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姚正勇的头像

姚正勇

网站用户

小说
202404/27
分享

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

公元2020年农历5月24日,我的父亲永远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十八个年头了,在这十八个年头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我的父亲,要不昨晚,我又梦到我的父亲了。

我的父亲出生在一个物质生活较为富裕的家庭,我的祖父是一个国民党的小军官,家里有为数不少的田产,祖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妇女。父亲就是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中,可是这样一个物质生活较为富裕的家庭并没有给父亲的童年乃至一生带来多大的幸福和快乐,相反,这个家庭让父亲戴上了“国民党的后代”、“地主的儿子”等多顶帽子,就是这些帽子给父亲一生带来极大的影响:父亲不能像他的同龄人一样正常上学,更不能像有些人一样招工进城。

父亲的童年过得怎么样?是否快乐?父亲没有向我们说起,我们也不愿意让父亲回忆他的童年,我们只知道,父亲在和我妈妈组建了家庭以后,从来就没有安安逸逸的在家过上一天好日子,也没有在家好好的陪伴姐姐、弟弟和我。父亲整天都是忙碌着,不是在田间地里劳作,就是在农忙之余走村串寨收废品荒货。

父亲是一个上门女婿,他和我母亲通过婚姻的法律程序组建家庭,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浪漫的恋爱过程,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但我知道,父亲作为上门女婿过得很辛苦。

记得那年的春节,大年初二,当时我大概五岁,姐姐九岁(我姐姐年长我四岁),我叔叔(我妈妈的弟弟,年长我两岁,我父亲作为上门女婿和我妈妈结婚的时候,我叔叔还没有出生),父亲带着我们到离家约八里地远的小镇上去玩,那时候生活特别困难,春节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父辈们只是带着孩子们到镇上逛逛,小孩子们也乐意跟着父亲们去小镇上玩耍。其实那时候不像现在,小镇上根本没什么娱乐活动,我们小孩子跟着父亲来镇上,无非是想大过年的和父亲来镇上,可以趁此机会解解馋,买自己喜欢吃的糖果,更主要的是要是父亲有钱,还可以在镇上的小餐馆吃一碗油花花的肉末米粉。那时候能吃上一碗肉末米粉,对于一个农家孩子来说,无异于现在的孩子到一个豪华的酒店吃一顿大餐。那天,年初二,在小镇上,我缠着父亲要吃肉末粉。记得那天父亲在我的“死缠乱打”下,带着我和姐姐、叔叔一起走进了一家粉面馆。现在,我不记得那天吃肉末粉的情景了,我只记得父亲身上的钱不够买三碗肉末粉,但他宁愿让我和姐姐受委屈,我和姐姐共吃一碗肉末粉,叔叔自己一人独自享用一碗肉末粉;我也不记得那天我和姐姐共同吃一碗肉末粉我是否受到委屈大呼小叫的哭喊过?但我记得父亲没有钱,宁愿让我和姐姐委屈一点,也不会“怠慢”二叔,毕竟父亲是一个上门女婿。

父亲一生勤劳,但贫困一直伴随着父亲。父亲成为上门女婿以后,由于父亲识字懂文化,父亲在村里先后担任过村里的会计,生产队长等。白天父亲不仅要向村民安排好各项农活,并带领大家完成各项生产任务,而且由于父亲是“国民党军官的后代、地主子女”,晚上还要接受大队支部村委会的批斗和检讨。对于这些父亲从来没有抱怨过 ,但是对于自己家庭的贫困父亲心里想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父亲在国家解除大集体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父亲除了干完自己家的农活之外,就是外出收购废品换钱供我兄弟俩读书。

父亲收废品很辛苦,每天挑着一副大竹筐,天一亮就出门了,父亲走村串寨扯着嗓子吆喝着。

“有废铜烂铁,烂塑料盆,烂胶鞋烂凉鞋,鸡毛鸭毛鹅毛收来卖!”,父亲每天就是这样来回走上百里的路程,收购废旧物品,维系我们一家人的生活以及换取我和弟弟上学的书学费,父亲就是这样一路吆喝收购废品换钱走完了他自己生命的最后旅程。

公元2002年农历5月24日,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享年58岁。

昨晚,我又梦到我的父亲了。愿父亲在地下安息!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