷场上,再让阳光蒸发水分,颗粒归仓。

如今我坐在被空调输送冷气的室内,既惬意又惭愧。每每想到正在饱受劳苦的人们,我的身上似乎爬满了冷汗。这时,我会想起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劳作的父老乡亲,他们在这个缺乏水分缺乏关爱的季节,见证了劳动成果的艰辛,生命的尊崇,同时,奉献了自己体内有限的水分和营养。

几年前,我还没有走出故乡,依然和家人一起在夏日的田野里劳动。我对镰刀的感情浸透在汗水里,更浸透在流淌着生命力量的鲜血里。如果没有那片泥土,泥土上的庄稼,庄稼上向上拔节的声音,我就不会发现到有一种叫做生命怒放的感情始终是无法割断,那是生命的代价,简单点说是生存的渴求。

走向异乡的孩子,只要想起夏日故乡的田野,就会肃然起敬。忆起那些和父亲一起收割稻谷,挑担稻谷,翻晒稻谷的岁月,我这个被捆绑着乡下招牌的孩子——农民的孩子,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每一粒谷子是如何用汗水炼成的,每一个汉字是如何通过他们的汗水再写进我脑海里的。

夏日依然是夏日,稻谷依然是稻谷。每一个轮回都象征着岁月的流逝,种子的成长,希望的诞生。我的忧心忡忡,有依有据;我的热血汹涌,有起有伏。一颗忧患的心牵挂着清贫的故乡,落寞的田野,改变命运的决心和信心从未停歇过半刻。但愿哪一天,我可以给那些老去的乡亲,送去一盅清心的汤,一碗甜蜜的饭……以此慰藉他们多年来辛劳的汗水。

这个夏日,我关注天气的温度,就是关注家乡老百姓劳累的程度。我手攥的准备发给年迈的父亲的高温补贴,只是代表我一份有温度的心意,希望他每天都能够喝上一碗清甜的汤。故乡的父亲,这薄薄的人民币寄托了儿子无限的牵挂和有限的感恩,但愿它能给您带去一丝清凉,一份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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