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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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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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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好比从“雾”中穿过

  鞋子进了沙粒,硌着脚不舒服,都一年了,我却一直未将它从鞋里清除。不是我不想,是穿着的时候没工夫,不穿的时候又忘了。

  在我所有的鞋中,我最喜欢那双进了沙粒的鞋。它呈自然黑色,不是很亮,但看起来细腻,有品质。逢春秋季我穿上它出门,但每穿一次脚就不舒服一次。脚难受的时候,我想是不是该停下来将鞋中的沙粒抛了,然而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喊——别误时间,还是等回家再掏吧!可回家后早忘了,这样,周而复始。

  又一次我将有着沙粒的鞋套脚上,走了很远的路逛商场。沙子硌着脚,又痒又痛,脚不时向我发出疼痛的警报。实在难受的时候,记得我是踮着脚走路的,最后走到脚肿胀起来发火烧,我才停下,坐到地上,抱着脚拔起鞋来。此时的我,不管行为雅不雅,更不考虑周遭是否有人看,一心只服从“痛”这个指挥官。是它圣明,指令我马上解除困境,还脚一个自由。没有沙粒的鞋,脚上的疼痛缓解,累,好似减去一半。

  沙粒出现在我鞋中是一个意外,但最大的意外是我让它在我的鞋中存活一年。是我本末倒置,将一个原本生活在自然界的沙粒幽禁于鞋中,致使它暗无天日,而我自己也活受罪。如果早一天解决,脚不就早免受折磨一天!

  让鞋子中的沙粒存在是显而易见且自己明白的错误,在我们生活中还存在着许多自己意识不到的错误。譬如本人有牙周炎,有次去看病,牙医李思耗了一个多小时为我清洗了牙齿,上了药,而后问我会刷牙不?拿出个模型教我。我真想笑,“刷牙谁不会呀?”但我还是保持礼貌地听着。谁知片刻我傻眼了,原来我刷了几十年的牙,一直是个错误。照李医生的说法——上面的往下刷,下面的往上刷,忌横刷!而我若不是去看牙,估计会错误地横着刷牙一辈子。由此说来,对自己不知道的错误,能遇到一个明白人好心为你指点,是一种福。但有些人并不这么认为,而是白白让提升自己品质或拯救自己脱离危难的福从身边遛走。战国时期的蔡桓公就是如此,神医扁鹊三次觐见他,指出他身体有病,然而他不予理睬,直到自己病入膏肓,连神仙也救不了他的时候才想起救命。可惜晚矣!春秋霸主齐桓公也是,在晚年时辜负管仲临终时对他的一番苦谏,固执己见地重用竖刁易牙等小人,结果落个“饿死鬼”的下场。

  世界之大,免不了错误来访。只有愚者坚持过错执迷不悟,而聪明的人总是站往高处“不畏浮云遮望眼”,有错改之。廉颇知错,负荆请罪;东坡“改诗”,待恍然大悟旋即写信向王安石坦陈错误;大作家沈从文小时候逃学,经先生点醒,发愤读书;曾子还“一日三省乎己”哩!为的就是少犯错误……人生好比从“雾”中穿过,在戏剧《一报还一报》中有一句道出玄机——最好的好人,都是犯过错误的过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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