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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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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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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外景

古城东门外景色宜人,秀美绝伦,堪称一方游览胜地。

出了东门,便可感到眼前境界突然为之一宽,给人以豁然开朗的迥异感受,不再像在城内一样显得局促拘束。只见东门外小桥流水,花红柳绿,山水云烟,一览无余。

清代乔岳有诗曰“岸柳条青万缕匀,得微风度倍精神”,这一诗句描绘了这样一幅景象:护城河边一排排垂柳映入眼帘,它们参差不齐,纤细的枝条在风中轻盈飞舞,倍显精神,好像在炫耀婀娜动人的舞姿。

“花依水笑如临镜,鸟傍筵啼不畏人”。这是清代乔岳所写的另一句诗。岸边,繁花似锦,各种各样的花儿五彩缤纷,争奇斗艳。杨柳则将自己的倩影倒映在水面上,似乎在顾影自怜,孤芳自赏。

一蓬蓬芦苇轻柔似水,在微风地吹拂下,轻歌曼舞,摇曳多姿,更加显露出柔若无骨、弱不禁风的迷人身姿,给人以我见犹怜的感觉。

护城河像一条玉带一样,缠绕在城墙边,碧波微漾,在阳光地照射下,波光粼粼,霞光点点。略显平静的水面上,时不时地有几只野鸭在自由自在地游荡,有的野鸭甚至还会突然沉入水中潜泳,让你急切之间,寻觅不到它的身影。过了一段时间,野鸭才会在数米开外的水面上,慢悠悠地探出身子,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仿佛这里就是它们的水上乐园。

唐代诗人雍陶曾经赋诗道:“双鹭应怜水满池,风飘不动顶丝垂。”更加添趣的是,有时候,一两只白鹭会静静地呆立在护城河岸边,一动不动,仿佛担心稍不留意,便会惊走了水边的鱼儿似的。

也有叫不上名字的水鸟习惯了在水面上徘徊不定,往来穿梭,看起来一会儿忙得不亦乐乎,一会儿又似闲庭信步,毫不畏惧过往的游人。宾阳桥玲珑小巧,跨虹凌波,为护城河更加增添了几分秀丽。

妙趣横生的是,河面上还常常有意无意地斜卧着一两叶扁舟,仿佛是东门外这幅绝美水墨山水画上的闲笔一般,空空荡荡,闲适安详,无声无息,无为宁静,让人不禁感叹:创作这幅水墨山水画的巨匠胸有成竹,心有丘壑,眼存山河,可谓别具匠心,独领风骚,起到了此处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效果;又好似一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作家构思精巧,巧妙布局谋篇,用生花妙笔叙事抒情之余,悠然宕开一笔,腾出空来,描写其他,看似节外生枝,实则闲笔不闲,更能达到烘云托月、引人入胜的艺术境界。看着此情此景,让人不由得对这位作家卓然不凡的写作手法叹为观止。

河边的绿地碧草茵茵,一望无垠的绿草青翠欲滴,只此青绿当是此时的心情了。一块块看似随意放置的假山石零零散散,或卧或立,点缀着这片生机盎然的绿地。一泓清流蜿蜒曲折,悄无声息,在绿地上恣意地流淌着,给这片绿地带来了灵气。

大片大片的薰衣草争先恐后地开放着紫色的花,她们仿佛是一群身披紫色羽衣的仙子,婉转悠扬地向游人述说着紫色的浪漫情怀,缱绻迷离,缠绵悱恻,直欲让人灵犀相通,感同身受。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绿地的尽头是一方青绿的荷塘了。盛夏时节,满眼看到的都是田田的碧绿荷叶了,这些荷叶有蜷缩在一起的,有舒展开放的,有索性平躺在水面上的,有亭亭玉立在池塘上的。荷叶形态各异,各有各的妍容,各有各的娇态。

“风蒲猎猎小池塘,过雨荷花满院香”。这是宋代李重元赞美池塘荷花的诗句。荷花的香味也别有风味,淡雅清幽,清香宜人,沁人心脾。鲁迅曾赋诗“扫除腻粉呈风骨,褪却红衣学淡妆”赞美莲蓬。池塘里结出的青青莲蓬也同样朴素无华,清淡雅致。

看着眼前的莲蓬,不由地让人想起了辛弃疾所写的《清平乐 村居》里的词句:“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生动形象地道出了剥莲蓬时的童真童趣,充满了生活气息。

极目远望,八公山峰峦叠嶂,起伏连绵,山水相连,富有诗情画意。八公山历史悠久,人文荟萃,这里是典故“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诞生地,也是豆腐的发祥地,还是古代著名以少胜多的“淝水之战”的古战场,产生了诸如“围棋赌墅”“投鞭断流”“八公山上,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等脍炙人口的成语。

如今的八公山山清水秀,生机勃勃,高铁风驰电掣,穿行在山麓,站在东门外,仔细聆听,隐约都能听到高铁飞驰而来的声响,给这宁静的东门外带来了灵动感。

到了晚上,东门外,城墙上,护城河边,华灯璀璨,霓虹闪烁,一片灯火通明。

“谁家画舫倚红妆,笑声迥入花深处。”这是宋代于石的诗句。河面上,不知是哪些游人乘坐着古色古香的画舫,画舫上张灯结彩,船柱雕梁画栋,画舫在河里不紧不慢地行走着,颇具古韵的画舫与这拙朴凝重的古城墙交相辉映,互为衬托,让人感受到这繁华夜色浓郁如酒,如醉如痴,如临仙境一般。

东门外景如诗如画,让人沉迷其中,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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