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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宝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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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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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初秋

一年四季,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秋天已来到身旁。我从小在山村长大,18岁离开家乡,参军到部队,转业后又入住城市,一直认为,不管走到哪儿,要想寻找秋天最纯正的底蕴,非到山村莫属。一年四季,山村老家,变换着不同的模样,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而我尤爱山村的秋天。

在山村,人们习惯性用语总是忽略夏与冬,而用“春秋”来表示一年。春天象征着早晨与开始,秋呢,则无疑是傍晚和结束。秋天这个季节,能使人追惜逝去的岁月,让人平添一怀愁绪;然而更多的,是可以体验到它色彩的丰富,韵味的悠长……她似甘美的酒、壮丽的诗、动人的歌、奋进的魂,不仅可以用眼欣赏,用耳聆听,还可以用心感受,让人魂牵梦紫,永驻心中。

随着岁月的流逝,人生的长河可以冲刷掉人的许多记忆,唯有这份山村秋天的情愫割舍不开也封锁不住,早已融入我生命的记忆里。这不,立秋刚过,恰逢周末假期,思乡心切,驱车回老家探亲,让我再次融入山村初秋这幅绚丽的画卷里,沉醉在她那温柔的怀抱中,感悟她那种特殊的韵味!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汽车驶出高速公路出口,穿过那道低矮的山梁,转出那段弯转的山路,行驶不到20分钟,山村的影子既展现在眼前。初秋的山村,显得格外寂静。无声的群山连绵起伏,翠色欲流。山与天的连接处,是蓝与绿的溶合,就连天上的白云也时而滚作一团团的棉絮,时而化作长长的绫罗,在瓦蓝瓦蓝的天空中飘荡。整个山村青山环绕,绿地、蓝天交相辉映,宛如一块晶莹剔透的绿宝石镶嵌在印象派画家的油画中,色彩是如此调和,画面是如此丰满,让人美不胜收、心旷神怡。

早就听老人说过,“立秋看秋”这个谚语,就是说,到了这个季节,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今年收成的好赖。如果“处暑”过后还没有秀穗的农作物,就没有指望了,那就是:“处暑不出头,割得喂了牛”。这时候的庄稼已经停止了生长,渐渐地相继秀穗,在以全部的精力哺育着种子。可见那些精灵们深解其意,争先恐后地以自己的方式,在这清爽的季节里展示自己的魅力和魔力,扮靓秋的容颜,彰显秋的富庶,奉献秋的丰盈。

忽然,一只鸟儿飞过,它的叫声划破了山村原野的宁静。我把车停在路边,悄悄地下车紧紧盯住它,一直到它消失在山坡的林子里。茂盛的林子下边,满山的梯田里仍然是一片绿色,但已经是一种浓浓的绿。一行行站的最规整玉米舞动着长袖,一绺绺红缨缨挂在青葱的腰间。听,仔细听,你能听见高粱灌浆的声音,茎叶纠结交错的声音,豆荚涨满的声音。那才是天籁!闻,用心闻,你就能闻到田野泥土的气息,五谷原始的幽香,那才叫天香。

身边一草一木,与我还是那么近、那么亲。梯田埂坎上,儿时采摘过桑椹的那棵树跃入眼帘。多日未见,它干更粗,叶更稠,秋阳透过密叶细筛,又经秋风吹过,更显得英俊潇洒。走近树下,触手桑枝,又轻抚一叶,儿时树下摘桑葚的欢声笑语又在耳侧荡起。儿时的我,对桑椹的成熟日日盼,夜夜看,忽而一晨,一树果子齐刷刷一夜间变成酱紫色。我便邀上几个小伙伴,不由分说,攀枝爬树,手脚并用,又吃又装。在那个缺食少衣的年代,那一树香甜多汁的桑果,无疑就是天赐的一顿饕餮大餐。

走进庭院 一眼就看到阳台边上栀子花正在盛开。走到花前仔细观察,那花瓣层层围绕在鹅黄的花蕊周围,洁白素雅,宛如光滑的绒缎,洒着淡淡的亳光。整个花朵,犹如展翅欲飞的白蝴蝶,飘落在翠绿的叶间,而那淡青色的苞蕾,有微微绽放开来的,也有紧紧抱成一团的,淡定的缀在翠绿的枝头。一阵阵花香氤氲着,丝丝绕绕地飘溢了整个院落,直入人的肺腑,沁人心脾。

整个庭院并不大,被父亲经营的有头有序,格外绚丽,是那样温馨和祥和。葡萄藤沿架直伸屋顶,密密麻麻的叶子把小院遮了个严严实实。一串串的葡萄,剔透晶莹,好似珍珠,又似玛瑙。青葡萄青得透明,紫葡萄紫得醉眼。顺手摘一颗放进嘴里,瞬间让人唇齿留香,其味无穷。葡萄架下,一张圆桌,几把小椅,几位老者摇扇品茗聊天,谈古论今,大事小情无所不说。每当看到这些,总使我产生几分神秘和向往。而日常穿行在高楼林立的城区,却很难产生这样的心境,那种简朴和安逸的情趣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

父亲2009年去世。在他离休时,地方政府在市区给他分配住房都不要,毅然决定回到原籍乡下过田园生活。庭院培植葡萄是当地乡村的一个亮点,父亲被当地人称为技术专家。对田园风光无限依恋,热爱纯朴的大自然,喜欢乡村的宁静,不喜城市的喧哗。他认为,在那里,可以把一切世俗的名利烦恼抛到九霄云外,可以去渲泄自己的情感,去捕捉那美好的意象,去追求人生的愉悦和生活的快乐。父亲的一生,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让我明白,面对纷繁的生活,寻找一种超越,寻找一种乐趣,实质上是对生命的负责、对人生的善待。

山村的秋天,多么辉煌,多么自豪!她拥有历经成熟的酸甜苦辣,拥有收获成熟的幸福美满,拥有对生命的倍加珍惜爱护。她以自己诱人的身姿,肩负的责任,唤醒世人的激情,引导人们对秋天的感悟,启迪人们用心去体验生活的情趣和魅力。常言道:“春华秋实。”万物始于春,而成于秋。就让我们投入她的怀抱吧!用身心来体验金秋的美丽,把无数神奇的梦幻,变成辉煌的画卷,让生命的历程更加绚丽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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