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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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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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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有一棵酸杨桃

1

多少个有头无尾的日子,我辗转在异乡劳累的跋涉里。汗水是盐,眼泪是情,血液是爱。

我踏上十八岁的青石板远离故乡,那天老天似乎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天空忽然飘起愁雨,滴落在我干枯的心田。我的心顷刻间一片潮湿,奶奶多少次送别我的苍老背影,还有父亲在风雨中坚强的躯体浮现在我脑海里。我知道有一种爱悄然无声了那么多年,分离的时候更显真诚。

我端走了灶边的粗盐,学会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不要忘记往自己的伤痛再撒一把盐,这样才能在苦痛中慢慢长大。想家的夜晚,我的眼泪不需要问路,就找到了家园。眼泪是思念的源泉,潺潺的歌唱,我把乡情一次又一次地品尝,然后在沉默中想念父老乡亲,憧憬着哪一天辉煌的阳光炽烤着我的翅膀。

透过窗外,故乡的月光停泊在我柔弱的心灵,城市的霓虹灯开始让人迷失了理想。孤独中借来一盏老酒痛饮,醉人心田的还是浓烈清醇的亲情。

2

我隔着一层纸在琢磨故乡的心事。离家的孩子逃不出它温柔慈祥的目光,即使远走天涯,乡情是搀扶上路的灯盏,指引我们勇敢地攀爬险峰,追逐外面精彩的人生。

故乡的叶子,还未凋落在童年的庭院,早已铺满了我洁白的纸笺,以致我开始手脚慌乱。无法静心料理飘逝了一个季节的往事。

我依然背着简陋的行囊归来看望一年的收成。夜晚一个人悄悄地跑到田野,站成稻草人的风姿,聆听山边虫豸清脆的叫唤,看夜色弥漫过我涟漪泛滥的心灵。

3

紫燕呢喃,穿行在斜风细雨里。农人弯下佝偻的脊背,撒下信念的种子,鲜活的河水流入阡陌桑田,几度炊烟袅袅升腾黎明前的梦幻。牛背上的悠悠笛声,正在走上了归家的路。

田野深处有人家,风景笑在风背后。田野里走出来的幼苗,几经风雨,希望在拔节中延续了一个个童话。遗留的种子,又被祖祖辈辈耕耘着,劳碌着,继续寻找下一个春天的故事。

低矮的屋檐,沧桑的身影,亲切的话语……一双勤劳的手盛满了品味不尽的温情,幸福的感觉宛如置身梦中的仙境。

4

偶尔听到半夜传来的一两声瘦弱的咳嗽声,让我开始沉思故乡的年龄,一天天地老去,一天天地成长。那些风中飘逝的故事堙没泥土里冬眠,孕育着下一个丰盈的梦。

再回首,充满期盼的背影还在最初弯弯的乡道为我饯行,游子的行囊顷刻之间感到爱的沉重。希望挑在肩上,我多想把城市的梦扛回家。

故乡的杨桃树,疏密相间的枝叶间,是否还侥幸地挂着一个酸涩的杨桃。路过童年的枝头,我忽然一下子成熟了起来。无牵无挂地行走的是梦,为了那个梦不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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