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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澜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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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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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生命中的永恒 ——电影《别让我走》有感

《别让我走》是根据英国日裔小说家石黑一雄的同名原作改编,并荣获2010年英国独立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通过戏剧化的加工,石黑一雄的作品在整部电影里弥漫着悲伤、沉郁的气息,依然表现着生命和爱情的美。

影片在克隆人的大背景下,以像海尔森学院一样从出生便决定人生的克隆人无条件捐献自己的器官直至生命终结的悲惨命运和主人公凯西、汤米、露西三个人的成长、感情为主线,两条线索交织在一起,按照主人公的成长分为三个部分:美好快乐的童年、年少时躁动的爱情、十年离别后的重聚,由小见大,以三个人的短暂人生来写照在那个不可再见的时代克隆人的短暂人生和绝望爱情。整个影片在悲伤的氛围中进行,背景音乐低缓沉郁,凯西的旁白简单苍凉,一切将那份悲伤、沉郁注入每个观众的心底,同时,充斥着人道主义思想,对这些可怜人的怜惜,对这种不道德行为的讥讽、痛斥,引发我们对生命的又一次思索,对克隆技术及科学这把双刃剑的深思。

凯西和汤米、露西在远离尘嚣的寄宿学校海尔森里一起成长,虽然他们每个人每一天都过着同样的生活,但是他们简单快乐,无忧无虑,他们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期待,对未来的人生有着美好的幻想,凯西和汤米的爱情就在这样美好的时光里埋下种子。但是,某天上课时,年轻的露西老师打破了这一片美好,告诉大家一个震惊的消息:海尔森的目标是将他们培养成器官捐献者,他们必须无私的奉献自己的一切,直到生命的终结。课堂上是长时间的沉默,所有孩子难以从这样的消息中透过起来,眼睛里的光彩变为暗淡,梦想碎了,未来变得灰暗,悲伤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教室里,流进我的心间。这个事件以露西老师在海尔森的消失而结束,然而孩子们再也无法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他们的人生正式步入灰色。

18岁时,凯西、汤米和露西被分配到了一个偏僻的农舍,他们将在这里生活满一年后,去各地的医院学习护理,接到通知后开始无条件捐献自己的器官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第一次走出海尔森,外面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新奇的:他们坐在电视机前,因主持人的幽默而大笑;翻开一些杂志,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学习电视里的语言、动作;开车到远方寻找自己的本体……一切都是为了融入这个世界,可爱的让人心疼。然而,真正相爱的人可以申请让捐赠器官的时间推迟几年的传言成为了一个导火索,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彻底爆发。凯西和汤米彼此在心中深爱着对方,却被露西分开,露西与汤米交往多年。在面临生死问题的时候,三人一起成长多年美好感情被活下去的欲望冲淡,露西在凯西面前一次次的讥讽,凯西不得不提前递交申请离开了农舍。我们会为凯西和汤米惋惜,觉得相爱的人本就该在一起,尤其在他们短暂的人生里;我们会痛恨露西的自私和占有和对凯西的讥讽,但她又只是一个想要活下去想要真爱的可怜人。

分别十年后,命运之线在此将他们牵引到了一起。在医院里因被护理的病患死在手术台上将要离开的凯西偶然看到了露西的捐献资料。此时的露西即将面临第三次捐献,本是青春年华,却面色苍白,身体瘦弱,走路都要借助工具。露西病床床头的小木马等童年玩具,唤醒了凯西童年的记忆,她留下来照顾露西。在露西的鼓励下,她们开车到另一家医院找到了汤米。当凯西下车时,汤米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她,十年的离别并没有冲淡她们的爱情,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沉淀下来,越来越深厚。三人结伴重回了海尔森,海尔森早已关闭,消失在岁月里,留下来的伤痛和早已写好的宿命却无法磨灭。在海边,露西向凯西因自己当年将她和汤米分开而道歉,并提供了海尔森学院院长夫人的地址,鼓励他们去申请延缓捐赠时间。回去后,汤米拿出自己多年的画作给凯西看,看着一幅幅极具想象力和意象的艺术作品,我们不得不感慨,灰色的人生遮挡不住他们身上天赋和才华的光芒。两人怀揣着希望找到了夫人,却被无情的告知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制度。生命本该被尊重,美好的爱也挽回不了人性罪恶而早就的错误。夜里,凯西开车在黑暗的树林里行驶,仿佛就像他们的人生一样,前方是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希望。当汤米忍受不了,下车在车灯前跪地嘶吼时,我们没一个人是否都会在心底呐喊。写好的宿命,倒计的人生,破灭的希望,绝望的爱情,这一切都压在他们身上,那是灵魂的怒吼。不久,露西和汤米相继在第三次捐献时死在了手术台上,凯西也接到了捐献通知。

影片的最后,凯西开车来到郊外,遥望远方的草地,幻想汤米从远方奔向自己。影片以凯西的一句话结束,“我不明白我们的生命和我们被救人的生命有什么不同,大家一样会终结,也许我们都不了解自己的生活或觉得已活得够久。”

别让我走,是凯西在回忆时,对童年时的懵懂、纯真的怀念,面对灵魂和身体的败坏,无法言语的悲哀从心底升起;别让我走,是凯西、汤米、露西对世界的眷恋,对生命的执着,只是想要活下去的愿望却成了妄想;别让我走,是汤米最后一次躺在手术台上,深深注视着凯西时,心底的期盼,那是对爱人的眷恋和不舍;别让我走,是在小说的残酷世界中,一切都被社会所控制,生存的权力被剥夺,梦想和希望被破灭,情感被压抑,这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别让我走,是凯西和汤米之间永恒的爱恋,也是任何人不能带走的回忆。

生命是平等的,我们永远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健康、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不能否认每一个生命的存在。每一个生命都该得到尊重和珍惜,不因出身、外貌、能力而有差异。人生或许是短暂的,像汤米一样一笔笔画下对凯西的爱恋,像凯西一样用心照顾每一位病患,把握生命的每一个瞬间,过好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我们依然可以活得精彩,活出多样的人生,留住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在这个经济、科学飞速发展的社会,别让道德远离我们,别让人性蒙上阴影,别让欲望操纵我们,别让物质腐化我们。在短暂的人生旅程中,留住生命中的永恒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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