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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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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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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文五篇

①.湖 边

 每回来到湖边,微风拂过我的脸庞,那种生动、温柔、并不打扰的感觉,美到我心坎里了。

 多少傍晚,它抚慰我孤独的心。内心的忧伤,不再烧灼,不再烦躁,湖水通晓人情。甚至出于热烈的关怀,一直陪伴我,慈悲的睡意安抚我的灵魂。

 世人没完没了的谈论着未来、爱情、事业和善良,最后爱的还是自己。湖水爱黎明、中午和夜晚,它才真正懂得爱。除了爱之外,它还默默地望着天空,群星闪烁着人间的冷暖、快乐、痛苦和离合。

 它有着恬静的眼睛,没有语言干扰,一切都心领神会,一种无需言语的信任。

 湖面纯净得像一面镜子,抹去那并不高尚的白天的浊气——那些激烈的辩驳与相互间的憎恨。湖水仍然在歌唱,歌声从远方飘来,越过千波万浪,在湖上、在晨曦中升起。

        ②.庙 宇

 

 无论信步到哪里去,在田野,在湖畔,即便离开人群里的热闹也不会孤单,总会有某种精神所吸引——乡村有着那么一股慰藉的力量。

 乡村爱情故事,乡村人情往来,乡村朴素的情感生活,那些古老的、质朴的、和睦的、自然的为人处世方式,敞亮,让人觉得舒适。

 村庄都有土地庙,有祖堂。土地庙背后的天灯彻夜亮着,保佑一方平安。无论走到哪里,土地爷、土地婆、天灯爷爷,这些神明永远庇佑着村里人的平安。

 村上的祖堂、土地庙都是近年来新建造的。原先樟树下的破庙如今焕然一新。老祖堂屋顶与墙隙长满小草,且漏雨水,破败不堪了。如今建起了气势恢宏的豪华型公共场所。庙里烧香,有求必应,以慰游子旅途顺利。无论在外飘泊多少年,故乡的云总会牵动游子的心。

 然而,人的自私与贪欲,永无满足。欲望又常常超出自己的能力。也有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的人。遇到困惑与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就去祈求神明化解、保佑。然而,这与神明要求世人 “必须放弃红尘里琐碎的眷恋” 的劝诫南辕北辙。神明企图将人们提升到超越兽性,提升人性,向往神性的层次。——这才是祖先把他们的最佳心力投入到这些庙宇与祖堂的初衷,和他们全部的知识与全部的信仰。

        ③.深 夜

 

 那种永远摆脱不了的嫉妒、诋毁、猜疑、见不得别人好的小人行为,像夏天的蚊子一样令人讨厌。

 我的心情正在变得让自己都颇为欣赏的宁静。这种宁静正在主宰我。此刻我不需要虚情假意的语言,别人也不需要我。我们之间没有亲密的言辞。我享受这清静而又清欢的日子。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在朋友圈里写些东西,原本是找找存在感,并没有炫耀的意思。可是这也影响到别人了。冷嘲热讽的、含沙射影的、明里暗里透露着诽谤言辞。难以想象与置信。此刻觉得我以往诚意待人处事是那么荒谬,那么无聊,那么傻,那么乏味!

 我知道世间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好。但是没有想到他们曾经是要好的朋友!虽然如今我觉得他们与我格格不入,却还是为情所困,为情所伤了。当然这些痕迹会消失在飞逝的时光里。

 今夜我凝视着月亮,窗外的树木周身染满苍白的月色,此时月亮正斜视着我的窗帘。我又想,有人诋毁未必不是好事,说不定我的写作能力让他们感觉不太舒服。这样想,我放下了心里的包袱。

        ④.生 活

 

 每天早晨,能够从梦中美丽地醒来,就是一种辽阔的幸福。

 我生活着,把我所看到的、感受到的美好尽所能吸进去。

 我不会与人议论现实生活中的陈世美、潘金莲的事情。我相信不幸的婚姻彻底的痛苦,相信携手同行白头偕老的幸福生活。我们为此而踏上征途。

 没有人会未卜先知。但过去的事情还是应当有些记忆,尤其是生活中的美好。宇宙变幻莫测,我们把自己生活中的琐碎用心写进宇宙。

 我们感受到太阳的光明,它让我们享受生活的美好,又让痛苦提醒生活的艰辛。

 生活,有誓言也有眼泪,有美好也有丑陋。从生到死,它驱使我们去远方寻找,在风险难测的地方。

        ⑤.绿 色

 

 漫步湖洲,强烈体验到的空旷、遥远、和谐与宁静,如此美好。正在烦恼(因遇小人而窝火)的时候,让我置身于一个充满绿之韵的世界,感觉到自己的笨拙和心胸狭窄。

 这美好,比初恋还质朴,比世上的一切都质朴。

 我们相处几十年。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的如此爱过,真的不可思议。有人说,人是最美的风景。我看未必。人在奉献爱和善行的时候的确很美。但人身上存在的的恶狠、龌龊比什么都丑陋。

 这里,空气和阳光就是诗。绿草与候鸟就是语言。这种语言应当是诗人终生追求的、天地间的、博大的、神秘无边的梦中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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