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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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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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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塘行

久闻古城西塘已经修葺一新,一直未能前往游览。这天,终于有闲暇时间,来到西塘一游,我便被西塘的绝美风光惊艳了。

西塘就是古城内西侧的拐角塘。池塘水绿风微暖。在西塘岸边行走,只见西塘一碧如洗,逶迤曲折,宛转平静。垂柳紧紧相连,几近相拥,柔若无骨的柳丝随风轻轻荡漾,倒映在碧绿的水面上。

一簇簇鲜花挤挤挨挨,色彩斑斓,五彩缤纷,红似火,粉似霞,白如雪,精心妆扮着西塘茂密的草地。游人如同进入了绿色的海洋,触眼可见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地,西塘周遭仿佛被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绿色地毯。

一块块晶莹剔透的鹅卵石铺就的人行道图案各异,曲径通幽,将游人带向了西塘更深处。

一片片绿树成林,遮蔽成荫,不时地有喜鹊及其他叫不上名的鸟儿在树林里穿行,或者停留在树枝上,也有的鸟儿飞到了自己的巢上休息。有的鸟儿时不时地发出欢快的鸣叫声。还有的鸟儿在草地上逡巡不前,犹疑不定,似乎让游人猜测着它的心思一般。

游人随着脚步地变换,可以深刻地感受到眼前景色也在随之变化,可谓移步换景,一步一景,如同进入了美轮美奂的江南园林一般,给人以小中见大,方寸之间见世界的感觉。

宋代诗人李重元有诗曰:“风蒲猎猎小池塘,过雨荷花满院香”。西塘里有不少地方都长满了荷花。雨后的荷花清香四溢,沁人心脾,这种清香明显异于其他花的浓香,仿佛是一位淡妆素颜的美少女,清新脱俗,素雅大方,向游人展现着倾国倾城的绝世芳华。

荷叶田田,形态迥异,凸显个性,荷叶或卷或舒,或张或合,或卧或立,让人深切体会到西塘里的每一片荷叶都与众不同,具有独一无二的美感,自成一体,别具一格。

同时,这片片荷叶又巧妙自然,天衣无缝地融汇在一起,成为了一方荷叶弥漫、具有和谐统一美感的池塘。

走在西塘的岸边,只见荷花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亭亭玉立,开放在塘里。五代诗人阎选曾有诗赞美荷花:“藕花珠缀,犹似汗凝妆。”荷花上有时还可看见有一两滴水珠,如同珍珠一样璀璨。

绽放笑颜的荷花花瓣硕大,给人的感觉却是肤如凝脂,薄如蝉翼,吹弹得破,似乎稍不留意,哪怕轻轻触碰一下,花瓣就会掉落一般。

宋代诗人刘无极曾经这样描写荷花:“一池春水绿如苔,水上新红取次开”。眼前塘中的荷花以红色居多,间或也有浅白色、淡紫色的荷花次第开放,夹杂其中,点缀在满塘的碧绿荷叶中,宛如一幅色彩缤纷、斑斓多彩的水墨丹青画。

微风过处,西塘里的荷花摇曳多姿,随风起舞,西塘边偶尔还可以隐约看见一两只鱼儿戏嬉其中,摇头摆尾,转瞬之间,又快速地游向水底,脱离了游人的视线,让本来还想细细观察其真实面目的游人心中掠过了一丝缺憾。

宋代诗人舒岳祥曾有诗曰:“黄梅青李夏方装,新绿池塘浴小凫。”描绘了一幅初夏时节小野鸭在绿塘里沐浴的动人情景。西塘的塘面上时常出现的野鸭则不像鱼儿这般谨慎小心,他们在塘面上三三两两,时聚时散,自由自在地划行着,随心所欲地游泳着,身后形成了一道越来越宽大、逐渐远去的扇形波纹,向游人尽情展示着自己绝佳的游泳本领。

偶尔也会有那么一只野鸭玩心未泯,似乎在与游人捉迷藏似的,乘人不备,迅速地潜入水中,不见踪迹。正当游人焦急寻找其身影时,野鸭似乎与游人灵犀相通,担心游人沉不住气似的,很快又在不远处浮出了塘面,继续在游人的眼皮底下,洒脱闲适地划行,俨然以西塘的主人自居。

这时候,往往还会有一两只鸟儿不知从何处飞来,在塘面上低空徘徊,似乎满怀心事,又好像百无聊赖,不停地变换方向,改变飞行轨迹,随意飞行,与徜徉在塘面上的野鸭构成了一幅高低起伏、层次分明的灵动画面。

北宋词人周邦彦有词曰:“新绿小池塘,风帘动,碎影舞斜阳。”每当夕阳西下,西塘在夕阳地映射下,波光粼粼,苇影婆娑。

西塘边的芦苇也是最常见的,他们在塘边一丛丛密密地生长着,所到之处,似乎抱定不放过任何一处能够生长的地方的态度,恣意生长,稠密地似乎风都吹不进去,人也几无立足之地。

芦苇花轻盈飘逸,卓然不凡,蓬蓬松松地在风中摇摆,似乎与清风唱和,跳着华美的霓裳羽衣曲。芦苇纤细柔软的身姿仿佛弱不禁风似的,给人一种纵有风情万种,更与何人说的我见犹怜之感。

所谓无亭不成景,西塘边的亭子古色古香,古风古韵,疏疏落落地散布在塘边,是这西塘不可或缺的景致。三三两两的垂钓者静坐在亭边,一任碧树的碎影掩映在塘面上,悠闲地看着眼前的水面,闲钓人生,淡度岁月,更加增添了塘面的幽静。

古朴雅致的石拱桥跨虹凌波,飞渡塘面,汉白玉栏杆上雕刻的石狮子面目逼真,活泼灵巧,栩栩如生,给这安宁祥和的塘面平添了几分灵动之气韵。

漫游西塘,常常感受到西塘就像一幅精致瑰丽的诗词,旖旎动人,缱绻迷离,让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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