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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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月
小时候，月亮是个神话
也是个童话。那时不晓得
它还是思念的载体
那时至亲在身旁，也没有
富裕的情感去思念远方
去年中秋，我徜徉在小河边
陌生的人纷纷用手机
在给月亮对焦
我调整角度，月亮不是挂在树梢
就是挂在屋角
思念多了一些古典意境
月光洒在河面上
宛如那位诗经中的女子。今年中秋
有必要对过往做一次补充
桂树和兔子，作为细节的存在
依然否定不了
嫦娥的虚幻
这面照彻人间的镜子，也是
秋分
秋风捏着彩笔
层林停顿在染与未染之间
秋分如一把剪刀
不偏不倚，把两难留给我
有的此生未尽，就急于了结
有的刚刚死去，就忙着转世
我很难说更喜欢谁
星月同框
月亮是一只老母鸡
呱呱嘎，呱呱嘎，领着一群星星的小鸡仔
这比喻显然对月神不敬
但星月照彻千古，并不稀奇
而母鸡带小鸡这一景象
已濒临绝迹
这样说来，用了这生命的团圆作比喻
应该是奢侈的
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比喻
访友不遇记
记不清是现实还是梦
两座平房，也许是三座，红砖乌瓦
屋旁的阔叶树落光了叶子
这景象，像主人留给访友的
沉默的美学
门前土路，延伸了一个人的寂寥
目光尽头，应该藏着一个茫茫人世
秋风，像情感的发酵剂
把那些旧事，发酵得好好的
刚好可以让灵魂沉湎进去
一个假寐的午后
冬日午后，天上白云边际分明
还未受到尘世的熏染
云朵间，露出的一小块蓝
蓝得深不可测
蓝得像集结了前生和今世所有的蓝
我斜靠在院子的躺椅里
娇好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
恍惚间，你在我眼前晃动
一闪一闪的，和阳光、空气融为一体
仿佛把我整个腌制在一种情谊里
我看不清你的脸，你美如旷野
我难以捕捉到全部
当我睁开眼睛，正有几片叶子飞过眼前
四周全是现实
蝴蝶归来
园中多了一些花色
仿佛还沾染着清晨的欣喜
露珠里的世界
干净得可以作为灵魂的背景
几只蝴蝶
像破开另一个无形的茧
回到羽化之地
在草尖的耳畔低语
这水光才能捕捉到的频率
暗合了秋风的呼吸
在南方
九月的秋风，柿子一样温润
宠着万物，也被万物宠着
斑斓是流水的一部分
我的老去也是，但分不出边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